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宏武朝的追凶搭档已上线》8、交友不慎王凤州(第2/2页)
一众兵士跟在他身后,同往薛煊这里来了。
王凤州憋着满满的气进了动弦堂的门,见薛煊端坐着悠闲喝茶。便寻了个座儿自行坐下,讥讽道:“怎么?是佛郎机失火点着了亲王府,还是聪敏有察的薛季礼一夜间得了失心疯?”
薛煊见他衣裳松松散散,还沾着些墨点子,束带扣得也不整齐。这不是自诩轻佻风流的王凤州做派,知道他必定是被春风从哪间宿房里强拉了出来、强压了回都使司。因而也不跟他计较,悠悠吃茶道:“劳你挂心了,亲王府也好,我也好。”
王凤州蹦起来气道:“不是十万火急,你找这一群人把我押这里来作甚!你必定知道我在宿房做什么!平时也就罢了,从花楼床上挖我出来我都忍了!能不能不要在写书的时候打搅我!薛玄玉!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损人不利己的朋友!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想想平时都是如何对我的,我又是如何对你的!不疼吗!”
薛煊悠悠道:“并不。”
王凤州恨不得将他拎起在这动弦堂的四处里狠狠地摔打,又恨不得拎起板砖来哐哐的砸薛煊的头。
气了半晌,方才看见薛煊不远处坐着个小公子。
说来也怪,这么大个活人坐着,半日了他也没怎么注意——定然是被薛煊气的。这会儿王凤州仔细瞧瞧,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一身白粗布衣裳掩不住她的澄澈风姿,这女子如霜雪如清泉般涤透了王凤州的心。世间万物皆虚幻,唯有美人醉人心。
以王凤州的性子,才不去想薛煊的动弦堂里跟着个小娘子有什么意味,也不想这小娘子与薛煊是何关系——反正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他整整衣冠,笑道:“这位小娘子,在下王原美,字凤州。方才未见娘子在此,失礼了。不知如何称呼?”
薛煊冷眼瞧着,王凤州这假装的,当真像是藏起了大尾巴的翩翩风流贵公子。
周澄虽然坐着,已经在凝神存想,周边一切不闻。仿佛听见有人说话,一片茫然,道:“什么?”
王凤州也不气馁,见美人搭理他了,负着手走近了两步,温柔夸赞道:“小娘子好生颜色。我自幼在金陵城长大的,城中风物皆熟知……”
薛煊朝他头上弹了个果子核,弹的颇重,如石落春水般“咚”声脆响。
王凤州气咻咻回转道:“薛玄玉!”
薛煊笑道:“你别搭理她。不知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愣子。新书你写的怎样了?”
这种将美人称呼作“二愣子”的无礼恶劣行径,王凤州自然不同意。至于为何不可一世的薛大人会让一个他瞧不上的愣子跟在他身旁,直觉告诉王凤州且留着这点疑惑,日后必然可深究——眼下有比这更引起他注意的。
王凤州狐疑道:“问新书做什么?你不是一向不爱好这些吗?说起来,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挖来究竟做什么?”
王凤州显见的是不气了,慢慢的理智回了笼,不好绕圈子了。
薛煊道:“这是对好友的关切。”
眼见得王凤州又要怒气冲冠,他又漫不经心转了别的话题,道:“月神祭前一日,福乐县主设了赏月宴,你收到帖子了不曾?”
福乐县主乃当今皇后长兄之女,素得皇后疼爱,地位尊崇。因着福乐对薛煊比待旁人从来不同,总显亲近,王凤州闷闷的酸他道:“怎么会给我发帖子——我同世子大人比起来,如同萤火之于日光。有你老人家在的地方,谁瞧得见卑微的我。”
薛煊笑道:“少来这套。我带你去如何?引你与福乐见面,再往下的可看你本事了。次日可是月神祭。”
月神祭是宏武朝难得的热闹日子,街上张灯结彩,赏花灯、观桂花,都最得小娘子喜爱,最重要的是,能约上心仪的小娘子一道外出。
按说这样对待心仪自己的小娘子,实在算不上不厚道。可是薛煊从来不是厚道的人,既然福乐不曾明说,他自然什么都瞧不出。何况王凤州看似举止轻佻风流,以红酥手之名写些情爱之事。但其实倾心于福乐数年,还偷偷摸摸瞒的极深,差点连薛煊也瞒过了。
王凤州精明回来了一点,狐疑分析道:“你必然没这般好心——就算偶然有这么好心,也必然没有这闲功夫,愿意花时间赴这个宴,做引荐这个事。说罢,有何企图?”
薛煊笑道:“帮我捧个姑娘如何?魏紫坊的头牌。”
红酥手是花楼里的领袖,又写惯的文章,捧个把姑娘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王凤州心知薛煊也必然知道这一点,在红酥手的新作里力捧,这姑娘必定声名鹊起,一举成了南北风月场上那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向福乐县主引荐对王凤州来说固然难得,可是薛煊的这要求,似乎还可以诈到更多。
王凤州望着动弦堂上挂的字画叹气,为难道:“难不成你与魏紫姑娘有了难以言说的情愫,要用此种方式讨好于她?我新写的这本书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改动太为难。”
薛煊顺水推舟,悠悠道:“哦,那也罢了。魏紫姑娘所求,也没那么要紧。等我闲了,再想想其他法子。只是近来着实公务繁忙,赴约应邀实在费时间。这赏月宴,是去不得了。”
王凤州咬牙切齿道:“总是这样一点也不让我!那就再多加一次引荐!不可再议了!”
薛煊笑道:“成交。下次若再有机会,我愿成凤州之美。”
虽然薛煊应了,也仿佛从薛煊这里又争了些好处,王凤州仍觉被他算计了,问道:“说真的,你捧魏紫做什么?”
薛煊道:“平田抛尸案相关。”
这个答案虽然没有旖旎之情,可当真是薛煊的行事做派,一点也不意外。王凤州笑着讽刺他道:“这案子我也有耳闻,这么为难吗?都求到我这里了,不惜出卖薛公子色相求人啊。是限期太急,还是必有重赏?”
罗长兴是游戏风月场的纨绔子,卑微渺小,入不得薛煊眼。张肆维虽官声颇佳,可敬亲王府往来之人不乏良臣能臣,不足以让薛煊留意。徐赟国公之子,也只是国公之子罢了。说到底除了圣上交办,这三人本身并不足以叫薛煊看重。王凤州语出调笑之言,是觉得无论自己还是薛煊,都与此无关,可以戏谑此事。
然而平素王凤洲的玩笑,薛煊反击的极快。却不知为何,今日他没有回应。
有那么一瞬,王凤州觉得薛煊如同婆娑树叶筛下的斑驳树影一般,或明或暗,叫人瞧不清楚。可是认真瞧了,端坐着悠悠饮茶的,还是那个他熟悉的薛煊。
薛煊没有多言,只是端茶道:“赏月宴见。”
请收藏哇叽文学 www.waj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