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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皇姐是朵黑莲花》18、18(第1/2页)
陆煜的生母慧嫔在世的时候不过是个备受冷落的小嫔妃,但若论起气节来,恐怕阖宫的嫔妃都无一能够与其比肩。
承明二年,陛下年轻气盛,被先太师秦锡的女儿秦筝拒了婚,失意寥落之下,喝醉了酒,趁醉在资阳殿临幸了浣衣女聂氏。
这是陛下都不愿提及的往事。
聂氏原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牵连废太子一事举家获罪,聂氏的小女儿聂清璇沦为宫中最低贱的一个浣衣女。
只因聂氏生了一双与秦筝极为相似的眼睛,便被醉酒后的陛下错认为秦筝,强行临幸了。
恩宠过后,陛下对聂氏不闻不问,仿佛全当没有这回事,而聂氏也一直按着没有说,直到她的肚子大了起来。
为着聂氏肚子里的孩子,陛下才不情不愿的封了聂氏一个极低的位份,将聂氏赐居在离他的宫殿最远的兰芷殿,且据当年的宫人说,陛下那段时间为了求娶秦筝,竟在朝堂之上立下了遣散后宫的誓言,是以一直到聂氏生产的时候,陛下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
陛下在陆煜满月的时候去了聂氏的宫里,那天正好是秦筝出嫁的日子。
她嫁给了礼部侍郎的儿子林政声,全京城的人都在说他们郎才女貌,极为登对,那日陛下喝得烂醉如泥,脚下没数,踉踉跄跄的便冲到聂氏床帏前,她正在哄陆煜睡觉。
小小的陆煜瞪大着双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父亲,满脸的好奇。
聂氏见陛下酒醉不堪,忍者惧意挡在陆煜的摇篮前,陛下却轻轻推开她,抚摸着陆煜小小的脸颊,笑道:“他还没有名字?那便叫煜吧,愿他如火焰般明亮照耀,能够温暖人心。”
聂氏惴惴不安的接过这份恩赐,抬眼时陛下目光灼热,当晚陛下就在兰芷殿歇下了。
陛下的确很喜欢秦筝,甚至甘愿为她遣散后宫,但亦不过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罢了。
“秦筝?听说我母妃的眼睛与她很像。”墙上挂了一幅美人图,画上美人纤腰婀娜,云鬓及腰,弱质万千,却独独,缺了一双眼睛。
陆煜提笔想要画上那幅眼睛,却又中途停住了。
每次都是这样,当画到眼睛时,思绪便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在阻止自己似的。
可是秦筝早已随亡夫而去,普天之下便再也没有了他母妃的影子。
陛下拿他母妃当成秦筝的替身,可在陆煜眼中,秦筝又何尝不是他母妃的替身呢?只是可惜,秦筝死得比他母妃还要早得多。
承明三年,秦筝的夫家林氏因被牵连到废太子的旧案,被判全家流放,林政声病死在半道,被禁锢在深宫的秦筝听闻噩耗亦随夫而去,死状之惨烈,当时守门值班的侍卫们至今想起来还唏嘘不已。
而陛下,也永失所爱了。
承明六年,聂氏也抑郁而终。
陆煜将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取下,他面前火盆中的火正熊熊燃烧,他将那画丢进去,面上无一丝波澜。
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下来的。
火舌逐渐吞没画纸,陆煜才缓步从房内走出来。
许侍剑正在擦拭着他的宝剑。这几日三殿下被禁足,连带着他也有些无所事事的,每日不过趴在房梁上看着李冯恩又去了哪里。
顺带还看了看洛嗣源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陆煜负手而立,许侍剑将翘在回廊凳子上的脚撤下来,站得笔直道:“驸马爷这几日都没有出府,洛大人也无什么异常之处,还要继续盯么?”
陆煜眯了眯眼睛,思忖道:“公主府那边先不用盯了,若是有公主府的人来传消息,你让门房将她放进来便是,至于洛嗣源......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公主府多日风平浪静,显然不像是李冯恩的做派。
先时他喝醉了酒还与知己琴香诉苦,说自己被迫娶了一房妻,只因妻子家大业大,他便处处掣肘,被全城的人都当做了吃软饭的,他现在痛苦不堪。
这样不满足现状,异想天开之人,断然会被外界引诱,可前些时候,那个引诱的人已然出现,李冯恩又怎会坐得住呢?
只怕皇姐已经有所行动了。
“阿姐她,做事总是出乎意料。”陆煜从来不敢小看他这个姐姐,他所有的一切,皆为阿姐所有,而阿姐......亦从来不是旁人的。
“公主殿下今日去了淑妃宫中。”
陆煜点了点头,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只是......皇姐还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他吗?
渐至初夏,元京从无春秋两季,天气总是变幻得很快,正如早起还是有些凉意,中午便燥热得很。
陆晚晚脱下外衬,交到侍女手中,手上捏着帕子擦拭着额上细密的汗。
行过明轩居,拢月轻声问:“殿下要不要去瞧瞧三皇子,这几日想来三皇子过得并不好。宫内之人遍是拜高踩低的,三皇子本就没有亲生母妃护持,现在又惹了这样的大祸......他唯有您和淑妃娘娘这两个稍亲近的人,况且那日三皇子也是服了软的......”
陆晚晚却不为所动,拢烟也想顺着拢月的话说,可在触及陆晚晚冷若冰霜的面容和眼神之后又将口头的话缩了回去,改口劝拢月道:“拢月姐姐,咱们还是别惹公主生气了,殿下正烦着呢。”
陆晚晚的确正烦着,却不是为了陆煜的事。
若是她记得不错,今日便该是她第一次遇见洛嗣源的日子。
洛嗣源此刻应该就在城门外的杏花巷,陆晚晚前世从淑妃宫中出来时,因得了她的授意要去城外的寺庙为祈福,是以才在那里见到洛嗣源。
但今次陆晚晚却并没有选择今日就去。
*****
洛嗣源在宫中亦有眼线,原是个很小的暗棋,也贪生怕死的,自然不敢做什么大的勾当,但给点好处探听和汇报一下宫里贵人的行程,这些倒是无碍的。
那眼线在淑妃宫里当差,借着上茶水的功夫探听了一会淑妃和永嘉公主的对话,再将这话以鸟儿传信给洛嗣源。
洛嗣源派小厮守在宫门外等候那消息,而他本人就坐在离宫门一墙之隔的马车上。
马儿停了许久,大约是不耐烦了,小厮传的信应当不会有错,可他选择了进寺必经的那条道路,还专门在那条烟雨朦胧的杏花巷中等候着永嘉公主。
可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永嘉公主的车架。
洛嗣源坐在软垫上,手里还握着暖炉,现在是初夏,按理来说并不寒冷,可他自幼吃了不少的苦,官兵查抄府上时,是乳母将他按在水下足足半刻钟才免去他的灭顶之灾。
当年查抄洛家之人来势汹涌,见什么就砸什么,自然也是见什么人就砍什么人,可谓是血流漂橹,洛家的人为了保护母亲和他,几乎折损殆尽,他几近曲折,终于残存一条命下来。
虽说后来一一都翻了案,连带着林家也一同平反,林家的少夫人秦氏甚至被封了一品的诰命夫人,赐葬皇陵边上。
可这些......不过是迟来的殊荣。
斯人已逝,纵然富贵破天,荣誉等身,亦不过是笑谈罢了。
洛嗣源将手放置在暖炉之上一点,感受着手心的暖意蒸腾,同时目光晦暗,马车外的天光渐昏,巷子里的风吹动起来,将马车帘子带起飘扬,洛嗣源靠在马车垫上,闭上双眼,低声道:“走吧,不会来了。”
小厮驱车,喊了一声“驾”,马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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