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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宏武朝的追凶搭档已上线》19、慧椿的刀(第1/2页)
薛煊负手思索。
赵青隐虽不记得大多数事,可是从他的讲述中,有几件事薛煊却是能推知的。
一是女|妓堂。慧椿称呼为女|妓堂,又口口声声称是为了满足情|欲,当时女子又确实被装扮的有异。可是据赵青隐所说,慧椿苦心搜集女子,又都是已嫁人的女子,这些女子特征很鲜明,之后还曾登坛做法。会不会,并非女|妓堂,而是女祭堂?如果满足情|欲为真,从当时情状来看,那些僧人虽然作恶,却没有淫|邪之态。难道慧椿供奉的,连同此次神降所请的,是喜欢已经嫁人的女子的神?匪夷所思之余,却与罗长兴的恶癖一模一样……
二是时间上有异。搜集女子在前,谋害徐赟等三人在后。女祭堂在前,复仇在后。并且复仇成功后,慧椿等人也并未撤离华光寺。说明他们留在金陵城郊,复仇是大事,可是在报仇之外,有与报仇同样重要的,甚至可能比报仇更重要的事情……他们在图谋什么?
一时间静默无言,只听见风吹野草的响声,和草丛中不知什么活物穿梭爬行的窸窣声。
赵青隐忽然道:“还有一事。因为有些奇怪,我并不曾忘记。有一日满月望日,慧椿独自离了华光寺,一个人走到这方竹林里。他面朝东方跪坐着,哼着古怪曲子擦着一把刀。那曲子音调言辞这百年来我都从未听过。”
正是!薛煊见慧椿打斗时曾推测过,他应当是习惯用刀的。既然有得心应手的兵器,为何舍了不用?薛煊因而问道:“那刀什么模样?”
赵青隐回想了好一阵,道:“那刀有些弯的,还有些细。看上去甚是锋利。模糊记得他最后回寺时将刀埋在地下,却记不得是何方位了。那日慧椿穿的服饰也甚古怪。白色底子上满绣着弯曲卷起的蓝色,像天蓝云白似的。”
因素习爱好,自金陵至北平,由南至北的名刀薛煊都知一二,确实未曾见过如此形容的刀。他又想了想宏武朝几位收藏大家,兵器宝库中似乎也没有此种刀。这刀果然如此罕见,又如此遮遮掩掩不能示人。仿佛叫人见了它,便知道了慧椿全部底细似的。
拜别赵青隐,薛煊令人仔细搜掘慧椿兵器,随后同周澄一道回金陵城。
春风拂剑本在敬亲王府洒扫布置了房间,薛煊欲请周澄一道去住,谁料周澄却不同他一道走了。
薛煊诧异道:“你有住处?”
周澄道:“天师府。”
她说的自然而然,仿佛还奇怪薛煊为何没有想到般。薛煊闭口不言。既然有住处,之前为何夜夜宿在他屋顶上。明明是个小娘子,却连这等风餐露宿都能忍得,过惯了似的。也不知张君实是怎么把她带大的。
薛煊道:“也好。我也须尽快入宫,将此事禀报圣上。至于后续如何探察,我已经有些眉目了——明日可否去天师府寻你?”
周澄点头。
约莫一个时辰后,宏武朝都城金陵南百余里的石城郊外,一处殿宇颇多的五显神庙处,一个精瘦汉子匆匆向庙里走去。
这汉子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黝黑非常,尽是风吹日晒的痕迹。面皮上笑起来尽是干深的纹路,才三十许人,也操劳的太过了。
庙里刚入山门便是好大一个湖,湖里是些放生的游鱼。湖边一个白白胖胖的汉子懒塌塌倚坐在靠背椅上,手中持着一竿鱼竿,见了这步履匆匆的汉子,笑的一团和气,招呼道:“张多鱼!着急啥,你来,来坐会儿。”
张多鱼道:“我去禀报最新的消息。”
白胖汉子道:“嗨呀,不急。干咱们这行的,做事求得不是做完,而是如何做。你来,我替你捋一捋。”
张多鱼只好过去坐了,道:“王大人,你可抓点紧。”
王鲤笑道:“不必急不必急。老哥儿我在衙门里做了数十年户科吏,上至县令,下至节级,没有我摆不平的人和事。从咱们将军和圣人来了,更是滋润的很——你准备如何进去同经纶真人禀报?”
张多鱼道:“自然是如实禀报。”
王鲤摇头晃脑道:“也得有个原则。”
他压低声音对张多鱼道:“你得知道,经纶真人仙术了得,这才被派出来收拾这两个人。”王鲤大拇指同食指搓蚂蚁般捏了捏。
“可是经纶真人愿意出来吗?他不愿。经纶真人得了圣人真传,日夜修习仙术,巴望着早日同圣人一样。这些收拾人的事儿,都是俗务,他才懒得管。他最想听到的,是慧椿把那俩人收拾了——这就不必劳动经纶真人出马了。可是你带去的,是想都想不到的最坏的消息。所以你得挑个好时候,你得待经纶真人清晨还未做功课时候进去。”
王鲤并未明言为何建议张多鱼那时进去,没说出口的这些都源自他的明察,这便是王鲤在南边换天后作为原府衙小吏,尚还能活的舒服的保命技能。他敏锐觉察到:清晨尚未做早课的那个时辰,经纶真人觉得新一日来临,自己修习仙术还有些指望。而午间或夜晚,朝气消散,经纶真人往往感慨时光流逝、仙术却一无所得,他永远不能修炼的如同圣人一般了。
照王鲤来看,经纶真人或许本就不适合修道。他的师弟妙法真人,虽说道术并不如经纶真人这般高超,可向来稳重,不似经纶真人这般情绪多变,也不似经纶真人这般对修道及长生极其敏感。不过这些想法都是淹没在肚子里,不可对外明言的话。
张多鱼听了懵懵懂懂,也不知为何要清晨进去,但与王鲤打交道的人,评起他来都带着“好”字,他知王鲤是好意。道:“多谢了,可是这消息着急,我怕晚了,经纶真人责怪。”
他站起身来要走,王鲤伸出白白胖胖的手,一把将他扯回来,道:“不急不急,得有个原则。”
“你这是俗务,懂吗?修习仙术才是正事。俗务的事再怎么紧要也比不过修习仙术。这就好比亲生孩儿擦破了皮同邻家孩儿断了胳膊,还是擦破了皮重要。总之,别进去讨嫌。”
王鲤道:“坐下坐下,教教我钓鱼如何?”
现下将军同圣人手下,能如此和气同人相处的正常人,委实不多了。张多鱼无奈笑道:“打了一辈子鱼,别的不敢说,这上面倒真能教教你。”
王鲤言必称圣明,道:“这都是将军和圣人的仁德。”眯起眼睛笑道:“咱头一次往这江南水乡里来,这女子果真不同。你不受用两个?”
张多鱼虽然也是受经纶真人使用了,再不是先前渔村卑贱渔户。他却与娘子感情颇深,不纳妾也不沾花惹草。这别说在经纶真人手下,就是放眼将军同圣人全部得用的人里,也是十分不同,有些扎眼的一个。
张多鱼道:“不了。”
王鲤笑笑,肚子在身前层层集聚挤压,费力的弯下身来,伸出两根白胖手指,准确捏中一条鱼的尾巴,将这跳出鱼篓的鱼捏回去,数落那鱼道:“大家都老老实实挤在鱼篓里待着,你跳出来干啥,你以为跳出来就能活吗?”
张多鱼见了,道:“它又听不懂人话。”
王鲤笑着轻拍肚子,道:“这不都是给我闲的吗?”
张多鱼果然听了王鲤的话,次日清晨方进去经纶真人临时居住的僧房,一五一十道:“真人,华光寺毁了泰半。那两个人没怎么受伤,活着出来后去见了华光寺原来的主人赵青隐。”
他将华光寺遭遇及薛周二人行动详细的禀报了。
经纶真人果然恼怒,一时间面目都狰狞了。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自言自语道:“薛煊说他有些眉目了,当真吗?张君实也来了金陵城,少不得给周澄什么宝贝。虽说对上周澄胜算十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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