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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皇帝成了我外室》65、辞别(第1/2页)
国公爷辞官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朝野。
实在石老爷还称不上太老,虽然时常七病八痛的,总是喝两贴药就熬过去了——这样来得快又去得快的病症,简直闻所未闻。
有些人难免猜测是否石老爷是在故意示弱,石家势大,若还狂得跟什么似的,难免引来皇帝猜疑。石老爷便做出?一副久病缠身?模样,指望皇帝看在甥舅情?分上,能怜恤他些。
这戏码玩了也有百八十回了,屡试不爽,但,这回石老爷可是认认真?真?地辞官,且并非私下递的折子,而是拜托御史?台转达——这要是做戏,未免也太凶险了些,谁能保证御史?台递上去的奏折不会多几条弹劾的罪证?
若说是因为?纪淑妃生了孩子才急流勇退,似乎也不应该,到底只是个皇子,能否立太子还是两说呢,怎见?得石家就必败无疑?
直到石德妃奉旨携郡王前往封地的消息传来,众人才恍然大悟:唔,原来如此?。
楚珩捏着?那封字字血汗的批文,向纪雨宁轻哂道:“你怎么看?”
虽然舅舅这回言辞恳切,仿佛再不同意就得去上吊似的,楚珩仍觉得对方在作秀——这头老狐狸实不该如此?。
只怕又是留有后手,待辞官之后,便要发动士林攻讦,说他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类,迫使他重新将舅舅迎回朝中。
纪雨宁不爱掺和朝政之事,她对石家也没多大仇恨,根本她也不觉得石老爷会笨到这份上,贸贸然对她肚子下手。
但,纵使主意是石夫人自个儿定的,石老爷作为?枕边人,没有及时发觉妻子这等龌龊心思,也有失察之过。
所以纪雨宁亦懒得帮他说好话?,只淡淡道:“陛下掌权多年?,自个儿决定就是了,至于那些言官的意见?,爱听则听,不爱听就随他们去。”
从没听说笔杆子还能杀人的,纵使骂得唾沫横飞,可能伤着?皇帝分毫?给点颜色真?就开染坊了,大不了换一拨新血就是。
楚珩笑道:“你倒和朕想得一样。”
于是叫来郭胜颁布口谕,“舅父风烛残年?,病痛加身?,每日还强撑着?上朝,朕看在眼中,心如刀割,实在不忍,今特?奉皇太后慈谕,准其返乡归老,勿再以朝政为?念,以免朕之悬心矣。”
这封看似牵挂实则包含讥诮的圣旨,纪雨宁觉得石老爷看了定会气得半死。皇帝这出?顺坡下驴还真?是高招,未免舅舅变卦,连继任者的名单都拟好了,叫石老爷回都回不来。
纪雨宁看着?眼前笑面虎似的皇帝,深沉地夸了一句,“陛下圣明。”
石老爷接到圣旨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颤巍巍地谢了恩,无论如何,皇帝还保留了石家的爵位,这在他看来已是万幸——也可能因着?太后的面子,
经历这出?,石家必然元气大伤,要恢复往日的辉煌,不晓得多少工夫。
石老爷望着?眼前子女?,深深叹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石家还有起复之时,你们也不可就此?灰心。”
石景煜和石景秀都没说话?,唯独石景业低低应了声,“儿子受教。”
他毕竟是长子,虽然庸碌,也欠缺才干,这个家还得靠他撑起来。至于次子,石老爷实在已不抱希望,如今局面,做个风流纨绔都嫌勉强,但愿他学着?自立些罢。
石景兰得知父亲官职罢免,惊得连夜从宫中赶回,更令她错愕的是府里一片缟素,连匾额上都多了几朵白绢花。
能令阖府震动,除了……石景兰忍住心内酸楚,牙关?颤颤的道:“爹,娘她是否……”
石老爷此?刻却没有安慰女?儿的心情?,只认真?告诫她,“景兰,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娘她既已知错,咱们只能让她在九泉之下安息,听爹一句劝,别深究了好么?”
石景兰的身?躯像钉在地上,唯独晃动的衣袖泄露她心中情?绪,她何尝不知母亲是罪有应得,但,家中接连遭逢变故,试问?她怎么能安心接受?
忍了又忍,石景兰努力?将眼泪憋回到眶中去,哑声道:“爹,陛下让我带楚沛去并州,您可听说了?”
石老爷很平静,“这是好事,如今纪淑妃锋芒毕露,你留在宫里,难免与其相争,也容易让陛下与太后猜疑,倒不如置身?事外?,反而安全得多。”
石景兰痛苦地道:“可是爹,并州是个不毛之地……”
石老爷端正脸色,“正因如此?,才更不应气馁,若连这点磨难都经受不住,你还怎么做石家的女?儿?”
如今瞧来,还是他的教育出?了问?题。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石老爷却只顾自己奔波,家人们却纵得软弱驽钝。若他早发觉妻子的不驯,也不至酿成今日之祸;若儿女?们能学得更坚韧刚强些,也不至于惶惶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便吓蔫了。
不过顷刻之间,石老爷已有了决定,“我陪你去并州。”
本来想让景兰跟纪雨宁争一争皇后之位,如今瞧来是不成了,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楚沛身?上——哪怕藩王也分三六九等的,若能将楚沛调-教成个人才,在并州发展壮大,未尝没有一争之力?。再不济,也多条退路,总好过跟现在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
楚忻得知弟弟要跟石景兰去往并州,整个人都安静许多。
纪雨宁见?她每日趴在桌上练字,也不出?去活动,便知她因为?什么,“想是舍不得你弟弟?”
楚忻轻轻摇头,“我觉得他该去并州。”
虽然才刚刚启蒙,楚忻却继承了先父的聪明,天生就有种政治敏锐。她觉得楚沛留在宫里不是个好去处,一来皇祖母太过溺爱,把他养得比女?孩儿还娇气,丁点儿苦都吃不得,这样子如何兴复王府?
且如今纪雨宁有了皇子,那可是叔叔的亲生骨肉,再留个侄儿在府中,难免有阋墙之祸,也让言官起口舌之争;而且楚沛亦是个心眼窄爱吃醋的,万一看小弟弟不顺眼,楚忻可不敢保证皇叔会像自己一样包容他。
纪雨宁很惊讶她能想到这些关?窍,倒是刮目相看,“都是谁教你的?”
小姑娘娇憨一笑:“以前皇叔和诸位大臣议事,我常躲在帐子后面偷听。”
虽然是囫囵吞枣照猫画虎,可这份领悟力?已经很了不得了,纪雨宁原打算照一般的闺秀那样教她些琴棋礼乐,如今觉着?,还是继续读书为?宜。
但楚忻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尽管分得清利害,情?感上难免有些不舍,她巴巴地抬头,“娘娘,您不能教我怎么刺绣啊?”
她想做一个香囊送给楚沛,听说并州那儿尽是沼泽湿地,蚊虫颇多,楚沛天生体热好出?汗,顶易遭蚊子叮咬的。
纪雨宁笑道:“这有何难,玉珠儿,把我匣中的丝线拿来。”
但因为?她尚在坐月子,玉珠儿说什么也不许她拿针动线,宁可自己来教。
结果?就成了一个半吊子教另一个半吊子,亏楚忻还听得聚精会神,结果?最后成品出?来,两人俱是大眼瞪小眼——上头的针脚歪歪扭扭似蜈蚣,有几处线头还脱落了,属于白扔在地都不会有人捡的那种。
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另做,楚忻还是抱着?礼物送行。因姐弟俩骤然分离,气氛倒比以往和平,且楚沛脸上仍是一副骄骄之气,原来他根本不觉得并州是个苦地方,且石景兰给他描述的场景奢华无比,还说到那里再没有先生盯着?,想怎么玩闹就怎么玩闹好了。
楚忻认真?打量了弟弟两眼,发现他还和从前一样蠢,这种鬼话?都信,但,或许对他倒是好事吧——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楚忻蓦然想起先生念过的那句诗。
她轻轻将荷包塞到楚沛怀中,“喏,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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