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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想再来一次》50、52(第1/1页)
星期一上午十点左右,向南忆捞着碗关东煮从十足便利店出来。
住院部楼下人来人往,对面门诊大楼后门时有急救车辆进出,医院的繁忙从清晨便已经开始了。
他压低帽檐,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低头开始吃手中迟来的早饭,偶尔抬头望一眼住院部大门,满脸的心不在焉。
一碗见底时,严丹扶着沈桓州走了出来,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跟逃难似的,
在门口说了几句,严丹将沈桓州肩上的背包卸了下来往边上一丢,转身走人。
没多久,一辆红色私家车避让着行人磕磕绊绊的驶了过来,在门前停下,严丹从驾驶座下来,又把?行李跟人一起塞进车子,不过她没有马上走。
驾驶门开到一半,突然?又甩上了。
坐在里面的沈桓州询问的看着她。
严丹:“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突然?转身朝向南忆的方向走了过来。
向南忆一愣,随即下意识靠墙站了起来,一手端着纸碗,里面还剩些?漂着油渍的汤汁,三根功成身退的竹签靠在碗沿上,还有一根被?他捏在另一只手中。
严丹是昨天晚上发现他的,也?不知道这人在这蹲守多久了。
她对向南忆一直抱有敌意,前后两?次都?把?顾韵害的不轻,这一次更?是多了一个?拖油瓶,单身女人无依无靠的怀孕生子,其中辛苦根本无法想象。
而这个?男人呢?
除了贡献了一颗糟心的精、子,就没别?的能拿的出手的玩意了。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和担当?都?没有。
当?然?后者真要论?起来,他也?有点冤,毕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个?孩子的存在。
只是人都?是习惯迁怒的,严丹就算能把?其中的条条道道摸清,她还是忍不住埋怨这个?男人,恨他没有能力就来招惹顾韵,让她凭白受那么多苦。
然?而三年多又过去了,这一次严丹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清冷贵公子落的跟个?小摊小贩似的,身上的精神气一日少过一日,曾经清澈冷厉的双眸被?沧桑所填补,浑身上下占满了市井气,说出去谁能相信这还是那个?优雅从容的向南忆?
严丹看他依旧不顺眼,但已经很?少再言语刻薄了,因为意义不大。
以?前不知道,现在还能看不出来这人的煎熬吗?
比起顾韵,向南忆或许也?没好过多少。
严丹:“我们出院了,你别?等了,顾韵不会来。”
边上就是一个?十字走廊,风夹着草叶的清香吹拂而过。
没有太阳,温度却依旧不低,室内外都?闷热的厉害。
严丹站了一会,就感觉有点受不了,她看了眼向南忆压低帽檐下的脸,一边太阳穴挂着两?滴汗在往下流。
向南忆无动于衷:“我只想知道她在哪。”
严丹不耐烦:“你管她在不在哪呢,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
向南忆抿了抿唇,心想知道了就去找她,就去告诉她,自己跟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从来没有要放弃的想法,他没有放弃过她,一次都?没有,类似的想法也?没有。
这些?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只一根筋的重复了遍:“我只想知道她在哪。”
这个?男人原来也?挺偏执的。
严丹第?一次看到向南忆如此固执不知变通,死都?要撞南墙的坚持,挺无语的,也?完全无法理解。
哪怕是爱,这种近乎已经无法沟通,无法听?见其他声音的爱,是应该合理存在的吗?
她不知道。
严丹沉默了一瞬,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她不可能说出顾韵去处,却特别?想知道向南忆在得知顾韵已经有一个?孩子时的反应,她有了一个?特别?离谱的猜测,猜这个?人会不会疯掉?
但对于现在生活相对狼狈的向南忆来说,如此做法又是不是过于残忍了些??
她在如此矛盾的拉扯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一张早前去慈城看望他们时拍的照片。
那会正好是傍晚时分,陈哲带着她们在一个?广场上玩,顾知微坐在陈哲肩头,三人一起在看不远处学单排轮的小朋友。
当?时的画面看过去太过温馨和谐,严丹站在他们身后鬼使神差的拍了下来,过后还给顾韵看过。
顾韵没给太多反应,只让她赶紧将这照片删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
陈哲一个?成年人,不求回报的尽心尽力照顾她们,嘴上不说,但大家各自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付出,总要有所图谋,不是钱就是人。
顾韵自然?没钱,剩下的也?就这么个?人了。
但不知道在畏惧什?么,这薄薄的一层纸偏偏至今都?没捅破。
严丹那会反正没听?她的删照片,现在想来留着的东西总归是有它的用处在的。
严丹:“我给你看个?东西,让你死了这条心。”
她说完,将手机屏幕转向了向南忆。
向南忆的视线停在屏幕上,除了硬挺的眉毛跳了一下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
耳边都?是杂音,这一角却静的离谱。
严丹觉得这不科学,若不是知道向南忆的现状,她都?要以?为这人嘴上对顾韵的心心念念都?是假的了。
这时远处的沈桓州叫了她一声。
严丹也?懒得再管他那么多,将手机一收:“我走了,你也?别?想着找人了。”
向南忆跟块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严丹走了两?步,似有不忍又扭头说了句:“向南忆,顾韵现在挺好的,说明分开才是明智的选择,你也?抓紧好好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
属于他们的红色私家车很?快驶离,带着向南忆这将近一周以?来的所有希望。
片刻后,他走向垃圾桶,将纸碗丢进去,又抬起另一只手,竹签已经不知不觉断成两?截,一头死死的嵌进皮肉中,形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向南忆将竹签丢掉,不知疼痛一般的蹭了几下伤口,似想把?这个?出血点给抹平。
头上的天是灰色的,若能下一场雨,眼下的闷热或许就会好很?多。
就像找不见出口的生活,需要有什?么来调剂一下,才能品出别?的味道来。
向南忆突然?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的攀住边上的墙壁才勉强站住,然?而支撑着的气力在不断流失,就连呼吸都?瞬间变得疲惫起来。
他索性?就靠墙坐到了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搭着膝盖,脑袋低低的垂着看不见表情。
有人经过好心问了他几句,向南忆什?么都?听?不清,只一个?劲的摇头表示没什?么。
他能有什?么,不过是打击太大,一时有点承受不住罢了。
不过也?正常的,顾韵能结一次婚,自然?也?能结第?二次。
第?一次男人不行,不代表第?二次也?不行,三年时间多出一个?孩子也?正常的,能理解的。
王琦波从中作梗,让顾韵彻底没了退路,绝望到再不踏入溪城一步,如今她在别?的城市有了稳定?幸福的生活,理应为她高兴才对。
向南忆抬起冰凉的左手捂住胸口,可是这里还是很?难受,难受的想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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