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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宏武朝的追凶搭档已上线》5、魏紫坊的秘密(第1/1页)
鉴于周澄一介女子如此死不要脸、紧追不舍,为了不露端倪,薛煊只得也将她带了来此处。这本是无奈之举,不过眼下,他着实感谢自己的这个决定。
他同周澄站在魏紫坊护院所住的户房前,这户房围出了小小的方寸之地,方寸之地上砌的齐整的红砖满铺。足见魏紫坊富贵。
刑房小吏应二道:“张妈妈,我知你这些日子正四下里聘个好功夫护院。这俩人是进京来寻我的表兄弟,一身的好功夫,推举给你,让他俩在你这里混口饭吃。”
魏紫坊坊主张珠笑道:“二爷哪里的话,你推来的,那必是极好的人。”虽是这么说着,下死劲打量了两人一通:一人身材高挑,一人略瘦些,站的端正。虽是黑黄的汉子脸儿,却有种习武者的精气神。看着便像是能打的。
张珠心下满意了几分,向着应二笑道:“二爷带来的人,户帖儿必定也是有的,想来不是那等来历不明的人。”
应二使个眼色,道:“快把户帖儿送与张妈妈。”
薛煊将备好的户帖递给周澄,周澄自觉地递送给张珠。
张珠心知应二祖辈金陵人,再没有投奔他的远方亲戚一说。不知这俩人走了他什么门道。不过见户帖上从户部老爷到各位的大人签字都明白,层层的官印也刻的清楚。且又是他坐地户推举,必然是清白真帖子。又笑着道:“我就说二爷推举的人,再不错的。我这儿闲汉护院也不少,就是缺几个好身手拔尖儿的,干的好了,将来做个护院里的管事也是不在话下。”
应二会意,咳道:“拳脚,亮下给张妈妈瞧瞧。”说毕当真觉着哪怕被人抓奸在床也没此刻惊心动魄,他得狠命握着巡刀,方才不至于腿软站不住。
张珠不露痕迹上下看看二人,点了薛煊含笑道:“就你罢。”
薛煊面无表情道:“舍弟拳脚是我相授。”
这算什么地方,眼前站着的又都是些什么人,亮下拳脚?配吗?薛煊已然算是好声好气与张珠回了句话了。
但叫张珠瞧上去,还没进院儿呢,便这般支使不动了。张珠正欲说些什么,应二拼尽急智绞尽脑汁接道:“张妈妈,这早晚县老爷升堂理事了,我得赶着回去,你知道他离不得我哩。张大的功夫绝对没得挑,是我作保的,你且放心用罢。”
张珠听得出他话中意思,笑道:“也罢了。”
说毕三人一齐看向周澄。周澄今日被勒令换了道服,着一身粗粗的白布衣服。她也无甚架子,叫她耍套拳脚,丝毫不似薛煊般觉着是侮辱,真就正正经经的从起手到收势打了一套。端的是风姿清绝、气度超群,仿佛黑脸仙士临人间。
这套拳脚打下来,张珠再无旁的问话。
应二心里叫苦道:“是聘个护院,不是聘当今圣上身边一等一护卫,哪儿用得着这等身手。”好歹他把两人送到张珠手里,趁着张珠尚未瞧出端倪,脚底抹油赶紧溜之大吉。
张珠捏着手中帕子,绕着两人婀娜走上一圈,边走边道:“既是我魏紫坊的人了,有几条须得给你们说道说道。头一条须得对坊里忠心,别做吃里扒外、暗自勾结的勾当。二条是坊里姑娘多,都不是你们能惦记得的,说与你们趁早知道,别起不该起的心思。姑娘们什么没见过,就算勾搭上了也不能长久。最后一条尽到护院的本分。得听我张珠的话——做久了你们就知道了,咱们魏紫坊闹事的人少,护院实在又清闲又丰厚,好多着呢。”
周澄认真点头。薛煊黑黄着面皮一声不应,听到最后,终是想起此行目的,不情不愿的屈尊敷衍应了。
二人跟着护院的滕头儿沿着魏紫坊里里外外的巡。薛煊离滕护院有三步之远,尚能闻得见他身上熏然酒气。此刻日不过晌,他便喝的这般醉醺醺。薛煊心下有了计较。
待到掌灯时分,魏紫坊越加热闹,护院越发忙乱,薛煊暗令人送了一物进来。亥时末,他同周澄一道,寻到滕头儿房前敲门。
滕头儿劳累一日,隔着门懒洋洋喊道:“哪个?”
薛煊笑道:“滕头儿,是我啊。带了些酒菜前来孝敬你。”
滕头儿三步并做两步的扑过来开了门,果见周澄捧着一坛酒,看其封泥像是烈烈的烧刀,搓手喜道:“三更半夜的,劳你破费。”
他搬三张矮杌,又将烧鸡烧鸭撕了放好,道:“白日里看小兄弟不言不语不吭声的,又听坊主说你身手颇好。只当是瞧不上我呢,没想到这般通人情。”
薛煊微笑道:“才来坊里,拘谨的很。也不晓得坊主脾性,怕一不小心犯下错来。好不容易得聘,可不敢这样丢了。”说话口气与周身气质,仿佛变了个人,周澄瞧了他一眼。
滕头儿摆手道:“不会不会,咱这活计小兄弟定能胜任。不过小心些总是没错,尤其坊里规矩大。”
薛煊笑笑,不再接他,另寻了其他话儿与滕头儿交杯推盏。这坛子酒是酒性最烈的烧刀子,若是滕头儿喝过,必然知道是要搀着其他淡酒一起来吃的。但显见的他不知晓这吃法,因此才下了小半坛,滕头儿便说话颠三倒俩,手里抓着根烧鸡骨头半天不放。
薛煊笑道:“滕头儿,我兄弟二人初来金陵城,人生地不熟。请你多多照顾。”
滕头儿打个酒嗝儿,红着脸豪爽道:“这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
薛煊又道:“不知道坊主有何忌讳之处,说来也好叫我兄弟二人避讳。”
滕头儿道:“咱们坊主啊,本事大着呢。金陵城里的达官贵人,她可都认得。你看她把咱这坊里,理得铁桶一般便知道了,是个厉害人。头一桩,别夸升平坊的好。这些年两下磕磕碰碰的,结下的仇怨没法解。再一桩,别勾搭坊里姑娘。照我说,坊里姑娘伺候的都是贵人。哪里瞧得上咱们这些人。辛辛苦苦攒下点银子,买不来姑娘一个笑……”
滕头儿倒是真把薛煊当自己人,方方面面都提点到了。周澄本是认真听讲,可听着听着,《道说志林全篇》却一段一段响起,她不由得顺着脑海中声音默背下去。因此瞧着是端正而乖巧的坐着,实际却将《全篇》记了又记。
待滕头事无巨细说完,薛煊又执壶将他的杯子斟满,笑道:“近日坊主心情如何?不会触她霉头吧,可有何注意的?”
滕头儿红着脸同鼻子,一拍桌子,震得烧刀坛子跳了一跳,道:“正是!还有件大事忘了交代。这可是坊里秘辛,千万别流出去叫升平坊那些人知道。坊主昨日回来,发了好大的火,骂了一个什么使司的官儿。说他净听升平坊那些贱人掰扯,说什么罗公子再好的恩客不过。”
薛煊压低声音道:“罗公子?难不成是郊外平田惨死的罗长兴?”
滕头儿沾着酒液的手摆了摆,道:“可不是。这个名字提不得。”
薛煊道:“怎么?”
滕头儿灰白胡子堆着嘴角褶皱,笑的颇不正经,道:“罗公子这事儿在坊里虽然不多见,这么多年了我也就见他一个。不过这也正常,哪个男人来咱们坊没点癖好呢。魏紫坊的人嘴都严实,这些达官贵人的秘辛是绝流不出去的。”
薛煊眼尾上扬,做出惊讶且略略好奇的样子,道:“什么癖好?”
滕头儿道:“嗐,就是跟魏紫那几位头牌姑娘闹腾的。咱们坊里姑娘,要想梳笼她须得大价钱,且按例梳笼完后的月内,这姑娘都是‘新嫁娘’,只侍奉这一位恩客。这银钱上,罗公子倒是不缺,可是他从来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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