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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雪落青松》60-70(第10/14页)
不准这话的意思。
“武毅侯不必多虑。”
梁颂年微笑道:“陛下已明旨放人,晚辈也推进了释放流程,待各司其核批后,您就可以从这地方出去了。
苏恒疑道:“这案子,你不打算继续查了?”
梁颂年笑了一声,“这案子本就和武毅侯没什么关系,放您出去也不影响什么,何况……”
他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无奈,“当下朝堂闹得不可开交,根本无人顾及这案子进展如何了。”
苏恒眯起眼睛,并不追问。
梁颂年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身子,“武毅侯真是神机妙算,林相果然走了裴氏的路。”
苏恒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梁颂年缓慢而清晰道:“林氏反了。”
苏恒沉默半响,才又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梁颂年道:“这还多亏了苏侍郎,他辞官请命去北疆援军,到了之后却发现那地方风平浪静,并无战事。想来您是了解他的,发现北疆谎报军情,储备战资这种大事,他就算拼死也要将消息传到了京都,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北疆?齐明玄?”苏恒陷入沉思。
梁颂年看穿他的心思,主动道:“这帮老臣同心合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相与齐尚书更是在前朝就交好,听说前些年陛下改革的决心起来,险些连齐尚书的职都动了,现在看来齐明玄去北疆,怕也是早就想好的。”
苏恒忽然问:“他们现在如何了?”
梁颂年如实相告:“事发时,林相恰在宫中,便直接押在了诏狱,齐尚书等相关人停职禁足,都还没有定罪。”
苏恒皱眉,“林氏其他人呢?”
梁颂年知道他问的是林仲检那两个任朝中要职的儿子,直言道:“令郎从北疆逃回来只说了齐明玄蓄意谋反,对林氏及其他细节一概不知。陛下下旨的名义,就是要严查那几个往来密切的老臣,对林家两个儿子,应该是想着今日朝会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顺势拿下,只不过……”
苏恒没耐心听他扯细枝末节,追问重点道:“事态如此明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论?”
梁颂年提醒他道:“北疆蓄力已久,此时战力不容小觑。”
苏恒想了想,便明白了,“京都封锁了消息,北疆那边还不知情,所以是陛下没想好怎么兵不血刃的收回兵权。”
梁颂年道:“也不尽然。”
苏恒抬眼看他。
梁颂年惨然一笑,“开年的头个朝会,众臣倒戈一片,全是为林相喊冤的。”
苏恒迷惑不解,怎么也听不明白这简短的几句话。
梁颂年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之前我为私心要提审您,不成想竟让林相一举两得,力推我父亲代职禁军统领,一来能拉我入局,二来至陛下于险境。”
梁颂年笑了笑,“不过我父亲出仕多年,在朝中早无根基,就算我们两家儿女结亲,他也绝无不臣之心。这个陛下清楚,林相也清楚,所以陛下再气也忍下了,林相不过是想告诫下陛下欲速则不达,他这个中书令帽子不好摘,可如今……”
他说到这,顿了顿才道:“如今这般绝境之下,林相竟还留了一手,在朝会之时出乎所有人意料,如此,武毅侯怎么看?”
苏恒听罢,并未言语,低着头似乎陷入什么复杂的思绪里面。
梁颂年静静地等了他好半响,也没等到回应,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忽闻一声:“才刚刚开始。”
梁颂年回头,“什么?”
苏恒道:“北疆兵力不是林氏唯一的筹码,他们肯定还握着别的翻盘机会。”
梁颂年低头笑笑,“陛下也是想到了这层,所以才下旨要我放人,有您在左右,陛下也好心安。”
68、自首
◎什么?!他是来认罪的!!!◎
林知瑶回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下去了,她没想到梁颂年比她还晚。
直到两人都收拾好了躺在床上,林知瑶才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阿渊,你知不知道今日朝会发生了什么?”
梁颂年笑笑,“此等大事,就算我是个聋子,也会有人来给我比划清楚吧。”
林知瑶想想也是,又道:“今日我听了消息,实在是坐不住就去找了长兄,他回来的晚,进屋的时候我和嫂子、二哥都在,然后……”
她说到这顿了顿,侧过头道:“你绝对猜不到他和我们说什么了。”
梁颂年片刻静默,才道:“同你们商量救岳丈的法子?”
林知瑶语塞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梁颂年不知道也好,毕竟当初她就预想过林家权势太盛或陷困境,所以才去宫里面圣说了那些话,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算是将梁颂年剥离出去了,又何必拉着他说这些。
梁颂年见她不说话了,问道:“怎么了?”
林知瑶摇摇头,“没什么,聊了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梁颂年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目前只有苏云峥的片面之词,没有任何实证出来,横竖是论不了罪的。今日我听了朝会之事,起初也是惊的,后来静心去想,总觉得大哥是有什么打算,他向来稳重,既有法子,咱们便听他的,你就别多想了。”
林知瑶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过了好长时间才闷闷地回道:“嗯,睡吧。”
按本朝例制,五日一朝。
经由上次朝会憾事,诸臣不约而同,早早候在殿外,二三结伴,偶换站位,左聊右听,互相打探着。
待时辰一到,礼官高呼入殿,众人才算作罢,列队而进。
奉元帝正坐阶上,神色淡淡,冷漠地听着虽隔数日,仍未有变的谏言谏语,喊冤叫屈。
这个时候,众人后知后觉的发现年前那些强烈要废相的御史,已经接连缺席了两次朝会,背后原因叫人不敢细想。
而林知瑾这个向来公正无私的御史中丞,似乎在这件事上,彻底放弃了往日形象,不惜拉拢一众老臣来卖惨,给皇帝施压。
正在朝会情况愈演愈烈,又要压不住的时候,殿外忽然走进来两个人,令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奉元帝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压着声音问道:“林侍郎这是何意?”
刚刚那些光顾着看热闹的人们,猛的意识到,今日朝会林知珩一直没在,而现在才突然冒了出来。
“回陛下,”林知珩上前行礼,声音恳切,“臣今晨接到刑部急报,说是齐尚书申冤无果,悲愤交加,欲自裁家中。如今案子还没有结论,臣恐闹出人命,当即去往齐尚书府,由此听了齐尚书肺腑之言,惊呼其中内情,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斗胆带人来此,请陛下处置。”
奉元帝胸口起伏不止,似乎气的不轻。
齐尚书未着官服,素衫薄衣,束发不整,细看身上还有拉扯痕迹,结合方才林知珩所言,倒还真像是被救下带来的。
众臣还没在这喊冤叫屈的状况中缓过来,便又迎来这一场大戏,皆是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未等皇帝表态,齐尚书已然跪倒殿前。
“臣入仕几十载,殚精竭虑勤政,呕心沥血为国,临了将要踏进棺材,竟因贪恋权势而误入歧途,事到如今,悔之晚矣,臣自知无可辩驳,有死而已。”
此番言行如水滴油锅,瞬间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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