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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觉醒年代] 引路的你》24、第二十四章(第1/2页)
第二天一大早,互助社的大家便在北大法科楼下的院子散开,像心刚、海威、仲澥和裴瑄这样被张丰载认识的,就找了地方藏起来以便观察指认,其他人则进了院子,到处大声嚷嚷着找“踩人”。既然张丰载想要低调,大家好心让他扬名便是。
张丰载悠悠地骑着单车,嘴里还哼着歌,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裴瑄看到蹲在大门另一边的郭心刚和刘海威都忍不住开始挽袖子,咬牙切齿的样子。她身后,邓仲澥也动了动。
她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又示意对面稍安勿躁,悄悄探出头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柳眉他们确定了这就是踩人,小跑过来对他们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我绝对不会搞错!”柳眉小声恨恨道。
郭心刚同刘海威相互看看:“那就是张丰载没错了。”
刘海威同延年解释:“这个人啊,是保皇党林纾的徒孙、黄侃的弟子,素来就爱在学校里搬弄是非,造谣诬陷新文化分子。所以他干出这事儿来,我们第一个就怀疑他了。”
郭心刚看向裴瑄:“哎,那你是怎么被他记恨的?你还同他有过交集?”
裴瑄还未说话,一边蹲着的邓仲澥便替她答了:“她在红楼被张丰载纠缠过,又加上和我有关系,被恼羞成怒地迁怒了吧。”
刘海威鄙视地道:“素日只说他人品不好,未曾想过是这么没品,因为这么点事就如此记恨编排一个女同学,真令人不齿。”
何孟雄和易群先他们听着,此刻忍不住插话:“那还等什么,人就在这儿,我们上去抓住他问问啊!看他怎么跟我们交待!”
裴瑄:“他要是不承认怎么办?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再说了,把他抓住又能怎样,上报学校也管不了校外报社的事啊。”
易群先忽然指着院子惊呼:“他要走了!”
大家一看,纷纷站了起来。何孟雄是个急性子,左右看看都没话,便一撩袍子:“让我先去看看情况!反正我同他说话不多,他也不熟悉我。”
也就只能先这样了。大家纷纷换了个角落隐藏,静观其变。
易群先和何孟雄跑上前拦住人。裴瑄和柳眉吃惊地往自己身边一看,同时懵了。
“她怎么跟着跑出去了?”
延年拍了下额头,无奈道:“完蛋了。”
易群先性格太直白,藏不住话,让她去盘问张丰载,保准一见面就什么底儿都漏干净了。
郭心刚凑头过来:“他果然是不会承认的。确实,我们也拿不到他的记者证,没办法证明他就是‘踩人’。而且我甚至怀疑,他的几个笔名都是一次性用过就扔了,反正他二叔有关系,在报社里想写什么都没人管。”
延年皱紧了眉,看易群先他们与人交涉:“这样不成啊,再争执下去,会被人以为是在北大闹事赶出去的。”
柳眉一直沉吟着,显示若有所思的样子,此刻听他犯难,连忙对他道:“没关系,瞧我的!”
说完,她没理会延年疑惑的询问,就拍拍裙子跑了出去。延年闭上嘴,盯着前面观察着。
藏在门后的大家惊叹地看着柳眉的表演。大学生四人此刻显得尤为积极和放松,仿佛不是来抓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而是来看活报剧的了。郭心刚和刘海威随着柳眉的情绪发挥不时惊叹一声,“哇!”“牛啊!”,看到不明所以的易群先和何孟雄愤怒地质问柳眉,他们也不时“嘶”“哎呀”来点评一声。
“老郭,戏剧张力、这就是戏剧张力呀!”
甚至柳眉一把夺过张丰载的自行车把,半扯半拉着一脸状况外的张丰载,慷慨激昂地说要把互助社同志们的画皮“一层一层掀下来”的时候,邓仲澥都忍不住为她的表演无声鼓起了掌。
他笑了,同裴瑄说:“上次活报剧我就发现了,柳眉好似真的有点表演的天赋,现在看她又进步了。”
裴瑄好想笑,嘴角扬到一半,忽然看到延年转过身半黑着脸看着他们四个。她又把脸上的笑板住了。
眼见柳眉拽着张丰载走远了,几个人纷纷从藏身地点走出来。易群先和何孟雄靠过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被柳眉的爆发式演技搞得懵头懵脑的。
何孟雄先回过神,忍不住为柳眉的急智露出笑意。易群先犹自还被张丰载气得半死,凑到裴瑄身边,挽起她的胳膊。
“气死我了!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无耻?刚才我真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不过她也就是说说,知晓此刻不宜意气用事,牵连北大的蔡先生与仲甫先生,其他人也是因此才如此迂回智取。大家其实心里都憋着气呢。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印象里极为温和大气的邓仲澥学长听了她的话扭过头来,对她道:“以后我们揍他的时候,便将他的脸留给你了。”
易群先怔怔地看着他说完话便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同延年商量对策,郭心刚和刘海威二人也笑嘻嘻地看了眼她,眼神示意“一言为定”。
裴瑄也有些意外,盯着邓仲澥的侧脸看了一眼,才转回头安慰易群先。不过易群先眼尖,一看就看见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和脸庞上逐渐漫上的红晕。
易群先深深觉得此地的氛围变得奇怪了起来。
-
这日大家约定一同去红楼的活动室,向守常先生汇报近期针对张丰载的调查情况。
裴瑄到得最早,去的时候正看到守常先生在擦桌子。她急忙上前,请求帮忙。
守常先生笑着看她一眼:“没事,我已经都收拾好了,把最后这个角擦了就好了。”
他拿着抹布在那个桌角擦过:“看,这么一抹,就完成了。”
先生将抹布放好,去一边洗手,裴瑄站在原地,觉得十分难为情。这种活,本来就该是他们来做的,何况今天是他们要暂时借用这个活动室呢?如今让先生亲自为他们打扫,她当真觉得羞耻了。
守常先生擦着手走过来,看她仍在原地干站着,便出声请她坐下,又问了问她最近女师的情况。裴瑄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都说了。
先生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这间活动室问她:“你没怎么来过这里吧?我印象里没在此处见过你。”
裴瑄回答:“的确是的,我只进过红楼两次,都在去年了。”
守常先生:“这个屋子,一向被用来当作读书会的活动室。后来仲澥他们要建立平民教育讲演团,这里又常做他们开会的办公室。最近它又多了个功能,马尔克斯学会研究室。裴瑄,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个学会?仲澥、世炎、延年乔年和柳眉都在。其实我一直还挺意外的,仲澥竟然没有邀请你加入。”
裴瑄怔了怔,很纠结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去年德国投降之后,先生写了《新纪元和布尔什维主义》。您与世炎、仲澥他们推崇社会主义,延年他们坚持无政府主义。我既看社会主义的文章,也看无政府主义的著作,还看别的主义的论证。我都不排斥,但也都不信仰。事实上,我总觉得我的关注重点还是在一些小的方面,譬如新、旧主义,男女平权。如果我现在没有忙着学校里《娜拉号》报刊的事,我很愿意加入学会来有更多的理解,可现在我想,我的更多精力还是在女性主义的小天地里。那些大的主义,对我,总觉得很是遥远。”
守常先生:“女性主义并不是什么小天地,国家政治也不必说是什么大的主义。换个角度想,世界上人,只分男人和女人,所以女性主义,往大了说是人与人的主义。广义上讲,它涵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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