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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王侯归来时》30、第三十章(第2/3页)
?姐姐招亲吗?”
眼见着又上来一位周身油渍,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的庖厨,江流倍感担忧,“这能挑出个什?么人来啊……”
还不如在永宁找个屠户呢。
“嗐。”观长河倒是满不在乎,“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另说嘛。况且……”
他目光促狭地扫了一眼街角处某个长身玉立的人影,话?里有话?,“借此激一激某个人,也不算白费功夫。”
江流不明所以:“什?么?”
正聊着,他发现燕山忽然不动声色地抬脚离开了,一转头才瞧见观亭月从前面快步而来。观长河没事儿人似的同她招呼道,“小月儿,早啊,用过饭了吗?”
“大哥。”后者堪堪站定,险些被排成流水的人惊得无法呼吸,“你这是……城门口的告示,是你贴的?”
“哦,你都知道啦。”他一抬手,十分?骄傲地展示这片为她打下的江山,“看看,高矮肥瘦,黑白美丑——怎么样?大哥出马,一呼百应。瞧中了哪一个就同哥说,哥替你做主!”
“……”观亭月头疼地捂着脑门,感受到了鸡同鸭讲的困苦,“你为何突然张罗起这事儿来了,还没问过我呢。”
“这有什?么。”观长河不以为意地拍胸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我余氏商行?大东家的妹妹,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为你谋个好婆家。”
观亭月:“我尚且有事在身,现在哪儿有时间成亲啊……”
“办正事和成亲又不冲突,让上门女婿等个一年半载的又怎么啦。”他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固执得要命,“你放心,大哥不是强迫你,这招亲分文试、艺试、武试,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自己。”
她越听越匪夷所思:“这里头怎么还有‘艺试’?”
观长河理所当然,“找个会弹琴唱曲儿的,偶尔也能给你解解闷儿嘛。”
观亭月:“……”
真的不是在招街头艺人吗。
见她一脸的不信任,观长河还准备解释一二,却不想正在此时,他手下的一员管事领着四个风尘仆仆的人从长龙后行至前来。
“老?爷,徽州商行?的几位棉商到了,说是日前已有书信相约,特来详谈两家合作之事。”
观长河貌似才想起有这茬,看着背后的擂台摊子,不觉遗憾说:“知道了……”
他只好朝观亭月摇摇头,“哎,哥如今诸多琐事缠身,商会的大小生意忙不过来,还有那满街打着咱家旗号招摇撞骗的‘佘’要处理,多半是赶不上一场一场的看我未来妹夫们比试了。”
观亭月还要再挣扎:“我看不如……”
后者匆匆将?外袍一披,给?了她半个后脑勺,挥手说,“剩下的余管事会打理,哥先走一步,等你上台比武了一定来看!”
她伸出手:“可……”
才“可”了个开头,观长河已经带着他的生意人们走远了,留下她这个在风中兀自凌乱的正主,和满地摩拳擦掌的未婚夫们。
*
余氏商行?大东家给亲妹妹招婿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仅是当天,报名的青年男子直到入夜都还未全数登记完毕。
庙会场点着烛火挑灯奋战,几个十分?会见缝插针的小贩支起扁担在排着长龙的人群里卖面卖点心,生意颇为红火,简直供不应求。
观亭月用饭时听到江流说起,简直头都要大了。
“姐。”他咬着竹筷,忍不住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真的要陪大哥搞这个什么……什么招亲吗?”
“不然呢?”她夹了块排骨,“你大哥场子都搭好了,我能不去么。”
江流居然有点着急:“如果最?后胜出的人并非你喜欢的呢?你也要上花轿吗?”
观亭月将?叉烧包堵进他口中,意味深长,“你没听大哥说,最?后一场是武试吗?”
少年半晌合拢嘴,咬了满齿叉烧浓香的酱汁,恍惚明白了什?么。
“慢慢吃。”她放下筷子,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练两套刀法提前活动活动筋骨。
甫一行?至门前,燕山正好迎面走来,他今日穿着一身深色的常服,乍然出现在尚未黑尽的月色之下,隐约还带着府宅外人间烟火的清寒。
大概在两人相距三步的地方,燕山忽然无端停下,用貌似不经意的口气道:“喂。”
“听说,你哥在给你招亲?”
观亭月差不多快和他错身而过了,闻言驻足回头嗯了一声。
“是啊。”她眉眼忽的一压,压出一点浅淡的桃花,“嘉定三千美男任我挑,怎么,羡慕吗?”
“谁要羡慕你这个。”他斜眸一瞥,随后漫不经心地轻嘲,“三千个,你倒是不挑,消受得了吗?”
“哦,也是。”观亭月和他对呛,“你如今贵为侯爷,想进你侯府的大概也不止三千个。是不必羡慕我。”
燕山眉峰皱了下,冷哼着刻薄道:“你当我是你么?相亲从永宁相到嘉定,急着赶着把自己嫁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恨嫁成疾。”
“家中长辈多,又不是我主动招惹的……”她讲到这里一顿,眸中染上些许意外,“你不会,真的还没成亲吧?”
后者习惯性地抱起双臂,不以为意地反驳:“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说起来也奇怪。
好像在观亭月的潜意识中,总觉得燕山如果离开了观家军,应当会早早地成家,生子,儿孙绕膝。
原本他少年时看上去那么不合群,但似乎也并非不爱热闹。
因为每当她回忆从前的时候,旧日的画面里,燕山虽然常常只是远处近处的一个背景,却一直是在的。
思及如此,观亭月轻轻一笑,“不成亲,就必然要被人视为异类。我嘛,倒是还好,旁人顶多嚼些‘悍妇’‘暗娼’的舌头,你可不一样了,多半会被人当做是断袖。”
他显然对这个词描述不太喜欢,“我哪里长得像断袖了?”
随即又意识到什么,“有人在背后骂过你?”
“断袖也不是非得要模样阴柔秀气?,”观亭月神情别有深意,“如你这般形貌气?场的,反而很招那些小倌儿的青睐。闲来无事上花街走一趟,保管吃香得很。”
燕山听得直皱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三教九流里混,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却没再往下计较,“刚才问你的还没回答我,谁说过你是暗娼这种话??”
观亭月的视线缓缓落到了其他地方,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那样的话?头,她便转过身去,给?了个模糊至极的答复。
“市井里的闲人。”
凡夫俗子茶余饭后,总要谈些不着调的八卦,谣言也好,真实也罢,都是唇齿舌尖上一走,未必能有多少入了心。
“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罪恶滔天之徒。”她迈开步子,“起初我也生过气?,打算要报复。”
“后来夜里潜进这些人的家中,忽然发现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些穷苦的老?百姓——原是世道的浑浊造就了刁民们的鄙薄无知,想一想,作为英雄之后的我便大度的原谅了他们。”
她语气?间好像还十分?引以为傲。
然而燕山却不知为何,眉峰越皱越紧,他看着前面观亭月的背影,突然很难想象连她也会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刻。
让她选择原谅的,真的就只是刁民的鄙薄无知吗?
“诶。”
燕山不自觉地唤了一声,可等观亭月回头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站在不远处,目光清澈而疑惑地望着这一边,在等下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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