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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长*******月》宴罢醉和春,二(第1/2页)
他答非所问。
那晚天象也怪得很,月亮发红,胀满满的半个,臣在府里瞧着,就知道娘娘要不好。
李隆基登时打了个寒颤。
两兄弟心意相通,很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雕栏玉砌的所在,每隔三步就列着一盏比人高的硕大九连枝铜灯,照得室内金光灿烂,更兼满堂朱紫,称颂之声不绝于耳。该是富贵喜庆的气氛,可是照他们两人看来,眼前只有墨墨黑的世界,墨墨黑的现实。
李隆基阴沉沉地目光扫过来,庆幸当初顾虑骊珠的眼泪,没有处死大哥,不然今日有谁能与他一起凭吊?
----有谁配?
李成器直截了当的问。
究竟是谁害了娘娘?圣人广有天下,竟不肯赏她一个公道吗?!那这个帝位,你夺去作甚?
骊珠的死疑窦重重,李隆基早料到大哥要借机指责,根本不跟他啰嗦,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顺嘴闲话。
去岁朕连着办了几桩喜事,嫁了女儿,娶了媳妇,还添丁进口,多生了几个孙子。大哥府里仿佛没什么动静?朕瞧着你的儿媳妇们也都不曾来,罪过罪过,今夜该当团圆的,几个侄子坐在这里,白为朕耽搁了。
众人轰然一笑,咸宜才从外头进来,红着脸接话。
圣人这话说的,女儿与堂兄们都没法儿做人了。要团圆几时不能团圆,非赶着今夜吗?既是千秋节,正正经经陪圣人玩一夜才是道理。
李隆基捻须而笑,眼望着坐在咸宜身侧,低眉顺眼唯恐引起注意的杨洄。
你自然只能陪着朕。可阿洄是外男,不好进宫找你,独今夜能瞧瞧媳妇儿。你在宫里也住了大半年了,难道朕叫你们夫妻常年分离吗?明日你就家去罢。
咸宜怔了怔,十分的不愿意,却不敢再多生事端,只得点头道是。
李隆基又道,遗珠还小,离不得你身边,待大点儿,送她回来,朕亲自教她读书习字。
咸宜大喜过望,忙离座跪拜谢恩。
她却没察觉,李成器的目光已经从李隆基转移到她身上,隐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继而悲痛欲绝的侧开脸。
一时众人胡乱议论些家事。
宫婢重又换了暖酒,正说着闲话,忽听楼外传来呜咽笛声,时断时续,音量虽细,却因声调高绝,悠悠荡荡盖过喧闹的锣鼓,直钻到李隆基耳朵里。
好笛音!
李隆基击节赞叹,去!瞧瞧外头是谁?
诸人面面相觑。
花萼相辉楼紧贴着兴庆宫的宫墙,是对着宫外十余丈宽的南北大道修的,这个时刻早已关闭坊门,大道上唯有金吾卫往来巡逻,断断不会有人。
李隆基有了几分酒,不疑有他,命人速去取一支紫玉萧来相合。
几十位音声人或站或坐,闻言皆放下乐器侧耳静听。
其时明月清风,天空地静,夜风习习,月色溶溶。那笛声若隐若现,若远若近,与李隆基互为知音,和合不同,所吹曲韵雅致,能令人心动神疑。
李隆基高兴起来,向李成器笑道,此女的笛子吹得比大哥不相上下,当宣召入宫侍奉朕。
李成器不语,其余诸人也都屏住呼吸不敢笑语。
李隆基合了一阵,渐渐觉得不大对劲儿,遂停下箫声聆听,果然笛声也就停止,只余音袅袅不绝。
李隆基再吹,不见笛声响起,却倏然有人长叹。
诸人明明都听见了,皆毛发悚然,不敢吭声。
李隆基怒从心底起,浓眉一扬,厉声叱问。
是谁胆敢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连问几声,无人应答。
李隆基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咸宜道,大约另有亲贵才告罪离了宴席,走在外头道儿上,一时忘情吹奏,也未可知。
李隆基的酒已吓醒一半,瞪眼斥责。
胡说,长安亲贵今夜皆在朕的席上,其余未曾露面的,不是抱病便是离京,即便有人装病,谁敢在外头胡闹?况且金吾卫来回巡视,一时酒醉,也不会容他卖弄许久。
一语未了,只听得一阵风声入室,转瞬刮过墙根,恍惚又叹息数声。再看楼外月色,亦是淡淡带红,不似先前明朗,倒仿佛血月。
众人毛发倒竖,但连咸宜都受了斥责,谁还敢逆龙鳞,因此都默默不语,独李成器淡然开口。
圣人早些安歇吧,酒喝多了容易胡思乱想。
李隆基摊开手掌,望住紫玉萧半晌,忽然明白过来,垂头落下两滴清泪,再勉强坐了一会儿,便叫人都散了。
李成器迟迟未起身,候得旁人都去了,方才慢慢饮下一杯冷酒,摇着头道,骊珠终究想着的是你,才吹笛与你相合。若是挂念我,当吹箫与我相合。
原来李成器擅笛,李隆基擅萧,当初都曾与骊珠合奏,只是这一句当初,说的已是三十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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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水居。
杜若听李玙讲起这桩怪事,尤其是圣人举止失常,有些替惠妃感动,只问。
为何各位亲王、嗣王都不带正妃赴宴?难道各个家里都有调三斡四的美妾,闹得夫妻不和?
李玙失笑,伸手拉她入怀。
这么喜欢埋汰自己?
杜若垂着眼把两手捧在身前对手指。
本来就是嘛,凡事要讲先来后到,妾是比两位姐姐都来得晚啊。
绝口不提身份差距,只说先后,是她身为爱人的骄傲。
李玙十分明白,温和的扬起嘴角,也不屑于许些空洞的诺言,可是他的笑容皎洁而纯粹,分明是说‘你等着我’。
旁人不肯带么,恐怕是娘子懒怠去席上奉承圣人。至于阿瑁,呵呵若儿,即便你肯去,我也不愿意带你去露脸的。
啊?
杜若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李玙的笑声带着揶揄自嘲,忽然问,若儿,往后我要是死了,阿璘还肯娶你,你嫁不嫁?
杜若立时噤声。
好端端说别人的事,怎么翻起陈年旧账了?
她支吾半晌,耍起赖来。
两位王爷仗势欺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妾肯不肯的有什么要紧。
李玙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里迷醉金灿。
二娘子当年那张拜帖可是明晃晃的写着‘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这般糜艳词句,叫本王如何拒绝?如何舍得放你去嫁阿璘?
杜若涨红了脸强辩。
那张帖子是写给永王的!谁知道殿下会截胡?那句话的意思是说,永王册立正妃如果为难,小星之位,妾也安之若素
哦,既然小星亦可,本王不比阿璘强吗?
李玙两手合抱杜若纤细的腰肢,紧紧揽在怀里揉搓。
二娘子这话分明是对本王说的。阿璘敬你爱你,哪里舍得你做小星?二娘别嘴硬,你明知道送茶花的是阿璘,送芍药的才是本王,所以独把芍药留下,茶花丢在后门口任由街坊捡走。二娘子爱煞本王,从初见那日,可是?
杜若一味挣扎。
妾说不是!殿下为什么要死?
有你,我不舍得死。
李玙脉脉一笑。
不过阿瑁对圣人的防备,比我不少,却是难对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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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杜若欲往寿王府上瞧杨玉,先打发合谷送帖子问方便否。
不多时合谷没来回话,却是果儿走了来。
杜若歪着靠在鹅颈椅上,手里攥着几朵嫣红玫瑰,正把花蕊扯下来一丝丝往池水里扔,惹得那些鱼儿上上下下的吐泡泡。
见是果儿,杜若笼住衣衫,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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