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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兔子大战窝边草》14、哥哥(第1/2页)
涂知把游戏机留在了店里，约好来取的时间后，就走出了店子。
站在店门口微微仰着头，他呵出一口白气，将刚才骑车时吹得冰凉的手揣进口袋里，等着黎枣从里面出来。
进店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天气骤变，下起了雪籽，砸落在屋檐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密集的落下又钻进人的衣领里，冻得路过的行人直缩脖子。
涂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六点还一段时间，看来他可以等雪籽小些了再回去了。
又蹲下身，将手机放低，照下一张照片——雪籽堆在绿植上，颜色分明，又滚珠儿似的落在周遭，很有冬天的感觉。
照例点开朋友圈，又是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没有配文，仅仅显示地点，发表了出去。
直到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他才站起来转过身去，“学长。”
黎枣还是决定把那个游戏机修理一番，留下联系方式后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后就发现了还等在外面的涂知，笑道：“没想到老板说的那个人就是你。”
在涂盛和方华离婚后，原来的房子留给了方华，涂盛带着涂知搬了到了现在住的地方，涂知也是在搬家后才找到了这家店子。
老板吴叔是个嗓门有些大、脾气有些差的中年男人，做起生意很是实诚，但最讨厌的就是讨价还价，最爱的就是酒。
维修店一年到头都开张，也没见他有什么亲戚孩子来探望。
涂知：“我也没想到学长也有这种游戏机。”
“小时候我爸送的。”黎枣随便解释了一句，又看了眼外面簌簌落下的雪籽，“你接下来去哪，我送你吧。”
涂知揉了揉有些痒的鼻子，哝哝道：“不用了，我骑自行车回去就行了。”
看着外面渐沉的天，还起了风，黎枣眉头微蹙，“你生病才好多久，上车。”
不再推拒，涂知跟着黎枣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报了个地名。
等车发动后，他就自觉地去按屏幕上的播放键。
这边路段车流量小，没有鸣笛声，只有音乐袅袅响起，还夹杂着一些雪籽滚落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
难得看涂知这么沉默，黎枣从前视镜里见他一脸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便问道：“心情不好吗？”
涂知愣了一下，收回支着下巴的手，不承认也不否认。
黎枣又说：“只是见你没怎么说话。”
也许习惯去照顾别人的情绪，黎枣觉得涂知真的是很好懂的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健谈爱笑，不耐烦的时候直白果断，有心事的时候沉默寡言，表现出来的亲近与疏远都泾渭分明。
车上的音乐刚好播完了一首，在切歌的空档，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方的声音很轻，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闲聊，让涂知有种将自己想不通的事说出来，就能得到纾解的感觉。
直到下一首歌的前奏缓缓响起，他才嗫嚅着开了口，“我哥要回了。”
“你们关系不好？”
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圆回来。
涂知想了想，说：“也不算。”
——见都没见过，是人是鬼还不知道。
只言片语中可以得到的信息很少，黎枣估摸着是他哥哥不经常在家，两人缺乏交流。
而他也不是很想说的样子，黎枣只是劝了一句，“那你不妨多和你哥相处，两兄弟哪有隔夜仇。”
涂知低低地嗯了一声，又沉默了几秒，接着说：“之前我和我爸差点吵起来，说了有些后悔的话。”
“吵什么？”
“就……吵家里那点事，他从来不和我商量。”涂知将腿抻直，往椅背上靠了靠，整个人松懈下来，“我爸不指望我什么，也懒得管我，我哥在读博，他就嫌我招他烦，不就一个博士嘛。”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坐直身体看向黎枣，抓了抓头发，“我这人想到什么说什么，要是你觉得烦我就不说了。”
“没事。”黎枣摇了摇头，问到，“那你觉得你自己怎样？”
涂知思考了片刻，认真地说：“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黎枣笑了笑，又说，“那就可以了。”
“学长当初为什么读博？”
黎枣在红灯前停下，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我在参加直博考试前实习过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对现状不够满意。比起机械化的工作内容，我更喜欢有新的方向，享受在繁杂的文献资料中提取信息，通过实验，找出问题或者得到结论。”
绿灯亮起，车子再次驶出，他补充道：“你还年轻，不需要跟随别人的脚步，只要弄清楚自己的目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别让焦虑弄丢你的热情。”
现在还年轻……
涂知不太喜欢这样的形容，让他觉得自己在黎枣面前像个不懂事的小孩，知识阅历性格都和对方相去甚远。
如鲠在喉，涂知一时间忘了接话。
黎枣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觉得是刚才的话题严肃了些，他才十九岁，正是玩闹的年纪，没必要束手束脚地思考太遥远的未来。
车内又恢复了一片静默。
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给足了晚上见面的机会。
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转了个弯后就到达了目的地，各怀心事，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似乎走得格外漫长。
涂知回到家的时候，涂盛并不在家里，他径直走进卧室，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没有人会被十年前的一句话影响余下几十年的生活，可涂知偏偏这么做了。
如今想起来，涂知遇到的少年，在的记忆里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
非得形容的话，他给人的感觉和本身的性格倒是和黎枣有些相似，但他似乎更苍白脆弱一些，风大了都能把他吹倒一样。
而且少年不会叫涂知全名，只会叫他“小兔子”。
涂知一开始是不乐意别人叫自己小名的，但这个人叫出来，他并不讨厌。
少年的身上却总是带着药瓶，在涂知上蹿下跳的时候，也只是在旁边笑着和他聊天，让他小心。
涂知玩累了，坐在少年身边荡着两只小短腿，好奇地问：“哥哥，你为什么总带着那个小瓶子啊？”
少年抬眼看了看公园里的秋千，想了想，笑着说：“我生病了，心里住了一个小人，它很脆弱，如果我让它感到不安，它就会难过，然后我就会跟着难过，所以我得吃药控制，也得保护它。”
涂知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双手撑着脸颊思考了很久，又问到，“那你的病很难治吗？”
“也许吧。”
“那你能不能让那个小人等我长大。”
“为什么？”
“等我长大了，我会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医生，我替你治病啊！我会保护你的！嗯……也会保护那个小人的。”
少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怔住了一瞬，听到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形容又笑出了声，故意做出思考犹豫的样子。
涂知立刻急了，“真的！我一定能做到的！”
少年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好吧，那我和那个小人商量一样，等小兔子长大了，就和我一起保护它。”
可在约定一起玩的某一天，少年失约了。
也许相遇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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