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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公主与圣僧二三事》67、67(第1/2页)
李昌坐在书案后面,看着手中写?在布帛上?恭谨装裱起来的“国书”,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鸿胪寺那边把人安置下来了?”
章松寿上?前道:“已?经?安置好了。”
李昌把手中这份措辞可以?用“谦卑”二字来形容的国书放在了书案上?:“不见。”
章松寿的眼神?微闪:“这……不太好吧,听说这位象雄新王赫也哲,前不久才刚刚平定了象雄诸多部落的内乱,将象雄由分化和,也可以?说是一位雄主了。”
李昌道:“象雄贫瘠苦寒,朕不愿意将女儿嫁过去。”他摆了摆手道,“觐见朝贡也就罢了,求亲倒也大可不必,你让鸿胪寺卿安置招待他们一番,再赐些土特产给他们,送他们回象雄便是。”
章松寿道:“陛下,也不一定要将真?公主嫁过去,在朝中选一位宗室女,封为公主嫁过去也便是了。”
皇帝道:“这事容后再议。”
之后便不容章松寿反驳,将他请出了书房。
章松寿百思?不得其解,照理来说,在他心里,李昌是个冷酷又?精于算计的君主,象雄送来国书,以?觐见纳贡,求取公主的名义送上?国书,这本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要知道,若是将公主嫁了过去,那么?大周名义上?就是象雄的岳父,若是有机会生?下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是背靠着大周,象雄下一任王储的有力竞争者。
皇帝怎么?会用“象雄苦寒,不舍得女儿嫁过去”这种拙劣的理由拒绝呢?
章松寿带着疑惑走出了书房,李昌却低头摆弄起了手上?的象雄国书,象雄新王赫也哲来求大周公主,自然?是因为他刚刚收服各部,国内尚且不稳,急需和大周保持一个和平交往的关系,甚至不惜流露出想要当自己“女婿”的急切而谦卑的“恭敬”。
象雄和大周之间并不是直接接壤,在两?个国家之间还跟夹心毕罗一样夹着个已?经?被?李安然?揍得没了脾气?的吐谷浑。
吐谷浑被?李安然?揍得没了脾气?,更是在盐铁一项上?被?大周卡得死死的,只能往西去骚扰尚未归附大周的西域小国,以?及和他们一衣带水的象雄。
赫也哲刚刚统一象雄,国家内部尚且不稳,吐谷浑又?频繁骚扰,自然?会想到?要接着大周的威势,暂且镇压住象雄内外的势力。
还有什么?比求娶一个大周的公主,更能表达自己对于大周的亲近之意呢?
赫也哲确实是这样想的。
所以?才有了象雄使团绕过吐谷浑,从西域进入大周,觐见李昌的事情。
然?而李昌也不打算这么?快就回复他们。
有些事情,纵使一拍即合,也得先晾着,把对方晾到?口干舌燥、心慌意乱,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多吉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一次踏足大周的土地,这一次他是跟着使团一起来到?大周的,使团的使者们都被?安置在了鸿胪寺,而他作为僧人,行动起来实际上?比使团的官员们更有自由。
他当初从大周回到?象雄之后,第一时间就向象雄新王赫也哲报告了自己在大周看到?的一切,只是出于自己作为僧人的立场,他将辩法会真?正的目的隐去,反而大肆跟赫也哲吹捧起了荣枯的学识和擅辩。
象雄在赫也哲父王这一代,萨满巫师便靠着巫术大肆聚敛财富,甚至把持宫廷,为了把王权从这些萨满巫师手中夺回来,赫也哲的父王特地从西域、古佛国请来了一批高僧在象雄传播佛教。
传着传着,他自己也就信了,甚至还给赫也哲娶了一位来自古佛国的公主做妻子。
后来这位正妻在萨满巫师以?及僧人的冲突之中被?毒死,赫也哲现在也就是丧了正妻的鳏夫了。
他原本就艳羡大周的富有繁华,现在听多吉这么?一吹捧,又?因为急需要一个有实力的岳丈在背后撑腰,便登时决定要娶一位大周的公主。
多吉见他有和大周联姻的打算,便道:“大周有一位二十六岁的公主,是狮子之相,她因为年长在大周没有寻到?夫婿,大王为什么?不试试求娶这位公主呢?”
赫也哲能一统象雄各部,自然?也不是个蠢货,他摇摇头道:“现在大周强盛,而象雄弱小,我向大周皇帝祈求下嫁一位公主,对方尚且不一定能同意,更何况是指名一位公主嫁给我呢?”
他自然?知道多吉指的“二十六岁的公主”是谁。
祁连弘忽李安然?——大周赤旗玄甲军的大将军,这样的女子对方就算肯嫁,他也不敢娶。
怕不是刚刚新婚不到?三天,他的脑袋就要被?挂在军旗上?看着自己的“王后”带着千军万马把象雄变成大周的牧草场了——就跟现在的东胡一样。
多吉听他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收拾好了行囊,和使团们一起再次踏上?了大周的国土。
上?一次他去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和荣枯见上?一面,面对面谈一谈佛经?、佛法。
这一次,他倒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可以?好好和这位上?师聊上?一聊了。
大周此时已?经?过了元日?,天气?虽然?依旧寒冷,房檐上?的冰雪却渐渐开始化开了,接下来十五天,大周都会开放夜市,这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从元日?,一直到?元宵,皇帝允许百姓们无?视宵禁,彻夜欢愉。
这个时候天京的夜晚是最热闹的,尤其是元宵当天的灯会,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多吉对这些大周的民俗兴趣并不大,他是冲着荣枯上?师去的。
延道负责接见这位曾有一面之缘的番僧,而在多吉说明来意之后,延道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情来:“荣枯上?师如今确实暂时在报恩寺挂单,但是此刻他正在会客,实在是不方便接见法师啊。”
多吉双手合十:“敢问这位贵客……可是祁连弘忽殿下?”
延道对这些番、胡的称呼有些见识,知道“祁连弘忽”指的就是“天公主”,而大周被?这些番、胡这般称呼的,只有宁王殿下一人,便点了点头道:“正是宁王殿下。”
多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意,道:“小僧当初在辩法会上?,也得以?一见祁连弘忽的尊荣,小僧不才,跟着师父学了不少望气?相面的本领,有要事要向殿下禀报。还请师兄一定要替我通传,让我见一见上?师和殿下才是。”
延道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对这个口口声声说要给李安然?看面相的番僧起了不悦之心,又?想了想李安然?每次来寻荣枯,不是在聊天就是在吃点心,好像也没有旁的事情,便双手合十道:“那……小僧试着给师弟通传一下,只是见与不见,都在殿下和上?师。”
他带着多吉去荣枯禅房的时候,李安然?正在吃荣枯蒸的观音糕,他冬三月关在禅房中自己坐苦禅,不但不觉得苦,反而手艺更精进了不少。
李安然?叹息道:“法师怎么?就出家了呢,不如还了俗,到?我王府边上?开个糕点铺子,我也天天能来蹭一口。”
荣枯的手指拨下一颗佛珠,将自己怀里拨弄着佛珠上?穗子的狸花猫拎住后颈皮,放到?了一边:“就算小僧不还俗,殿下也几乎是天天来蹭糕点呀。”
“你这和尚不念经?,不参禅,天天琢磨着做糕点,”李安然?咬了一口糕,鼓得脸颊满满,含糊调侃道,“不务正业。”
“佛理无?处不在,殿下又?怎么?知道在这方寸糕点上?,不能参得禅,念得经?呢?”荣枯眉眼含笑,同她逗趣道。
他和李安然?相处自然?,一开始还会有小沙弥出于好奇,在他禅房门口探头探脑,李安然?来的次数多了,又?见两?人聊天皆是机锋禅语,跟打哑谜似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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