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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皇帝成了我外室》25、纯洁(第1/2页)
林夫人明知?这?乳母身份,又?哪里敢真个添油加醋,只讪讪道?:“依臣妇的愚见,不过小事一桩,公主还是饶恕则个吧。”
长清公主分外扫兴,难为母后?今日戏瘾大发,这?么草草收场也太无趣了。
倒是纪雨宁今日的表现颇出意料,长清知?晓太后?主要为考察纪雨宁的为人,索性再添一把火,“夫人这?般怜贫惜弱,何以对家中翁姑却不恭不敬呢?”
李家婆媳的龃龉,实?在已不能称作秘密,听说前几日李老太太还被气病了,站在任何一位长辈角度,这?般举动都算得忤逆。
石太后?神色微微冷淡了些,若真是这?般,她更?不放心?叫此女入宫了——珩儿本就偏宠她,若是倚姣作媚挟制起婆婆来,还有安宁可处么?
长清本以为对方在外人面前多少会扮扮贤良样?子,哪知?纪雨宁却神情不改,“世间尊卑有道?,可若是长者自己不顾惜身份,行出来的事让人笑?话,晚辈可不得从旁劝止么?劝止无用?,少不得口舌纷争,这?也是人之常情。”
长清着实?佩服她的措辞,婆媳吵架都能说得这?般清新脱俗,只是这?话太后?恐怕不爱听呢。
下意识望向身侧,然而?石太后?脸上呈现的并非恼火,而?是怔忪,原来她也想起自己做媳妇时的光景。宫中规矩比之寻常人家更?多出千倍百倍,每每受了上头的气也只能哑忍着,如果可以,她多想像纪雨宁这?样?肆意宣泄一回?——这?样?换位一思考,便不忍苛责了。
长清没想到母后?这?样?容易被打动,看来只有她继续扮演恶人,遂盈盈笑?道?:“听闻夫人如今在兰花巷,又?与我府中一位姓楚的相公过从亲密,夫人就没觉得有何不妥?”
总算聊到这?件事了,林夫人抖擞精神,竖起耳朵。
纪雨宁也没否认,“是。”
长清微哂,“抛弃家室,与外男别居,如此淫奔无德之举,夫人莫非还要大言不惭么?”
这?话可着实?有些尖锐了,林夫人微微皱起眉头,觉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遂勇敢地站出来道?:“那也是因?李成甫有眼无珠,偏疼宠妾,倚重外室之子,还把明媒正娶的妻子给赶了出来,纪妹妹,你说是不是这?样??”
纪雨宁沉吟片刻,还是坦诚,“事实?上,我已与李祭酒和离,再无瓜葛。”
李肃为怕丢面子,让她保密,但,又?不曾白纸黑字立下状纸,做什么非得听他?的?如今一月之期已足,纪雨宁也懒得再隐瞒了。
长清脸上又?惊又?喜,心?想这?话才真正说到点子上,如此太后?总能放下了吧?
难怪她方才自称民女哩,原来有这?层意思。
哪知?纪雨宁接下去便道?:“但,即便尚未与李大人和离,我也不会跟楚三郎断绝往来。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多么艰难,公主,您是过来人,应该知?晓这?个道?理。”
长清公主三段姻缘都不算如意,因?此在男女之事上也格外洒脱,但,她能理解,不代表母后?也能理解——在保守古板的贵人们看来,公主与民女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一个象征君权,君权是无限制的,而?民女就得守着世间种种本分与规矩。
纪雨宁这?话,着实?有些画蛇添足又?惊世骇俗了。
长清有些担心?地去看石太后?的反应,然而?石太后?却依旧不发一语,是气得哽住了,还是根本已不想理会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长清只能扯开话题:“林夫人怎会与纪夫人一同前来?”
林夫人忙道?:“是我先?前托纪妹妹为犬子制件衣衫,今日恰得完成,可巧听闻纪妹妹要赴府上之约,臣妇贪看热闹,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又?陪笑?道?:“公主没见过纪妹妹的手艺,真称得上巧得天工,虽只是一样?简单软袍,却细腻精巧得没话说,臣妇见了都爱不释手,舍不得给孩子穿了。”
趁机夸一夸纪雨宁的绣工,这?个总是加分项的。
“真有这?么好?”长清果然来了兴致,转朝着纪雨宁道?,“夫人能为我也做一件吗?”
以纪雨宁的性子,其实?不太爱接这?种生意,麻烦不说,长公主哪里少得一件衣裳?
但,鉴于她跟玉珠儿刚从李家搬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长公主又?爱热闹,一条绚丽夺目的衣裙,足以助她尽快在京城打响名声——等多筹些钱,便能开一间小小的铺子了。
纪雨宁于是颔首,“可以。”
长清又?把石太后?拉到身前来,撒娇般道?:“可否帮本宫的乳母也做一件?”
这?两人的关系可真奇妙,不似主仆,倒像母女。纪雨宁摒去脑中那点不合时宜的思绪,道?:“当然。”
做生意而?已,客人在她眼中是没贵贱之分的。
石太后?僵硬着身子,到底没好意思拒绝——人家方才帮她解了围,这?么着推脱一片好意,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长清兴致勃勃,趁势说道?:“这?一来一回?的难免费事,夫人不若将就在园中歇下,等量体裁衣完再走罢。”
纪雨宁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不觉得多么麻烦,而?且裁制衣裳实?在是个琐碎细致活计,对于不熟悉的顾客,当然时时盯着会更?好些,便答应下来。
长清本来还假惺惺地问?林夫人要不要留下歇宿,然而?林夫人觉得自己陪纪雨宁一场已经够义气了,若还继续闯龙潭虎穴,恐怕心?脏会受不住。
于是忙不迭的告辞,盘算回?到家中该如何向丈夫介绍今日始末——实?在刺激得有点过分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唱戏,唯独纪雨宁被蒙在鼓里,来日真相大白不知?道?该怎么样?呢!
*
琼华宫中,石景兰握着绷子的手不小心?走了样?,细细的绣花针穿过布料,在指腹上刺出一个小红点,疼倒是不疼,只是莫名烦躁难耐。
石景兰索性唤来宫中近侍,“太后?娘娘呢,怎么还未回?来?”
静园风光虽好,可太后?并非喜热闹的性子,没道?理迟迟不归——以她帝母之尊,收拾一个小情儿三言两语就够打发的了,那纪氏还敢不听?
石景兰也是偶然从娘家蔡国公府打听得这?纪氏来路,在夫家都不甚得宠,不知?怎的倒把皇帝魂儿给勾去了,虽然说是不能生养,可石景兰总有些不放心?,便辗转将消息传到太后?耳里,太后?最重规矩,果然听了不忿,立刻便要出宫将皇帝召回?。
不过是场露水情缘,过些时自然便忘了。石景兰缓缓抚摸着那平滑绣布,一个二婚妇人,不见得能危及她的利益,但,她总得防患于未然,由太后?出面解决是最好的。
这?也是为了陛下千古名声思量。
然则侍从带来的消息却令她大感意外,“方才静园来报,太后?娘娘在长公主府上歇下了。”
这?就奇了,太后?素有择席之症,怎么会在外头过夜?石景兰敏感的道?:“还有谁在?”
侍从道?:“有位姓纪的夫人,说是言语爽利,甚得太后?娘娘喜欢,娘娘还请她做衣裳呢。”
石景兰傻眼,不是说兴师问?罪吗,这?怎么倒亲如一家了?
楚珩料理完几位藩王中秋贺仪,本来先?去了兰花巷,哪知?那一家人却不在,只得忧心?忡忡回?静园去,哪知?刚一进门,便听说长公主留下了两位女客。
楚珩心?里便知?不妙,母后?怎能趁他?不备来寻雨宁的麻烦,这?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倒不怕太后?言语带刺,凭纪雨宁的本事,总是有办法?化险为夷的,只是倘身份暴露……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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