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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雪落青松》40-50(第6/15页)
良善忠诚者颇多,不知为何要作为重点提审。”
林仲检说着看向梁颂年,似乎要他一个解释。
梁颂年仍是先礼后答:“回林相,审案期间本就是诸多核对排查,臣从未保证过所涉及之人必为奸佞。至于本次所呈名单,自是有他们行事模糊不清的地方。若有误会冤枉,与各司流程走完,也好除去谣言猜测,还之清白。”
这段话看似温和,实则硬刚,各位大臣光是旁观都替他捏了把汗,并且更好奇折子里到底写了谁。
林仲检无声笑了笑,转回身向奉元帝道:“陛下,显然老臣怎么看这折子都不太重要,既有主审,便交予他决断罢。”
又是片刻静默,奉元帝眼神在林仲检和梁颂年之间转了转,放话给曹征道:“就依梁卿所奏,宣吧。”
曹征快步收回林仲检手中的折子,面向大殿,展开折子宣读名单。
起初几个人名,众臣到还能接受,到后面几位虽不算要职,却实打实的林氏直系,再接着又是林仲检的学生……
就在各位大臣满头雾水,想不明白这梁颂年怎么突然针对自家丈人的时候,听到了一位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名字。
武毅候,苏恒。
到这,众人终于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又接上了——原来刚刚两人是在唱红白脸,演了一处戏啊!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武毅侯的忠君之心,别说是结党营私搞小动作,就算是日常的人际往来面子活,他也是木头一块。
今日这出朝堂请旨,不过是接上了日前之局。
苏云铮带兵支援北疆,其父禁军统领立刻便被针对,无异于皇帝下了一步未雨绸缪的棋,宰相这边立刻反击了一子。
寂静的场面渐渐有了议论声,奉元帝居高临下的观察了会儿,方才扬声道:“诸卿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还真有替皇帝抱不平的大臣上前进言,“臣请梁大人重筛提审人员,现下这份光凭有疑便要拘人,未免太独断了些!”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反对!”
一声反调从中穿出,众人回头,见江淮景已然前来,“适才林相也说,此案已定主审,那既然由他担责控局,何来独断一说?”
有人接话道:“那这主审的身份恐怕太大了些,今日想提审这个便带走,明日想提审那个便也带走,如此随意,无论大小官位皆听他安排了,本职公务就都不用管了么?就凭他一句要证清白?”
江淮景勾唇笑道:“夏大人这话倒有意思,听起来是梁大人权力无限,要在这朝堂上无法无天了。”
“在朝中自不会大过陛下,你休要扭曲我的意思!”
“那依夏大人的言论,这朝中上下已无清流,皆与裴逆相关?!”
江淮景见他不语,冷哼一声,转身向众人道:“裴逆案有多恶劣,想必不需江某多言。如今假-币重案将其翻起,那便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梁大人是陛下钦定的主审,他要查谁便要承担查人的后果,在场各位觉得他凭疑提人不妥,谁又能替他承担这事的后果?”
见众人不语,他又转身朝向始终不发一言的当事人,“江某对事不对人,还请武毅候见谅。”
忽然又一位李姓大臣喊道:“就算江协办说的有理,可梁大人提审原因总该让我们知道知道吧?总不能一份名单了事。”
梁颂年拦在江淮景前,自己回道:“李大人说的对,今日不同以往,既有异议,当有理由。”
李大人见他态度颇好,又追斥了一句:“以往就不该有理由么?”
梁颂年道:“这案子事关重大,梁某之前恐有漏网之鱼,总是过于谨小慎微,具体细节皆呈报三司商议,推进至今,才知李大人如此关切进展。”
李大人顿时语塞。
“何况之前所呈名单,李大人并没反对过,所以梁某自然没有多言解释。”
梁颂年见这位李大人并不打算继续争辩,便回到自己的站位,拂了下衣装,正言道:“诸位不解之处无非念及武毅侯时,那梁某便以此来说吧。”
他说着转身向苏恒道:“梁某亦知武毅侯忠君之心,只是日前有司根据承阳县令之词,捉拿了几名曾参与过裴逆事者,顺藤摸瓜竟扯出前武骑军前锋,现巡防营右副,程磊。”
梁颂年说到这,顿了片刻,继而转身朝众人道:“现下经三司会审,程磊已坐实曾与裴逆勾结,至于具体细节及供出武毅侯何事,我想此时不宜在大殿上妄论,还请诸位静待结果。”
至此,竟还有人冒声道:“万一那个程磊故意攀咬呢?不能因为他是武毅侯带的兵就轻信了!”
梁颂年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了,具体细节及供出武毅侯何事,此时不宜在大殿上妄论。”
他说罢转身朝上,“臣言尽于此,还请陛下定夺。”
方才冒声那人偏不罢休,也朝上喊道:“陛下!他一句不想妄论,这解释便不成立了!武毅侯乃禁军统领,停职被查可不是件小事!”
不等奉元帝开口,苏恒几步上前。
全程表情严肃的他,此时多了几分坦然,说话更是简单直接。
“臣苏恒,愿停职配合。”
45、风波
◎“那棋盘外呢?”◎
是日散朝,众臣踏出大殿,仍是阴云潮气,不见阳光,倒叫人分不出拖延多久。
梁颂年被江淮景叫住,还没等聊上两句,余光瞥见林仲检出来,立即抽身而出。
只是他这边距离稍远了些,让林知珩抢先了去了其身边。
然而对方也没能说上话,因为曹征匆匆赶来,不知说了什么吩咐,林仲检便跟着走了。
“二哥。”
虽然这两位妻兄向来不待见他,但礼数上梁颂年还是没缺过,人到了眼前,绝不会有视而不见的情况。
林知珩回头,先是沉默打量了梁颂年一番,而后嗤道:“梁大人现在可真成了大人物,适才也是出尽了风头。”
梁颂年并不气愤,仍保持着谦卑,“此案关系重大,若不狠决行事,必诸多阻碍,子渊公事公办罢了。”
“公事公办,”林知珩揶揄了一句,眼神发狠道:“今日朝堂之上,旁人看不透,可我不瞎,你为提审,借我爹的势来挡箭,是与不是?”
梁颂年不置可否。
林知珩权当他默认了,张了张口,又觉得想说的话太难听,最后只扔下句:“以后凡涉及我林氏,还请梁大人多加思忖!”
梁颂年望着林知珩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与他寒暄招呼,他才缓过神儿来,微笑示人后,转过身则是长长一叹。
后殿御书房。
曹征默默引路至门前,抬臂送林仲检进去,便慢慢退了出来。
“老臣参见陛下。”
奉元帝两步上前将人扶起,“说了多少次了,没旁人在,老师不许行重礼。”
“陛下爱戴,臣心领即可。”
林仲检起身正衣冠道:“可臣身为老师,当不可带头破了君臣之礼。”
奉元帝知道多说无用,摇摇头作罢。
林仲检进来时见奉元帝独坐棋盘前,现下寒暄完,不由将视线瞥了过去,嘴上埋怨道:“今日朝会冗长,陛下怎么忍心让臣这一把老骨头饿着肚子陪棋?”
奉元帝笑笑,“老师要以这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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