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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今天狼狗太子吃到肉了吗》第三十九章 娇气(第1/1页)
元暮微垂着头,坐在榻上,南承从包裹中取出一瓶白瓷药罐。
那是昨日张太医给的,专治病疹,希望能有些作用。
南承拿着药罐走近榻边,他想替元暮涂手臂,可元暮穿着外袍,着实不太方便。
他就站在榻边,手里捏着药罐,眼底泛起心疼,静静的垂眸看着元暮。
视线中出现一双黑靴子,站在此处停了很久,元暮茫然地抬起了头,与南承对视上。
南承晃了晃手中的药罐,元暮楞楞地抬头看他,仿佛看不懂他的意思。
南承心底无奈,他走的更近些,将药罐放在榻边,伸手作势去解元暮的外袍。
元暮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往后仰了仰,想要躲避南承的手。
南承不如他愿,一手按住了他的圆肩,一手去解腰间扣带。
见躲不过,元暮也不挣扎了,任由南承将外袍脱了下来。
南承蹲下身,轻轻卷起里衣袖子,入眼处一片红,刺得人眼红心疼。
他用指头沾上一点药膏,轻轻抹在红疹上,触上及停手,他怕弄疼殿下。
南承抬头看了看元暮,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垂着头,那双灵动水光的双眸此刻无神地盯着手臂,茫然又麻木。
南承叹息,薄唇凑近红疹处,轻轻地吹了吹。
他怕这种药膏涂上去会火辣辣地泛疼。
元暮无神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像是一潭死水中被掷进了一颗石头,泛起浅浅的水波。
南承手上动作不停,沾着药膏细细地抹在红疹处,每抹一小块儿,他都要凑近轻轻地呼气。
温凉的气息喷在小臂上,元暮的眼眶有些发酸。
南承正卷起另一只袖子,一滴水从他眼前闪过。
他有些愕然地抬头看去。
元暮撇过头,但是下颚处还挂着一颗亮晶晶的水珠,那是他的眼泪。
似是不想让南承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他又将头偏了偏。
南承觉着他可爱极了,可又更加心疼了,他用指尖轻轻划掉那滴要坠不坠的眼泪,若有所思地看着指尖儿的泪水。
他想尝尝,但又怕殿下觉着他变态,只得算了。
“我是不是很娇气?”
闷闷的声音响起,元暮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开口。
从昨日看到一身的病疹后,他就在时不时地哭,像个女人家一样,娇弱又无助。
南承有些诧异,忍不住挑了挑眉头,铁心柔成了一滩水。
娇气,美人殿下就该娇气。
“幼时,玩闹摔伤了,母后也这般给我擦药。”元暮扁了扁嘴,南承看着他的样子,生怕他下一刻又哭出声来。
外人只知他是冷清尊贵的二殿下,可若抛开这层身份,他也不过是个十六的少年罢了。
六岁失母,父皇又不甚在意他,此后再在这深宫中跌倒,也只能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带上属于他的冰冷面具,做那尊贵的二殿下。
除了母后逝去那日哭过,这十年间,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他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昨日看到这一身病疹,闭上眼都是母后死前的模样,折磨得他快疯了,才会那般失态。
可今日又不知为何鼻子发酸,控制不住地做了次娇气之人。
大抵是想起了母后在时的样子,大抵是南承待自己太过于温柔了。
大抵是这些年来习惯了独自承受,突然出现一个,让他心安,让他觉得可依靠。
“你真好。”元暮轻声道。
殿下更好,南承心底无声回答。
他朝着他的小殿下露出一个他认为极其温柔的笑,元暮看他这副样子,噗嗤地笑了出来。
心里的沉闷被扫开了,麻木无神的双眸此刻也变得灵动起来,南承心里吊着的一块大石头这才放下。
他认真地涂好药膏,将元暮的衣袖放下,又替他拢上了衣袍。
“阿承。”一声轻唤。
南承有些错愕,随即心底控制不住地涌上一阵欢喜,甚至快蔓延出了眼眸。
原本深沉寒冷的眼眸此刻融化了冰,变得似三月春风般温柔。
“我饿了。”
元暮的声音还带着哭后的软哑,低低的,像是在撒娇似的。
心底像是被小猫尾勾了下,勾的南承都快魂不守舍了。
太犯规了,他的美人殿下太犯规了。
他稳住心绪,面不改色地踏出厢房去找膳房。
关上门,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儿,光是听他这般唤自己,不自知地撒个娇,自己就有反应了。
到午膳时辰了,家奴来请元暮二人去用膳,走到西厢房,就看到二殿下的贴身哑奴一个人站在门槛处傻笑。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声道:“大人请两位去左堂用午膳。”
南承收回心思颔首,又推开了房门。元暮正坐在榻上看着窗外走神,见南承又进来有些诧异。
家奴从后边儿探头道:“大人邀两位一起用膳,请二殿下随小的去左堂。”
元暮颔首,两人跟着家奴走至左堂时,桌上早已布满了菜肴。
“阿暮,快来坐。”顾霍朝他招了招手,元暮走近,桌边坐着的两人立马站起了身。
江子逸几乎是如兔子般弹跳起来,退到了一旁。
元暮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江扶弯腰行礼:“二殿下。”
江子逸也学着兄长拱手行了个不规矩的礼。
元暮颔首,声音温润:“不必拘礼,在顾府当我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便好。”
“是,元公子。”
“都坐下,都坐下。”顾霍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用膳。
元暮坐在顾霍旁边,眼神扫过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南承坐在这处。
江子逸面色古怪。
回房后他便知这个南承是个伺候人的,还是个哑奴。可他在洛阳时,却以为他是个贵家公子,毕竟看上去气度不凡。
明明是个奴,却能同皇子一桌用膳,顾大人也习以为常似的。
他忍不住抬头瞧了眼元暮二人,可视线刚移到元暮的玉面上,另一道冰冷的视线便扫了过来。
像是一狠冰凌刺了过来,江子逸立马低下头,收回了视线。
这个哑奴怎么这么可怕,眼神像是能剜死人。
江子逸撇撇嘴,拿起筷子麻木地往嘴里狂塞饭菜。
江扶看着自家弟弟像饿犬投胎似的,恨不得当场收拾他一顿。
也不知怎的,这孩子越大越不稳重,同去定当要好好说说。
元暮尝了口鹅肉,嚼了两下,食不知味,比南承做的差远了。
晚膳定要吃到南承的手艺,元暮心底暗搓搓地想道。
南承看着自家殿下小口用膳的样子,眼底又泛上点点笑意,与刚才冷眼看江子逸的模样判若两人。
殿下用膳的样子都这么优雅又可爱,真想一口吃掉呢。
一桌上,五个人心思各异地用完了这顿午膳,又各自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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