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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宏武朝的追凶搭档已上线》1、薛煊(第1/2页)
宏武八年秋,德政殿外几株无患子撒了金粉般明艳,随风落下一片金灿。都指挥同知薛煊奉旨入宫,来色匆匆走到殿外,正要推门而入,却被此日当值的面生小太监拦住了。
小太监故作隐晦的上下打量薛煊。他不认得这人,但看薛煊服饰穿戴,应是武将无疑——怨不得薛煊瞧他面生,他瞧薛煊也只能瞧出个“武将”,连薛煊穿着的御赐麒麟纹朝服竟也识不出。
宏武朝重文轻武,因而着小太监连拱手礼也不曾行得,袖手道:“这位大人,圣上没有宣召,且得在西南角儿候着呢。”
薛煊许久未遇着此等新鲜事儿,勾起唇,看似心情颇好的搭话道:“哪儿?”
小太监伸出白净指头,虚空给这位点了点西南角儿,拖长音道:“候着。”
薛煊正色看了眼指头落点,并不多言,突然上前一步,拎住小太监衣襟领子,手上运力,直接将人从大殿前摔到了方砖上。
小太监摔了十几丈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半句话语也没有,便吐血昏死过去了,眼见得生死不知。周边顿时围上了一群人,薛煊却理也不理,推开德政殿朱红大门径自进去了。
御前管事牌子福公公闻说此事,擦着白胖面皮上的汗紧接着赶到,看一眼小太监,拍掌急道:“这就一会儿功夫——谁把这不长眼的调来御前了,紧着处理了。”
福公公手下徒弟小英子颇心疼师父,递上一方干净帕子低声道:“师父擦擦汗。不过这薛同知是不是也太嚣张了。这可是德政殿啊。”
福公公一连好几个老大爆栗弹得他退步,压低声音道:“猴崽子懂个屁!不提他爹封王守边,就看他这狂妄劲儿多少人参劾过,有事儿吗,有吗?那折子可都是圣上看过的!说了你也不明白,里面我紧着伺候。这事儿我可提点过你,嘴上别没把门。”说罢将帕子扔还小英子,躬了身进了德政殿。
进来这瞬,福公公低头这瞬瞧见薛煊将一封折子封合交还。这折子他看着眼熟,估摸着是近些时日圣上反复看过的,浙江布政使胡德冲上的奏事折子。
宏武帝道:“神机营待的如何?还习惯吗?”
原来薛煊尚还兼任神机营副领。
神机营乃宏武朝三大营之一,三大营皆精锐。其中神机营又更甚,因配备佛郎机、火龙等火器更受器重。自开国兵士解甲归田戍囤以来,神机营素来管的是金陵城防务。
薛煊起身回道:“蒙圣上关怀,臣初到神机营,此军操练有方、进退有度,不愧我朝精锐之名,可为辽东兵士之师。”
这番话答到了宏武帝得意之处,微笑道:“你去了,朕放心得很。今日召你来,不为别的,昨儿京城郊外的事你可知道?”
福公公见薛煊不知,会意后接话道:“薛大人,昨儿京城郊外好端端的,忽的就有人报说有两个人死在那儿。这其中一人,是魏国公嫡亲的儿子徐赟。另一个,是国子监监生之子罗长兴。这俩人呐,说是瞧见的时候,身上一丝遮掩也没有。而且……而且阳|具从根儿上就被割了。”
宏武帝道:“咳。罗长兴也倒罢了,徐耀可就这么一个嫡亲儿子,知道这消息后,国公夫人哭的几个丫鬟都扶不住,也是可怜。”
简简单单说了这几句,宏武帝话锋一转,慢慢道:“若说单为这个叫你去,你心中也嘀咕。毕竟是吴札师旷之才,不能小用。朕是觉着,这事情恐有些蹊跷。你且替朕瞧瞧去。”
薛煊领了旨,离了宫,出了安化门,径直往昨日发现徐赟、罗长兴尸首的京城外平田去。
宏武朝定都金陵,金陵城沿袭着的叫法,叫京城,祖辈金陵的,有时也称作宁城。
平田在密密竹林旁,其下流着一条玉带也似的河。
这平田早被一圈一圈的围上了人,管辖的各部各府官员差役、魏国公府的家丁仆役,纷纷乱乱,将案发地团团围住。
罗长兴之父虽只是个国子监监生,连品级都不能论上,在金陵城大大小小的遍地高官里毫不起眼。可他却是多年前奉圣上旨意迁户入金陵顶顶有名的浙西豪富,钦赐的监生,家中使唤的下人一点也不少。凑上国公府的一起,更是将平田围了个水泄不通。
薛煊虽然年少,却有种不容他人置喙的气度,径直向平田中心处走去。周边的家丁仆役看他气度装扮,竟也丝毫不敢阻拦,自发的分出路来。
大理寺少卿张肆维见有人走近,认出了薛煊,忙迎了上来,拱手道:“薛大人。”
张肆维衣冠显是穿戴惯了的,略旧而洁净。说话时自然带笑,顾盼间神采飞扬。他略长薛煊几岁,也同是个好相貌的少年郎。
薛煊知晓此人,其人有“清廉持正”的颇佳官声。因而略一点头道:“张少卿。”
虽然薛煊不讲来意,但张肆维人虽年轻却久在官场,这点小事更不需他开口提。他主动引薛煊前去高处平田,将画有二人尸体情状的曝尸图递与薛煊——徐赟、罗长兴二人尸体已被其家人装裹抬回。
薛煊展开看那图,真如福公公所言,两人全身赤|裸|裸的躺在平田等身高的杂草里,两人相隔不远——那物儿被齐齐割去。但奇异的是,徐赟、罗长兴二人身上俱没有伤痕,面上也不见狰狞之色。二人甚是安详,仿佛只是在杂草里安睡了。
看罢了图,薛煊放眼往四周望去。数十步外数百株挤得密密的翠绿竹林。四五里外隐隐可见寺庙宝殿,应当是金陵城小有名气的华光寺。再远处则是京郊的庄子农户。他一面思索着,一面询问张肆维些诸如“首次发现此地之人的情况”的案情。
正说着,大理寺上来一主事低头回禀道:“张大人,大理寺插着回避旗子处来了一个道士,说自己是天师弟子,请求上前来看看。”
张肆维与薛煊同在平田上,这主事不识得薛煊,因而只是向张肆维禀报。虽是大理寺的回避旗子下之事,张肆维却不出声,只含笑候着薛煊。
宏武朝佛道并重,道师张君实被封为“九天弘教普济生灵元虚玄应开化真君”,圣上尊称其为国师。开国元年张君实曾主持过罗天大醮,求得数年风调雨顺,无论皇室还是民间都将张君实视为人世间的神仙。
往常插了回避旗子,就是告诉闲人回避。但正因天师地位尊崇,哪怕是位不知真假的天师弟子,小吏亦不敢轻易回拒。
闻说此言,薛煊讥讽道:“如今天师弟子也满金陵了,遍地天师弟子么?轰走!”
听到眼前这不知来处的公子哥儿张口就说轰走,小吏为难抬头看张肆维。张肆维摆摆手,示意道:“照办。”
小吏离了平田处,还没等薛煊问上几事,须臾又来回报,低声道:“这位公子,张大人。这道士轰不走。”
这次不待薛煊发话,张肆维道:“什么叫轰不走?上去几个人,拖走!”
小吏道:“方才正是这样办的,可是那道士许当真是天师弟子,我们后来十数人轰他,不知怎的稀里糊涂,竟一点儿近身不得。他还在原地。”
薛煊哼笑道:“雕虫小技。”
张肆维见小吏仍旧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去办,便低声道:“不需管他,不必轰也不必放。只当没有这个人,仍旧管好你们的。”
小吏感激行礼,领命退去。
又是片刻,薛煊觉着异样,忽的抬头看向百余株密林处。只见一抹黄色轻轻巧巧从人堆儿里翻进来,浑不受力一般,几个起落穿过了密林,坦坦荡荡从平田稍远处行来,不遮不掩的到了近前。
薛煊几次三番被圣上称赞的季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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