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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听说我被上将金屋藏娇［星际］》24、末路的礼赞（六）(第1/2页)
唐泷的步子刻意放得很轻，顾沈也不敢太放松，一边拽着绑在二人之间那根系绳往前走，一边警惕着四下动静：“唐泷上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顾沈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嗅，他自进门起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仿佛是血腥味、腐臭味和氯化氢气味的集大成者，刺鼻又恶心，让人隐隐觉得反胃。
“闻到了。”唐泷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抬脚踩了踩角落里的一块黑色板子，思索着答了他的话。
顾沈背对唐泷打量了一番四下，见右边有根不明显的管道，便逆着往上看，这栋中楼的一层高得出奇，在极顶上的地方，纵横交错着许多一人粗的管道，仿佛整座“死城”的下水道交汇之处。
“藏污纳垢”四个字，是对这栋楼最恰当的形容。
“下水道没有干涸，难道……这里的水资源是自然循环的？”顾沈想不太通地皱了皱眉，忽然感觉到唐泷的身形罩了过来。
他转头看向唐泷，只见唐泷刚在自己身侧站定，仰头望着天顶上那个漏光的洞。
顾沈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见唐泷的眉毛兀地皱起：“不应该有腐臭味和血腥味，就算是下水道里那些怪物的血，气味也不应该跟人血这么像。”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忽而又靠近了顾沈几分，将后背与顾沈相贴，做出防卫姿势指挥：“顾沈，往前走。”
顾沈也不多问，十分乖顺地按照唐泷的指引行动，两人朝着际洲进门的副楼方向慢慢行去，但副楼的电梯年久失修又没有能源供应无法使用，际洲也不知道到了哪一层，他们一时间并没能立即会合。
行至副楼的电梯口，顾沈与唐泷对视一眼，意见达成一致后便强行将电梯门破坏掉了。
由于外部的卫星光源被墙面挡了个七七八八，副楼里很黑，唐泷摸出一个小照明装置亮起灯，两人才能看清楼道里的景象。
电梯井里黑咕隆咚，深不见底，顾沈扒着墙往下望了一眼，一无所获。
唐泷手里的小白灯随着他抓住顾沈小臂的动作晃了晃，顾沈退回来站定后，皱眉朝唐泷摇摇头。
“看起来像是四五百年前的技术，”顾沈想了想刚刚望见的线道和一闪而过的浮力机，尽量让自己的评价显得客观，“后星纪元自700年往后就很少有线道型电梯了，而且这个浮力机的形制也很古早。”
唐泷了然地“嗯”了一声，忽然眸光一闪，朝两人身后更幽深的黑暗处望了过去。
顾沈十分有眼色地闭了嘴，刚退到与唐泷背靠背的姿势，便听见一声细微的“吱吱”，有点像百科资料上写的“老鼠”叫声。
“上将？”顾沈放轻声音，想要确认刚刚那叫声唐泷是否也听得到。
身后的人呼吸声加重了几分，顾沈听到唐泷将那把枪的保险打开了：“不是幻听。”
不是幻听，那就证明有东西过来了，顾沈不敢懈怠，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音辨位，确认方向后便拽住两人之间那条带子，似乎随时准备拉着唐泷逃跑：“在你那边。”
“等等再走。”唐泷仿佛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一手拿着灯光一手举着枪，凝神等待着黑暗里的东西冒头。
老鼠一般的“吱吱”叫声由远及近，走道拐角冒出第一双幽幽的眼睛时，唐泷一把扔出了手里的照明装置，朝着两只眼睛连线的中点开了一枪。
那盏小灯被抛出去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照亮了片刻的暗色便重重砸上墙壁，滚进了角落里。
一瞬间的亮堂让唐泷看清了那些东西的模样——明明是人的形状，却并不直立行走，倒四肢着地像老鼠一样跃进，它们长着人类的头，五官变形，鼻子稍有些长，侧脸往下直到腿部，都覆盖着黑灰色的细软皮毛。
这些怪物的模样并不十分统一，但大体来看，基本都兼具灵长类动物和鼠类的生物特征。
“走。”唐泷当机立断催着顾沈离开，临走瞥了一眼刚刚被自己击杀的怪物。
那家伙的绒毛从耳后蔓延至侧腰，背后还拖着条长长的脏尾巴，此时一身都沾了暗红色的血，直挺挺倒在地上，很快就被同类扑上去的身形吞没。
又是同类相食。
也许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外形在某种程度上与人类十分相近，唐泷这次没有面对下水道里的三头蛇同类相食时那么镇定了，一边跑一边狠狠皱起眉，低道：“真……恶心。”
情况危急，顾沈也没心思跟他说俏皮话，两人从刚刚绕进来的路重新冲出门，回到较为宽阔的中楼，那些“人鼠怪”也跟着冲了出来，顾沈没有武器防身，只能靠在唐泷背后给他报点，幸而唐泷枪法精湛，那个可供“人鼠怪”进入中楼的通道也有些狭窄，很快，一枪一个的上将便解决掉了这一小波敌人。
尸体散落一地，顾沈听到身后的唐泷暗暗松了口气。
很快，那些怪物汩汩流出的血汇在一起，晕成了一大片血泊，顾沈闻到它们血液的气味，又腥又臭还有些刺鼻，仿佛人血里混了臭鸡蛋。
看来刚刚他们在中楼闻到的，就是这股味道。
顾沈强忍不适走上前去，在一具怪物尸体旁蹲下来，扯着那“人鼠怪”的头发将其脑袋拨到一边，细细端详它的身体构造，越看越觉得奇怪：“上将，这怪物很像人。”
唐泷远远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答了一个“嗯”字。
“帝国的旧时领域，没有被销毁的‘防护栏’设施，三个脑袋的蛇形鱼，像人又像老鼠的怪物，唐泷上将，你一天里见到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想法？”顾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一边拍打着手套上的脏污一边盯着地上暗红发黑的血迹出神，像是想到了这些东西之间的某种关联，笑里逐渐沾上了点冷意。
唐泷并没有立时表态，只正了正护目镜，沉吟半晌，才走上前来：“你想说什么，帝国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明磊落？”
“不错。”顾沈毫不避讳地抬眼与唐泷对视，现如今他对唐泷的敌意已经所剩无几，更多的是惋惜。
如果唐泷不为帝国效力，他们完全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但唐泷似乎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提醒，甚至垂下眼蹙起眉头，像是默认了帝国不磊落的行为。
这倒是让顾沈有些措手不及，他从不觉得唐泷是愚忠的人，只要背叛的理由够充分，唐泷不可能会继续为了帝国政府那些没脑子的官员拼死拼活，但眼下帝国和“阴谋”二字的关联都如此直白地摆在眼前了，唐泷的态度却让他大失所望。
“就算帝国做了完全违背人类公约的事情，你也要继续为它效命？”顾沈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唐泷不该是盲目追随帝国领导者的蠢货。
唐泷沉默下来，像是在思考顾沈这个问题，又像是早就有答案，只是在组织措辞，半晌后，他沉声道：“我从来没有为帝国效命，我效命于我自己。”
顾沈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曾经自己与唐泷在x-2977上的对话，唐泷说，他效忠帝国的原因是“等价交换”。
可是，唐泷在帝国那里换了什么？
顾沈发现自己越接触唐泷，反而越觉得他像个难解的谜题，找不到解题方向，也没法直接询问翻看参考答案，只能瞎蒙乱猜，还没有批改人告诉他对错。
正在顾沈出神思索之际，刚刚两人出来的方向又响起了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唐泷神色一凛，当即做出防卫姿势拿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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