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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王侯归来时》27、第二七章(第1/2页)
一共要了?五间房,午饭之后,亲卫们忙着出门采买,马匹们忙着休养生息,江流则忙着到处乱逛——也不?知他身无分文能逛个什么名堂。
观亭月正从走廊的?楼梯口路过,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大堂内在同一位伙计交谈的?燕山余光不?经意瞥到她,仰首道:“喂。”
“隔壁街有家木材行?。”
她一挑眉:“所以呢?”
“你重?新雕,那一块木头已经不?能用了,你不?是要换吗?”
观亭月不?以为意:“我?晚些时候自己去。”
燕山也不?看她,慢条斯理地:“这种?木头要价可不便宜,你确定你要自己去?”
观亭月:“……”
她虽然脊梁骨硬得能打铁,却也不?想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过不?去,当?下面不改色,能屈能伸地走下了?楼。
嘉定的?街市显然比永宁的?更上台面,除了民居坊,哪条街都能是“十字街后巷”。
观亭月和燕山行在其中,隔没几步就见得一个“余”字,余氏招牌在当地的热火程度分明超越了?白上青的?描述。
看久了?,她都快要不?认识这个字了?。
“中秋不?是已经过了?吗?”观亭月望着头顶四方多到离谱的红灯笼,只觉大年三十也没有这阵势,“怎么还这么喜庆。”
“不?像是节庆。”燕山的视线扫向各家商铺礼盒、簸箕、竹篮子外贴着的?大红色“寿”,“应该谁家过寿。”
她打量满城的热闹,“什么人做寿那么大排场?”
……
“还会是谁。”
木材行?的?老板腰弯得像个大虾米,指挥长工将小件的紫檀木、楠木、沉香等找出来。
“自然是我们余家的夫人了?。”
听对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骄傲,观亭月问:“那个‘巴蜀首富’的?夫人?”
“是啊。”老板眯着眼捋胡须,美滋滋地向他们炫耀,“每逢夫人大寿,我?们当家的都会铺三日流水席,全嘉定乃至川蜀的?余家铺子都跟着普天同庆,货品买三送一,满一吊钱还打八折呢。你们啊可算赶上时候了?。”
“纵观大西南,怕是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疼媳妇的?男人啦……客官瞧瞧挑哪种木材?品相都是上好的。”
燕山轻轻瞥了这老头一下,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思,“不?必挑了?,一样一件,送到‘春风客栈’。”
“好嘞。”老板笑得面颊生?花,“公子出手阔气,真?舍得给?姑娘花钱。”
他招来长工把木料打包。
观亭月眼角迅速地抽了两下。
燕山如今在钱财上的?优越感越来越强烈了?,动辄便是真金白银……可问题是,这么多木头,是想要累死她吗?
一定是的。
偏偏后者听完那话,还一副挺自傲的表情睇向这边。
好像木雕刻来不是给他的?一样……
回去的路上,长街让一群吹拉弹唱的舞龙舞狮队伍给?挡住了?,不?必问,必然也是为余家夫人祝寿的。对方走走停停,偶尔还会和行?人互动,闹得群情高涨,一时半刻都不见得能消停。
无?法,只好另寻别的道绕着走。
没想到这一边更加厉害,沿途大大小小的余家店铺活似炸开了?锅,各店的?伙计宛如成百上千的?鸭子,一个比一个能叫唤。
“时兴的妆花缎、凤尾锦,买三件就送银质镶玉牡丹发簪一支!”
“刚出炉的?枣条白糕、梅花包子、玫瑰酥饼,满百文省十文。”
“余记酒楼祝夫人寿比南山,今日来用餐的?客人点菜及送一道‘韭菜肉盒子’。”
……
说是给东家老板娘庆贺,瞧着却像是一场大狂欢,闻声而?来的百姓们在店里挨山塞海,为了占那一点诱人的便宜,简直能踏破门槛。
而?其余商铺显然被压得黯然失色,门庭寥落,连自家的?跑堂和店伙都比别人低一等似的,个个无?精打采。
拐角的?土地庙旁还搭着一个挺大的?台子,披红挂绿的戏班在上面翻跟斗,惹得无?数观者拍手叫好。
跟斗翻完,班主喜气洋洋地给大伙儿拱手作揖,他臂弯挂着只小竹篮,往里头抓了?把糖果、蜜饯就朝台下洒,一帮垂髫小儿早等候多时,撅着腚满地搜刮。
“夫人近日过寿,我?们老爷希望也能与诸位同乐!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好家伙,人家是卖完了?艺朝人要钱,到他们这儿成了?自己演完还给?观众赏钱的。
观亭月和燕山一路走来,不?得不?叹为观止:“这到底是个什么败家子?”
亏得这位富商没投生?到帝王家,否则还不?知能养出多少千古留名的?祸国妖妃。
在四处张灯结彩的映衬之下,嘉定府衙的?冷清就突兀得格外醒目了,招摇的?红灯笼在此地戛然而止,又在另一处重?新鲜艳起来,把官衙方圆几丈团团包围,圈出一块巍峨森严的重?地。
观亭月老远便看见白上青身边的?小厮站在角门处和卖炭翁讨价还价,脚步一顿就想上前。
燕山却没动:“作甚么去?”
“来都来了,去问问早间那桩命案的?情?况。”她解释,“白状元刚到任,怕是忙不?过来,能帮上忙也好。”
他闻言不?太明显地垂眸表现出了一点犹豫,终究还是未说什么,跟在她旁边。
“每月一两银子五筐炭,行?就这么定了?……月姑娘?”
小厮赶紧朝观亭月见礼,顶着两团被冻红的?脸蛋,“是您哪。”
她略一颔首,“白大人呢?”
“我?家公子?他在的,您找他吗?来,这边请——”
果然有后门就是好办事,想当初在永宁住那么久,要见个知府还得上下打点,无?所不?用其极,银子花出去,连个门框也没摸着。
小厮在前面领路,很快就进了?内堂后院,“公子在书房看卷宗,说是才到一处新地方,得从案卷开始了?解。”
正交谈间,白上青的?声音从房中传出,“余先生?,你明知道官府征购这批粮是为疏通宕昌河渠所用,如此惠泽百姓的?事,何必非得咬着价不松口呢。”
里面另有人话音浅浅:“白大人,我?又没说不?卖。咱们余家年年都是这个价,您硬要砍一成是个什么道理?要说修渠乃是朝廷拨款,这钱用不着您自个儿掏腰包吧?”
白上青:“……”
废话,那还不?是因为上一任把钱败光了?!
观亭月闻言看着那小厮,“屋里有客人?”
小厮约莫也是才发现,十分抱歉地赔礼道,“大概是余家的老板,公子应是正在和他谈事情?。月姑娘你们不妨先去偏厅坐一会儿?”
她点头表示没意见,“也行?。”
随后又在心里好奇,余家夫人的寿宴搞得这般轰轰烈烈,还以为东家是个年过半百,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子,不?承想嗓音竟如此清越。
她同燕山两人自书房门前侧身而?过,冷不防和房里的?人视线短促地一交接。
对方言语占得上风,刚要再借机内涵新知州两句,眼神却在看到观亭月的?刹那蓦地收紧。
白上青握着茶杯正琢磨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就见先前还游刃有余的?奸商猛然拍桌而?起,叫了声:“啊!”
他一手茶水险些泼对方一脸。
门外的?人被啊得硬生生?定在了原地,就这样和里面的人遥遥对视。
那青年一身华贵繁复的?锦衣长袍,金冠束发,腰配玉环,翡翠的?大扳指流光溢彩,整个人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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