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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王侯归来时》22、第二二章(第1/2页)
凤阳在永宁的东北方,走陆路算上风雨相阻,大概需要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这一行只一辆车,四?个亲卫,轻装上阵,很是省事。
观亭月随众人一道骑马,偶尔也会进车里坐坐,她对于马和车都不挑,显得非常好养活。
出了城往北,沿途皆是满地被打落的黄叶,厚实地铺在官道两旁,不时能见着几个外出的游人。
很久没有机会能出来看看江湖山水了,观亭月心情?舒畅的呼吸了一番自由的空气,继而?把不那?么?友好的眼光转向?近处并驾齐驱的定远侯,觉得这份好心情?有点打折扣。
“怎么?这等小事,还要你?亲自出马?”
观亭月禁不住问?,“你?不是镇守西北吗,边关的事不用处理了?”
她以为燕山多半只安排手下人去办,哪里知道会跟着一同上路。
后者不在意地驱马前行:“皇帝的圣谕,观家老宅的秘密他?要求我全权负责,我当然不好每日在府上坐着等情?报。
“再说?西北那?边,有副将便足够了。”
观亭月到底在观林海身边摸滚打爬了不少年,对于官场上的那?点套路何其敏感熟悉,一听?就嗅到了什么?。
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当今皇帝在防着你??他?故意把你?支来,干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
据守边关的大将,除非另有战事告急,轻易是不会离开驻地的。
更别说?什么?南下镇压叛军,找前朝遗宝这种匪夷所思的安排。
看样子,他?在朝廷里也并非就顺风顺水。
“不是他?要支开我。”燕山轻慢地握着缰绳,身体随马匹悠悠晃动,“是我自己请的旨。”
“之前要对付后元,他?封我为‘定远’,以安军心以振士气。现今边关战事已平,我顶着那?么?多军功头衔,若还不收敛一些,多少会让人觉得碍眼。”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先以退为进,自己把自己晾上一阵,省得他?多疑。”
观亭月闻言心头着实讶异了一下,没料到他?如?今能考虑得这般周全。
嘴上却还不动声色地:“你?倒是很会自保。”
“是啊。”对方的语气竟隐隐带了点冰冷的叹惋,“毕竟有前车之鉴。”
兵连祸结时,战将是国之利刃,开疆土兴国邦;而?太?平盛世年间,声名显赫的武将只会是绊脚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活得都不长久。
沿途的水马驿每六十里设一个,众人脚程快,黄昏时正不上不下的卡在两个驿馆之中,只得挑了间客栈,准备休整一晚。
天罡营一行是微服上路,似乎不想过于张扬,装备与衣着都极尽低调。
亲卫安顿好车马,便和小二商量着客房投宿的事情?。
“想要白骨枯又不是很难,你?直接入夜去府衙后院取不就完了。”燕山同观亭月从外面进来,谈起?她之前的举动,“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那?可不行。”她不以为然地挑眉,“我如?今是堂堂正正的大绥良民。”
说?着两指从怀中夹出一份薄薄的册子,“有户籍、有路引的,不干那?种偷鸡摸狗,违法?乱纪的事。”
听?这语气,再看这表情?,好像对此甚是宝贝似的。
燕山斜里睇过一眼那?本籍册,淡淡说?:“是上年才拿到的吧。”
观亭月听?了,却怀疑地盯过来,“你?怎么?知道?”
当初与奶奶南下躲兵祸,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年的黑户生活,怕出门,怕见人,还怕城里突然贴告示。
永宁由于受战乱影响,又地处偏僻,黄册的整顿十分滞后,直到两年前她才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户籍。
能如?今天这样光明正大走在外头,曾经都是一种奢侈。
燕山似乎不太?想解释,敷衍地拿话岔开:“你?倒是对改朝换代一点也不介意。”
见他?不愿说?,观亭月亦不深究,“王朝的更替也不是我能够左右,既尽人事,便听?天命。并非所有人都像石善明那?样,致力于拉着大家一起?不得好死?。”
她将路引收入怀中。
燕山的视线仍旧落在她举止间,漫不经心地调侃道:“你?们家可是号称满门忠烈,这么?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国之下,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满门忠烈又不是观家自封的,他?们爱怎么?叫是他?们的事,我没必要为别人作茧自缚——”两人正从客栈院中一棵粗壮的桂花树旁经过,她说?到这里,貌似不经意的一瞥,忽然语气一转,“何况,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偷不抢……总比某些鬼鬼祟祟的梁上君子强。”
燕山随即明白了什么?,牵起?一道戾气逼人的笑,“那?倒也是。”
他?捡了粒石子在手心抛着玩:“反正现在大家,谁也不比谁高?贵——”
话音刚落,他?眼中骤然一凛,石子便往斜里破空而?去。
“下来!”
紧接着只听?到树上传出一声闷哼,一个人影带着枝头刚发新芽的叶子,唰啦啦落在了地上。
“唔……”
这人不知什么?路子,头顶一只破斗笠,满身风尘仆仆,大概还准备夜行,甚至从上到下都穿着黑衣。
燕山和观亭月走上前,一左一右堵着他?,两个人都不矮,低头便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威压。
观亭月逼近一步:“你?从出城起?就在附近了吧?”
燕山抱起?怀:“跟了一整天,究竟有什么?企图?谁派你?来的?”
对方先还低头不语,捂着屁股抿抿唇,忽然他?把心一横,将斗笠掀开来,露出一张年轻稚嫩却写着“我很不服气”的脸。
观亭月当下惊讶:“江流?”
然而?她的惊讶仅仅只有一瞬,很快就皱起?眉眼:“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城里好好看家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后者通身上下迅速挂满了委屈,“你?要去找二哥他?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观亭月:“是去找人又不是去踏青,我干什么?非得带上你??”
“你?不带上我也就算了。”江流噘着嘴,眼神戒备地瞟向?燕山那?边,“怎么?要跟他?一起?,明明是我们家的事……你?不是说?因为当年把他?给睡了,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姐,可是他?逼迫你?的?”他?忽然紧张起?来,“你?要是被他?威胁了,就冲我眨眨眼睛!”
……
担心江流多想,观亭月只对他?说?是去找兄长,没提钥匙的事情?……怎奈何她低估了半大少年的难缠,而?且想象力还十分丰富,也不知是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闲书。
观亭月刚要开口,一旁的燕山颇有意见地出声:“喂。”
他?不满道:“你?平时都是这样跟别人编排我的?什么?叫‘你?把我睡了’。”
她原本想训斥弟弟,闻言转过头:“说?得不对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
“哪里是事实了。”燕山甚为不快地据理力争,“反正也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是你?占便宜。”
男人较起?真来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那?这个便宜给你?占?”观亭月一手轻叉起?腰,“说?你?睡了我,然后我把你?扫地出门?
“堂堂定远侯威风八面,有过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你?的手下们知道了,你?也不怕脸上无?光?”
站在马厩旁听?墙根的两个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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