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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攀折一枝小竹马》68、头疼要吃糖(第1/3页)
杞榆殿。
筠栖站在桌案前,执笔落纸,手腕微微颤抖,她勉勉强强写了?一行字,“啪嗒”一声,长笔无意从手中跌落,在纸上画下仓皇又无力的一道墨痕。
渐渐的,她痴痴望着那张怎么都书写不完的心,眼眶泛起红来,噙着泪水,泪水迟迟被她忍着不落。
“公主......来不及了?。不如阿阮来替你?代笔,好不好?”
阿阮扶住筠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倒是先哭了?出来。
“我自己来。”
筠栖咬咬牙,将?长笔重新握回手里。
这?是一封信,一封认错信。
筠栖自认为,三殿下还是喜欢她的。无论她多么的任性,多么的无理取闹,他都会在扶风的长夜漫漫抱着她入眠,这?是她认为,她与他这?些年值得回忆的一些温存时刻。
所以,他会原谅她的吧?念在同床共枕了?几年。
即便,她烧死?了?他的外?室......他也只是,哭了?一晚,与她冷战而已。
只是她永远忘不了?他霎那显露的含恨目光,他说:妻子之位,夫妻之实,本王都给你?了?。你?还不足够吗?
她只是气?,气?他什?么都给她,唯独不给她全?部的真心罢了?。
她犯了?疯魔受人蛊惑,把亲生母亲送入暗狱,如今她无依无靠,自身难保,她只有?他了?,她只能书信一封寄到扶风,恳求三殿下能与她重归于好,她才不要做盛京人人口中的“盛京弃妇。”唯有?回到扶风,才能暂时保命。
筠栖花了?快一个时辰才写完那份信,明明想了?很多话,写出来也只有?寥寥几行,她很少在他面前示过弱,如果?他还在念在她们的夫妻情分的话.....看?到这?份信,一定就会原谅她的吧。
从前她每次惹他生气?,她屈尊降贵,撒娇示弱,他便不再同她计较了?。
这?次也一定会吧?
筠栖写好书信,认真封在防水的油纸中。她放置在阿阮手心:“无论如何?,七日?之内,必须送到扶风。”
阿阮点点头,抚慰着破碎不堪的公主:“嗯。还请公主耐心等?待,三殿下一定会接您回家的。”
就在筠栖感觉呼吸可以畅快一些的时候,门外?的侍女来报,说扶风有?信而来。
筠栖心中升起一阵喜悦,三殿下居然肯主动写信给她,她唤门口的侍女将?信递来。
筠栖特意用兰花水净过手,才激动着将?信拆开,目光揽过一遍,筠栖的脸色却是愈来愈苍白,手也忍不住抖了?起来,啪嗒啪嗒,几颗晶莹的泪珠子跌落在纸上,晕开一小?朵一小?朵淡淡的墨花。
是三殿下写给她的没错,三殿下要与她,和离......
三殿下的字十分规整,娟秀,甚至不像是一个男人写出来的字,如同春日?编写的雅集,携清风镌刻而成。
“如果?你?我结亲是一场错的话,我认为没必要再错下去了?。”
这?是他的理由。
筠栖明白了?,三殿下从来都是恨她的,从来就没有?原谅过她,烧死?的人是他少年时的挚爱,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从头到尾,都是她夺了?他的自由、情爱,就算他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过是将?恨意压在心里罢了?,最后越积越多,一举爆发。
“我的心已经跟着阿妩死?了?。筠栖,其实,我真的恨你?。”
三殿下是一个隐忍至极的人,写下“我真的恨你?”,该有?多恨。
筠栖失神落座,趴在桌案上痛哭起来。她知道她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然而有?一天,默默惯着她的人走了?,愿意惯着她的人不再惯着她,剥离公主的光环,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公主,皇上有?令,唤您去陇烟殿。”
门外?传来刘福锦的声音。
此时,院中丹桂早就落尽,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树丫,坠着冬露,漏着寒风,诉说着,那年树下醉酒沉睡的少年不过是误闯进来的一场梦而已。
惊鸿一瞥后,她妄想要做少年唯一的挚爱。
对于她来说是美梦,可对于少年来说,那是噩梦的开始。
*
徐雁雪的认罪书传入陇烟殿的那一日?,裴谨就病倒了?。
或许是真相来的太突然,这?么多年,他将?杀妻仇人宠在怀中,赐她荣华权势,让她代替虞姝做后宫最尊贵的女人,虽说他未曾立后,却也不是没有?想过,待他死?了?,念在多年相伴情意,要追封她为后,与他一同入陵。
最痛心的,还是他的女儿——他几乎将?最温柔的父爱都给了?一个与他没有?半点血缘的关系的人。她想要的他从来都要想办法给,她想嫁的人,他想办法替她谋。他曾经觉得筠栖太过任性,脾气?差,喜欢苛责宫人,喜欢对长辈不敬,喜欢挥金如土,等?等?,他都没有?因此责怪过她,因为他觉得她是虞姝的女儿,要好好补偿她,宠着她。
然而事实呢,他真正的女儿,却被她当?作祸水祭了?天?当?真可笑。
可悲。
徐雁雪写完认罪书便在暗狱之中自尽了?,裴谨下令,鞭尸、割肉、烧骨、将?她肮脏的灰烬洒在城郊的乱葬岗中,要她也做孤魂野鬼,要她死?了?也要为虞姝赎罪。
筠栖,筠栖虽是不知情的,但是能让她顶着公主的名号死?去,已经是念及在多年的相处情分。现在裴谨想起这?些年她承欢膝下的画面,都觉得恶心......
他真正的女儿,一天清福都未曾享过,身份卑微,卑微到连他宫中的侍女都不如。那是贱籍啊,她有?什?么罪过呢。过着如履薄冰的艰苦日?子,还被他亲自下令杀死?。
作孽。
裴谨绝望地躺在榻上,怀里抱着的是怀姝冰凉的灵牌,他把灵牌捂在胸口,却怎么也捂不热。觉得殿外?的寒冬还要冷。
“这?寒冬,还会变暖吗?”
裴谨喃喃自问。
刘福锦跪伏在地,心疼着流了?一行老泪:“会的皇上。春天很快就会来了?呢。”
*
冬日?清晨雾气?弥漫,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老板,三碗馄饨。”
江阙口中呵着冷气?,搓着手,一屁股坐上冰块一般的长板凳。
“今日?,沈司命请客?”
裴凝拢了?拢大氅,将?脸儿埋进毛绒绒的领边里,凤眸朝沈微一瞥,眸光戏谑。
沈微垂着眼帘,鸦羽般的纤睫掩着情绪,他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凭什?么?”
裴凝收起袖子,抬手喝了?一口热茶,暖流入喉,融进胃里,感觉连血液都热了?起来。
“鲛人疫一事,本王里里外?外?给你?们密侦司打点,省了?多少事?”
沈微低头用抹布仔细擦着离他最近的桌檐,薄唇轻启:“鲛人疫一事皇上本就是让殿下主理,我们密侦司打副手,怎么说,也是我们密侦司帮了?殿下不少忙吧?”
裴凝哼了?一声,似是不赞同:“多亏本王有?先见之明,早早在徐氏跟前安了?人。”
擦好了?桌子,沈微也淡淡抿了?一口热茶暖暖身子,说:“殿下哪里都安了?人,广撒网,这?不是钓上了?大鱼么?徐氏本来要害的人也是殿下,殿下自己帮自己的忙,也要下官夸奖一下吗?”
裴凝凤眸一抬,瞳仁里好似渡了?一层雾气?。
江阙眼看?二人又要掐起来,立马插嘴道:“我来请!我来请好了?!这?月刚发了?奖薪,我来请!”
裴凝与沈微同时哼了?一声,这?是他们最有?默契的一次。
江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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