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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卫家女》非刀,事成,霓裳(章节三合一...)(第2/5页)
幽州,数十日后,她从溃兵口中知道先帝兵败被围的消息,便趁势而起,救出了先帝。
边市、商路,世家所想皆是如何借此牟利之事,寒门所想什么国库存银、世家让利,他们都认为卫蔷要在其中大捞特捞,成吞金之虎,文武盈朝,无人去想一座被朝廷承认的边市能给北疆十三州的百姓带来什么。
而她这只“虎”想他们不屑去想之事已经想了千万次。
钱、粮、种子、匠人、读书人……随着边市繁盛,这些会让百姓过得更好。
“只要各位勤恳劳作,会有粮可食,有房可住,有钱可花,有耕牛器具可用,有书可读。”
她日夜想着这些,她就绝不会变成那些人以为的刀,那把可以金玉饰之,以威权掌之,以人心镇之的绝世凶刀。
因为有人信她。
银州、麟州、府州……北疆百姓对她以命相托,以信相许,不因为她是谁的刀。
这些,在这繁华东都无人知晓。
紫色的团花锦袍穿在身上,卫清歌终于学会了如何摆弄卫蔷腰间的玉带。
抬着手臂的卫蔷仰头看着窗外熹微的天,眼睛亮得像是琼宇中的启明之星。
明堂上,在丰州建边市之事终于定下了,在丰州建督府总管边市,定远公卫臻兼领丰州都督一职,吏部侍郎裴道真兼领丰州副都督。
此事既定,要争论的便是细节。
户部侍郎伍显文趁机上奏本,说的就是前几日南市书生所议之事。
“世卿世禄之家可借通商获利,而国库难有收入,此大弊也。”
寒门站出的是尚书省一位六部侍郎,世家站出的就是门下省一位谏议大夫。
“何谓世卿世禄之家,乃是家中代有报国之才,在朝上承皇命,在野下广教化,臣从未想过,臣自先祖起矢志报国,在伍侍郎口中竟成了错,敢问伍侍郎,世卿世禄之家如何获利?为何国库难有所得?”
伍显文既然敢在朝堂上提及此事,便是有备而来,他抬声道:“敢问于大夫,您家一年缴商税几何?”
那谏议大夫一脸清正道:“下官诗书传家,耕读为要,不涉经击掌道,“于大夫出身河南于氏,乃光禄寺于大卿之族弟,既然河南于氏不涉经商之事,此番边市通商之事便与河南于氏无干。”
“你!”
眼看于氏族人中了伍显文言语之计,又有一人出列道:“重建商路乃举国之举,于大夫如何能与之毫无关系?”
今日的伍显文犹如一孤狼,时时一副待扑咬之态,转身便又盯上了那人。
“敢问吕少卿,齐州吕氏去岁缴商税几何啊?”
“下官久在东都,不问家事,为皆伍侍郎之惑,下官这便写信回齐州。”
伍显文冷冷一笑:“吕少卿不必麻烦,天下税赋之账下官不才,记了个分明,齐州去岁商税七百贯,六百贯是行商、坐市之税,与吕氏无关,请问吕少卿,齐州绢天下闻名,前唐之时一月便有万匹,如今,齐州丝绢何在?莫不是都存在了你吕家的库房里?”
不待吕少卿回话,伍显文对着珠帘一行礼,道:
“皇后娘娘,若商税不明,齐州吕氏的绢便永存库中,不管是开了西域商路还是东海商路,又有何用?”
“皇后娘娘,微臣惶恐!”吕少卿跪了下来,“今日本是议边市商路之事,微臣实在不知伍侍郎这连番诛心之言是从何而起!”
“皇后娘娘,我等世代事君,自高祖起从无遇过被人当庭问税之事。”
数位大臣出列,纷纷行礼或下跪,一看便知道他们是声援吕少卿的世家之人。
卫蔷没听他们的废话,她看向了伍显文……的脑袋。
天下税赋之账都记了个分明?
此头颅大好!
朝堂上此时已经乱作了一团,世家出身的大臣们扑簌簌跪了一地,有人大声道:“伍侍郎,你构陷朝臣,意欲何为!”
伍显文声音更大:“构陷?账簿之上白纸黑字如何是微臣构陷?皇后酿娘明鉴,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既然一众世家皆躬耕陇亩不涉财货往来,臣请奏,三年内商税、路税不及千贯之世家不得与边市通商!”
他一眼既落,身后亦站出数名朝臣附议。
一时间,朝堂之上剑拔弩张。
伍显文毫无惧色,世家想要通商,就要交出钱来,不然,这通商之事就是以朝廷之人力物力丰世家之囊。
今日之事,他只联络了几个亲近之人,连恩师都未曾告知。
这时,一人站了出来:“皇后娘娘,朝中决意兴边市,重整西域商道,自然是为朝廷开源,既然如此,与事之人越多,自然越好,世家数代积累,比寻常百姓更多些家财,若是愿意多换些丝绢往边市换来西域财货,这是自然是好事。”
他说话不疾不徐,配一张端方正直的脸仿佛字字出口都是道理。
说话间,他又看向了户部侍郎伍显文:“伍侍郎过目不忘、精于算法,大才也,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乾宁十一年明经科第四名,出为符离县令,直到乾宁十八年,姜尚书保举你为户部员外郎,同光四年,你领旨清缴废清河王家财,以一本度支册算出清河王暗藏白银十万两,从此平步青云,两年内便成了户部侍郎。伍侍郎,你与吕少卿、于大夫同朝为官,还为他们各家一算财税,实在辛苦,如今边市将起,朝中事务无尽,伍侍郎也不必将心力虚废在同僚身上。”
三言两语,就将伍显文的家底揭了个干干净净,说他以给逆王算家财成名,如今“算”到了同僚身上,暗示之意不言自明。
说话之人就是中书省丞相陈伯横。
出身河中府陈氏,世家在朝中真正能与尚书令姜清玄分庭抗礼之人。
他在朝上极少开口,被人暗地里称作“闭口相公”,可他每有动作都能搅动大局,所以,他不常开口,开口便有千金之价。
陈伯横最后道:“皇后娘娘,当务之急乃是定下边市税赋的一众条陈,看看有无前朝旧例可查,至于其他,皆是琐事。”
户部侍郎伍显文跪在了地上:“娘娘,要定税法,请先清商税之数!前事不清,后事难行!世家不纳商税路税,如何能予之通商之利?”
说完,他脱冠叩到:
“臣户部侍郎伍显文请奏。”
陈家老爷皆有美髯,陈伯横抬手轻抚,转身看了伍显文一眼。
尚书令姜清玄与陈伯横为敌多年,如何不知被他盯上之人绝无好下场,抬脚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只见站在武官之首穿着紫色团花绣袍的定远公突然站了出来。
看看满地跪着的人,她一笑,然后朗声道:“我有一法可让世家交钱交得明明白白。”
伏在地上户部侍郎本以为自己这般咄咄逼人必然又会引来世家众人的攻讦,闭口相公已然开口,此事终了必是他以己身为卵,去击世家磐石,落个蛋碎石存的下场。碎便碎了,他这卵是个臭的,也得把世家那石头熏个臭气熏天。
没想到定远公却在这时接了话,还说得极为笃定,转眼间,所有人都忘了他这趴在地上的户部侍郎。
姜清玄转向定远公,一振衣袖,他说:“请定远公赐教。”
卫蔷未语先笑,笑得甚是可亲:“本国公有一法为名为‘标信法’,诸世家车马入丰州,须要丰州凭信,每三年丰州督府发六份凭信,无凭信,世家车马不可入丰州。”
听此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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