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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听说我被上将金屋藏娇［星际］》32、余火（二）(第1/2页)
唐泷对顾沈的猜测不置可否，却松了力气让编号为021的男孩不再那么难受，终于可以自己坐起来掰着干粮往嘴里塞。
男孩起身后，两人才彻底看清他的模样。这小子发色浅棕，瞳仁呈现出不正常的哑灰，眉骨略有些高，眼皮和眉毛之间长了颗痣，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小可怜”感。
顾沈看着他安安静静小口吃完了那块干粮，自始至终没有要逃跑的迹象，十分怀疑这小子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试探性摸上对方的头发：“小朋友，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男孩抬眼看向他，没有反抗，将嘴里这口吃的吞下去后才点了点头。
顾沈挑眉与唐泷对视一眼，思索片刻，收回手蹲在男孩面前：“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男孩缓慢地放下手里的食物，一边比划一边用有些生涩的语言描述：“我有……监视器，在你们的……脑袋上，我就看到了。”
顾沈皱了皱眉，唐泷却比他理解得更快，很快就顺着男孩的指示看向了头顶。两人旁边有栋极高的楼，贴着楼的位置立着根极不明显的路灯杆，虽然那灯早已损毁，但上方五分之一高度的地方仍保留着一个小摄像头。
任谁都想不到，在这样的破败之地，会有一个完好的摄像头仍在恪尽职守，而且这摄像头背后站着的人，是一个看起来不太精明的小男孩。
“你会用这个？谁教你的？”顾沈心念电转，却将所有情绪都藏匿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只是冲男孩笑。
大概是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天生具有让人想要亲近的能力，顾沈又为了避免吓到男孩收敛了所有压迫性的东西，这一笑真把对方给蛊住了，男孩想都没想，就自行漏了底：“妈妈。”
言罢，他忽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拍拍腿上破了洞的裤子，扯住顾沈的衣摆：“来。”
这就是要带路去什么地方了。顾沈思索片刻，冲唐泷使了个“跟上”的眼色，便顺着男孩的意随他往高楼之间走。
唐泷不近不远地跟着，大概是他不说话时总给人一种“不好惹”的错觉，男孩回头看了他几眼，每每都忍不住缩脖子，也没有一起拉上他的念头。
路程有些远，三人七弯八拐地进了群楼深处，远远看见一面黑色的断墙，男孩指了指断墙的方向，加快步子奔了过去。
顾沈被扯到了墙根底下，男孩用力跺了跺脚，脚底下的“地面”便跟着震了震，顾沈仔细一看，原来断墙之后的地面被独立分割出来，填了块复合材料做的“盖子”，此时那盖板被男孩踩松，很快就自动收了回去，露出一截蜿蜒向下的楼梯。
顾沈思索了片刻，十分有礼貌地指了指唐泷询问男孩：“这位哥哥可以一起进去吗？”
男孩像是有些为难地皱起眉，显然还在记恨唐泷刚刚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回事。
但最终，“有奶就是娘”的人生信条还是打败了小小的仇怨，经过半晌的纠结后，男孩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男孩的首肯，顾沈也不再有顾虑，索性自己也拉上唐泷，三人车头车厢似的接连往下去。
楼梯间里起初因为自然光的减弱慢慢变得黑咕隆咚，但进到深处后四下便亮起灯来，顾沈发现这里的照明设施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老派，反倒十分接近最近几十年帝国的技术水平。
自从抵达第五号公墓开始就一直身处黑夜之中，突然进入这么亮堂的环境，顾沈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缓冲了许久才敢睁开眼睛。
在这样的亮度下，男孩的背影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晰得多，他的个头只能到顾沈的胸口，肩膀算不得宽阔，整个人都瘦得不像话，叫人疑心是不是风一吹就倒。
楼梯走到尽头，又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三人才在一扇门前停住，男孩拍了拍门，右边的小黑屏幕上随即亮起光，指示道：“请出示权限。”
他将右手大拇指按了上去，门“滴”一声开了。
里面是个极其宽阔的客厅，顾沈望了一眼屋中环境，发现这里虽然破旧，人类生存的必要设施却一应俱全，并不显得死气沉沉，兴许是有这位021号实验体生活的缘故。
男孩很有主人的样子，站在门边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便进去打开屋里的另一扇门，在里面捣鼓了半晌，带着两个废金属材料做的玩偶回到了客厅。
他把大些的玩偶往矮桌上一搁，又把小一点的那个举起来送到顾沈眼前，一一介绍：“妈妈，我。”
顾沈对着这两个看不出人形的玩具语塞了半晌，十分怀疑做玩具的人跟男孩母子两个有仇，但并没有把嫌弃挂到脸上，仍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那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男孩放下那两个玩偶，像是有些懊恼，以一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复杂眼神看向了一面墙，往那个方向一指又稍稍抬了点手：“出去了……那边，还没有……回。”
顾沈皱了皱眉，顺着他手指的指向看去，被墙壁挡住视线后微眯起眸子，忽然意识到那个方向是城市废墟的中央区。
“去了多久了？”顾沈不觉得男孩的母亲会让他常年穿着破烂脏乱的衣服生活，哪怕是在第五号公墓，有能力建造出这样一个“庇护所”的人，也没道理拾掇不出两身干净体面的衣服，因此便有些怀疑起男孩母亲离开的时间来。
男孩摇摇头，将特地翻出来给顾沈观摩的两只小玩偶都抱进怀里：“不……记得。”
顾沈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有些出神，却不想唐泷已经在客厅里走完了一圈，靠近过来时看了一眼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沙发，便在他旁边席地坐下了：“看样子，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他母亲应该已经死了。”
顾沈没应他，只是皱起眉，兀自出了神。
男孩是23号实验室的第021号实验体，他手臂上好几十个针眼留下的疤痕表明，这位实验体本身并没能逃过其他同伴经受的命运，也同样注射了23号实验室的实验试剂。可是他身上看不到丝毫不属于人类的生物特征，还有个母亲在第五号公墓上陪伴他，一切都显得过于荒谬。
顾沈并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孩能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在第五号公墓利用旧物改造出一个如此完整、现代的“庇护所”，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只能是男孩的母亲。
但那么出色的母亲，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帝国实验室里的牺牲品？又为什么跟男孩一起来到第五号公墓？
男孩似乎不太明白唐泷话里的“死”是种什么样的概念，略显困惑地眨了眨眼，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抱着自己的玩具，一手再次扯住顾沈的衣服下摆，试图把这个比自己高不少的成年男性alpha拖到另一间屋子。
顾沈回过神来时正见到男孩艰难地扯着自己往外拉，哪怕拉了半天都纹丝不动也毫不气馁，一时有些想笑，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十分知趣地站起身，顺着他迈步的方向走。
男孩抱着玩偶的手始终没有松，但放开了顾沈的衣服，一把将旁边的门推开，示意顾沈往里走。
顾沈向前一步，在男孩的指导下开了灯，给跟上来的唐泷让出个空隙才迟疑着开口：“这里是……厨房？”
说厨房其实不准确，因为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厨具和加热装置，只是水管线路和洗手台的布局十分近似于唐泷的小厨房，故而顾沈才有此一问。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将顾沈往角落里推了推，顾沈配合着挪了半步，沉默许久都没能明白过来男孩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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