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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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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惠一个小时前查点起来,那个礼品袋怎么没提醒他。

    这位少爷,从小到大,这些物什恨不得拿斗量,什么时候会真的上眼一两块表。

    老姚只当又是谁送的便宜货,或者表盒子里装得钞票呢。那天把车子开回去,第二天一早就把东西交给阿秋了。

    施惠一个钟头前给老姚打电话,无论如何,要老姚送过来。

    暴雨如注里,孙施惠任由老姚擎着伞,他从礼袋里翻出两个盒子,一块是他原先绞了表带的那只,一块是崭新的男士腕表,中规中矩的品牌到价格。

    他站在车边,手里掂量着那一块新表,俯身问车里已然满面热泪的人,“是送给我的?”

    “……”

    “汪盐?”

    座位上的人要来夺,车外的人不让,饶是老姚举着伞,他半边身也都潮了,他再质问她一遍,“送我的?”

    “对,送你的。为了来拿这两只表,我遇上了你的旧情人。”

    “她们和谁说什么了?”

    “人家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你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你好不好,我怎么知道。”

    “我好不好,你不知道谁知道!”孙施惠淋成个落汤,也不高兴开车了,偏头要老姚帮他们开车。

    他坐进车里来,淋潮的身子来圈抱汪盐。怀里的人被他身上的雨沾得不禁颤抖,她在老姚绕着上车前,本能地仰面怪孙施惠,“她和你打赌,你会忘了我。”

    “很明显,我赌输了。下雨天的江南,只有一只猫。”

    第78章 点点星(25)

    落雨浇在眼前人的头发上, 眉睫上。

    狼狈也真实。

    他没所谓地抹了抹脸,再把湿发往脑后归拢,额头上还有些雨水, 孙施惠干脆不分你我地蹭在汪盐已然跟着潮了的衣服上。

    汪盐油然地觉得,这是继孙施惠七岁脚伤后,她离他最近的一次。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口袋里甚至比汪盐还要穷。

    二十年后, 他口袋里比谁都富有, 可是他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二十岁那年,还是琅华要津明去汪家送信的。汪盐随着父母去到孙家,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孙施惠, 她吓得几乎牙关打颤。她那时候对他失望极了,可是汪盐全无立场, 她一句好歹的话讲不出口,她生怕孙施惠反问她: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谁?

    她唯有心灰意冷地觉得,他真的会跟他父亲一样,不得善终。

    孙施惠再那样傲慢地让他们滚,汪盐几乎扭头就走。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可是七八年过去,她褪去些意气和稚嫩,眼前,车里冷气微微荡漾开, 汪盐也不怕前头开车的老姚笑话, 她闷闷在孙施惠怀里告诉他, “你和谁在一起, 又关得着我什么事。”

    “是, 我和谁一起, 关你什么事。”孙施惠话这么说着,却拨她的下巴,抬头来看他。“这也是你这些年从来不问我的缘故,对不对?”

    汪盐被迫抬头,她好像只提过康桥一次,就是孙施惠贸然跟她提结婚那回,“因为没意义。”

    得,与不得。汪盐从来不认为,外力能大过自己。

    他爱那个人,那么汪盐愿赌服输;

    他不爱那个人,汪盐更气馁。她平生最厌恶白月光这类词,更不觉得自己被归为白月光范畴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

    她只会气馁,气馁明明我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为什么,我们南辕北辙了。

    她还是那句话,这其中无他人推手,得,与不得,都是他们该得的。

    孙施惠捧着她的脸,一字一斟酌一逡巡,缓缓问她,“你还是怪我的,对不对?”

    汪盐片刻的思量,诚然地点头,“怪你也怪自己。”

    “孙施惠,你喜欢我吗?”

    “当然。”

    一问一答,流畅且自然。可是这中间隔了十年甚至二十年。

    两个都不肯低头,都不肯这样流畅自然地袒露这份勇气。汪盐诚实道:“我今天有多怪你就有多怪自己,尤其听到你任由别人吃了我名字的红利。”

    汪盐宁愿他和别人痛痛快快恋爱一场。

    也不稀罕他这样坦诚当年的厮混也好,浪荡也罢。

    可是当真这样痛快地分分合合,那就不是孙施惠了。

    他从一开始就浑身是刺地出现在汪盐的世界里,他一开始就是个怪小孩,臭家伙。

    他二十年都没改掉这浑身是刺的臭毛病。

    她始终是那句话,“我恨死你了,一辈子那种。”

    孙施惠捞住她,没有他那些狎昵的伎俩,只稳稳捧住她的脸,四目相对,应答她,“你说的,一辈子。”

    老姚车子依旧往花都酒店去,到了地库里,孙施惠牵汪盐下车,他的衬衫湿了一大半,又吹着冷气一路,从车里下来,冷热不均,当即就打了个喷嚏。

    而汪盐披着孙施惠的外套,几分毛躁的狼狈,在老姚面前她矜持地不开口。

    孙施惠从车里只把那两块表盒子拿了下来,再安排老姚,车子留下,要他还得去城司路,或他原先开的那辆或汪盐那辆,总之,“你得再去开一辆回头。”说着,把汪盐的车钥匙递给了老姚,一并鼓舞的口吻,“辛苦了。”

    老姚不无脾气地瞥一眼施惠,嘴里也跟着嘟囔起来,“你也少吵几回嘴吧,服个输又能怎么样,这样下去,你一个司机都不够用,不是我说。”

    施惠当真没脾气地点点头,浑身湿漉漉地,难得这么受教。老姚觉得,这么论,这个婚还是结对了,搁从前,谁敢说他啊。一说一个死。

    交代完老姚,孙施惠一手一个腕表盒子,然后像赶散趟的鸭子一般,吆赶着汪盐上前去。

    前头的人不肯他这样的“侮辱性”行为,走两步定住一般,要他走前头。

    “干嘛?”

    “不干嘛,你走前头。”汪盐冷冷道。

    “我走前头,怎么看着你啊。”

    前面的人莫名横他一眼,总之,她不喜欢他这样一直盯着她的感觉。

    孙施惠见状就笑了,笑着朝她走近两步,再拿端握一只表盒子的右手来揽她,携着她朝前走,要她去揿电梯按钮。

    端正无害的口吻,“我都一身潮了,绑在身上,我只想洗澡。”

    有人说到做到。

    他上楼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套房里两个洗手间。孙施惠把套卫让给了汪盐,自顾自去客用的那个。

    外头雷雨还没停,照这个雨量下去,明早起来淹了也不是没可能。

    孙施惠穿回自己的睡衣,顶着一头湿发,惦记着气候恶劣,刚想给老姚打个电话问问平安的,这头通话着,忽而,房里的灯灭了。

    老姚那头安全无虞,施惠叮嘱他,实在看不见停下来歇一阵,别忙着往回赶。

    这头乌漆嘛黑的,他还撞了一下沙发脚。没和老姚聊多少,就撂了座机去卧房里头了,套卫里的门没上锁,孙施惠径直推门进去,轻声喊了里头的人一声,“汪盐?”

    摸黑里,擦身子的人跳了下,被他吓到了,也问他,“是不是停电了?”

    “这不废话嘛。”他笑话她。

    没几分钟,酒店备用的应急照明系统就启动了。房里重回亮堂,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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