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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悟》/百醉疏狂
第六十八章
许近枫做了个梦。
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从医院看完方怡回来,身上除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她的眼泪和悲伤。
总这处处都让他嫌恶,却又像晦气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他心里是茫然的,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他知道走错了,却已经没法回头。
年少轻狂,他还没学会及时止损,也没学会知错就改。
只知道骨子里沸腾的是永不停歇的激情和斗志,就算撞了南墙,他也有穿墙而过的热血。
宁可死,也绝不会承认“我错了”。
方怡有了孩子,对许近枫来说意外肯定是有的。
人之本性,以追求快乐为本。
少男和少女之间被力比多控制,还不懂什么叫克制。
在他以为,不过是两个少年男女的一场火星撞地球,产生电闪雷鸣不稀奇,但会产生出一条小生命来,压根不在他的想象当中。
他并没觉得惊喜,对于才来就失而复得也没什么遗憾。
也不觉得痛苦,因为已经不构成烦恼,所以他压根不觉得烦恼。
但面上装得再无所谓,可他心里不是不仓皇的。
他在医院里待不住,几乎是略坐坐就仓皇而逃。
从不知道什么叫男人的责任。
在他看来,他和方怡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有过多少可能和不可能,因为这个天降的孩子,就什么可能都不会再有了。
从他亲爷爷亲爹那里,继承的就是多情风流的基因,所以他也从来没对“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什么奢望和执念。
他照顾苏丁,养护苏丁,对他来说从来不需要理由,谁敢当面说他对苏丁只是同情,他能一拳把人家鼻子捣出血。
责任不可谓不重大,但不是那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忠贞和坚贞。
可和方怡这一场意外加意外,还是让许近枫有点儿仓皇失措。
他给自己和给方怡的理由都是:丁丁不定吓成什么样了呢。
所以他得赶回去。
方怡十分震怒:就算是我找寻她的不是错在先,可打人的是她,失去孩子的是我。你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苏丁苏丁,那我算什么?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答得十分混蛋兼欠揍:“咱俩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又不是我强迫你的。”
方怡气得拿枕头砸他:“许近枫你浑蛋。学校里谁不知道我是你女朋友?”
是她喜欢他,并且高调的四处宣称她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也是她主动的和他滚到一处,可他没说“不喜欢”、“不愿意”,那不就是默认吗?
出了事就认怂,他还是不是男人?
许近枫从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他是不是男人,跟别人认可不认可没关系。
他对方怡道:“谁认为你是,你跟谁过去吧。”
方怡喊着让他“滚”,他顺坡下驴,“滚”得十二万分利索。
家就在眼前。他把自行车停在楼下,一双长腿单脚撑地,抬头望着楼口。
屋里没点灯。
许近枫叼了根烟点上,却一直也没下车。
他不知道那扇熟悉的门打开,他该用什么面目和态度面对苏丁,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和她解释。
他只隐约有点儿心慌,已经预见到了苏丁和他会因为方怡这场意外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何一个对他表示过好感的女孩儿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反正他是浑蛋,是王八蛋,愿意了就谈场无干痛痒的恋爱。
谁没几段恋情?谁没几个前女友?
年少轻狂,无论怎么放纵,将来长大了就是最好的借口。
不管是谁,不管是来还是去,许近枫都不会有多余的一分感情分给她们。
可苏丁不行。
许近枫连想都不能想,如果苏丁愤而离开他,真的搬去和于晓晶过了,或者搬回苏家和苏爸爸过了,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他该怎么办?
他有力的脚步在空荡的楼道里响起,许近枫似乎魂身离体,在黑暗里冷冷的望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走到自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门里一片漆黑。黑得像是一团漩涡,发出低沉的空气流动的嗡嗡声,以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不把他吸进去,不让他万劫不复就绝不善罢干休。
许近枫听见自己的声音喊:“丁丁,我回来了。”
和往常无异,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喊出来有多心虚。
遮羞布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东西,却也是最实际的东西,只要有遮羞布在,他这样厚脸皮的人就可以腆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没人回应。
许近枫进门。
门里不再是熟悉的布置,而是一座漆黑空旷的迷宫,他的声音在里头回响,却总也落不到实处。
“丁丁,苏一丁,苏丁……”
许近枫一脚踏空,猛然睁开眼。
…………………………
此时是下午,纱帘半开,细风轻拂,纱帘似乎在调皮的跳舞,一荡一漾,每下都拂到了人的心尖儿上。
屋里温暖,没来由的让人安心,也让人心生怠惰。
可许近枫却察觉出了怀里的人在蠢蠢欲动。
他假装睡得香,闭着眼,竖着耳朵听着苏丁的动静。
苏丁也才醒。
她清清冷冷淡了十多年,被许近枫一顿盛宴喂得有点儿撑。
她又累又乏,不免黑甜一觉,可等醒来,所有的羞窘和羞惭、羞耻又开始复苏。
她侧头打量了一回许近枫。
他呼吸平稳,睡得正香,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她小心翼翼的钻出他双臂围出来的包围圈。
她像个负心薄幸的渣男,吃了就不认帐,小心翼翼的裹上浴袍,趿着拖鞋,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要摒息看一眼许近枫。
每看一眼,苏丁都有些唾弃自己,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一回事。
她不是圣人,没法完美无缺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只好把感情扔进爪哇国。
苏丁在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再度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鞋都没敢穿,搁在手里拎着,另一手提着行李箱。
许近枫还是没动静,睡得无知无觉。
苏丁咬牙,轻轻打开房门。
床上传来轻微的动静,苏丁吓得心都提起来了,她整个就像被点了穴道,僵硬的不行,如果动的话会听见关节摩擦的咯吱声。
明知道危险就在身后,可苏丁都不敢回头看。
她不知道是怕一回头就看见伺服在自己身后的许近枫,还是害怕两人回到现实之后的诸多烦忧和为难。
她知道自己又怂了,只知道逃避,可许近枫的热情让她害怕,她除了逃一时是一时,没有任何办法。
身体在紧张中轻微的颤抖,时间过得极慢,像慢刀子割人一样,细微又不懈的削着苏丁的神经。她站得极度疲累,甚至怀疑自己要站到天荒地老了也逃不出这方寸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动静没了,房间又恢复了悄无声息的空寂。
苏丁这才机械僵硬的回头望过去。
……………………
许近枫恶作剧的想,如果这时候他睁着眼正对着苏丁,她会是什么反应?
除了吓得尖叫,好像也不会有别的反应。
她去意坚决,根本不是一次两次这么欺负她就能解决得了的。
他不想为难苏丁。
他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怕,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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