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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长公主撩夫日常》3、听命行事(第1/2页)
春日灿灿,花香熏然。
何长暄抑住即将从喉间滚出的话语,微垂着头,像一座沉默的大山。
许久未曾听见他开口,荀欢不耐烦了:“想个赏赐怎么想这么久,本公主不给你了!”
她总是这么娇纵,由着自己的性子。
何长暄嗯了一声,又抱拳道:“多谢公主。”
这有什么好谢的,荀欢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还未开口,一声呼喝自不远处传来。
“公主!公主!圣人召您进宫!”
荀欢啧了一声,停下脚步瞥了眼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宦官,等他满头大汗地走到跟前,她淡淡道:“跪下。”
小宦官不敢不从,忙不迭地扑通一声跪下。虽然不知道长公主何意,但是他还是乖乖听了命令。
长公主年纪虽小,却不是好惹的。他想抬头,又战战兢兢地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头埋得更低,任由额上的汗渍凝结在成浑浊汗珠,“啪嗒”一声落在青石板上。
一道纤细的身影俯下身,有淡淡的清甜香气袭来,他吓得瑟缩。
“为何打扰我的好事?”荀欢笑的灿烂,“没瞧见我正忙着么?”
小宦官低声解释:“圣人……催的急……”
她无所谓地哦了一声,想起出宫前阿兄的百般阻拦,又咬牙切齿起来:“是匾额制好了么?”
如今她的公主府一切都好,唯独正门的门楣光秃秃的,就是因为阿兄扣着她的匾额不给她,平白让人看笑话。
不过是出宫建府比别的公主早了半年而已,阿兄可真小气。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冷待!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委屈起来,朝一直沉默不语的何长暄道:“还有你,也不让我出府玩,你真讨厌!”
何长暄抬眼,她什么时候说要出府了?
不过荀欢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听他解释,想到这里,他识趣地没开口。
他没什么反应,小宦官却急得不行,他知道多说多错的理儿,又怕把落到自己头上的差事办砸,忙不迭地磕头。
咚咚的响声接二连三,荀欢不忍心了,她哼了一声,轻飘飘道:“回去跟我阿兄说,我换了衣裳便去。”
她斗志昂扬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春时帮她梳妆描眉,荀欢瞧着铜镜中的模样,思索着该如何把匾额从阿兄手中抢回来。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何长暄来催:“公主,该进宫了。”
荀欢不耐烦地哼哼两声:“我知道!”
姑娘家梳妆的时候怎么能催促呢?她按住略显急迫的春时,叮嘱道:“慢慢来。”
就是得让阿兄等着!
临近晌午,如盖树荫阻隔日光,光影交错中,一袭曳地襦裙拂过粉色花瓣。
荀欢终于出了门,将要踏出公主府,她想起什么,侧首道:“你别跟去了。”
说话间,她青丝中的金簪轻摇,少女的面容漾起一抹粼光。纵然何长暄心智坚定,也恍惚地看了半晌,终于垂眸应是。
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像个木头,荀欢转身问:“这次怎么不继续跟着我了?”
“常鹤听命行事。”他的声线一贯的冷淡。
荀欢却炸了毛:“你!方才我不让你跟着你偏要跟着,甩都甩不掉,现在倒好,一听要去宫里你就不跟着了……”
方才端庄秀美的女郎不见踪影,常鹤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并不解释。
眼见着时辰要到了,春时大着胆子胆打断,紧张地扯扯她的袖袍:“公主,圣人该等急了。”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她负气提起裙边上马车,片刻后又撩开纱帘瞪他,“你给我等着!”
她粉面含春,那双眼睛又圆又亮,极为生动,如皎洁明月。何长暄瞥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像没听到一样转身离开。
荀欢咬牙看着他清隽孤傲的背影,挥着拳头喊:“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
含元殿的宫人们歪在廊柱上躲懒,偶尔有几只雀儿觅食,立在宫人的肩上叽叽喳喳。
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没赶走雀儿,索性也不再管,继续闭眼假寐。
大明宫如静止的画卷缓缓流动,不知今夕何夕。
忽然,宫人睁开眼,似是感受到腾腾杀气,连雀儿也不敢再叫,振翅飞走。
“阿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宫人忙抹了把脸清醒过来,只来得及看清一身紫衣,躬身便拦:“长公主,圣人正在歇息。”
这宫中喜爱穿红衣紫衣的,唯有仪宁长公主荀欢。
他偷偷抬眼看向荀欢的精致短靴,上面的祥云金纹栩栩如生,似是要带着脚步匆匆的长公主飞向殿内。
嘴里微微发苦,宫人暗暗叹了一声:怎么每次都让我碰上这个小祖宗!
“少废话!”荀欢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当没看见本公主,继续睡吧。”
说完她便推开殿门,毫无顾忌地闯进含元殿。
“幼幼,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正和衣而卧的荀礼坐起来,无奈地看向荀欢。
她今日穿了一条浅紫色襦裙,瞧着很是端庄典雅。可再细瞧,便会发现原本应乖乖躺在臂弯里的披帛已经被她系在了腰间。
脖颈与玉臂雪白,露了一大片。
荀礼直皱眉,耐着性子哄劝她她把披帛系在臂弯里,口中训斥道:“幼幼,以后好好穿衣裳,不然我不见你。”
这是他的幼妹,自幼便娇养着,没想到养着养着便养歪了,什么规矩都束缚不了她。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荀欢无所谓地把乖乖照做,又忙娇声道:“阿兄阿兄,我的匾额制好了么?”
方才推门进来的杀气腾腾的女郎,转眼便成了温柔似水的大家闺秀。不温柔没办法,阿兄喜欢端庄的女郎,她有事相求,不得不装一装。
虽然是明知故问,她也不得不装作一副期盼的模样,直直地盯着他。
荀礼逃避她的目光,干咳一声坐回榻上,捧起竹简细细的读,神思却又飘向远处。
幼幼是先帝遗腹子,刚出生便封为仪宁长公主。这还不够,因着她从小冰雪聪明,所以她的几个皇兄都怜惜她,疼爱有加。
可是疼爱的太多,反倒成了祸事。
自十四岁起便吵着闹着要出宫建府,他拗不过她,只好拖延时间,花了一年才建好。如今只差一个匾额,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宫居住了。
可是她尚未及笄便辟府,成何体统?
想到这里,他难得的板起脸:“没制好,我日理万机,哪有空记着你的小事?”
荀欢眼睛一转,乖乖巧巧地坐下,道:“那我便在这儿等着阿兄忙完。”
荀礼气的把一个字也没看下去的书简一摔:“荀欢!”
阿兄叫她的大名便是生气了。
荀欢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长兄如父,阿兄冷着脸叫她的名字时,她确实是有点怕的。
紧张地舔了下唇,她小声和他商量:“阿兄,我都已经搬到公主府了,一个小小的匾额也不给我吗?只要你给我匾额,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着她扯起他的幞头,素白的小手绕着带子玩,眉眼之间满是调皮,和幼时如出一辙。
荀礼心头一软。
他大她二十岁,年纪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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