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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陛下,万万不可》10、苦短(第1/2页)
听了他的话,高开延红了眼眶。
他没有想到逼皇帝会逼出这个结果,他以为梁焕会想个办法惩罚他,可没想到梁焕根本懒得跟他纠缠,直接就要赶他走。
他才四十八岁,仍然是能够大展宏图的年纪,根本不会干不动。但他也知道,梁焕既然说出这话,就没打算让他选择。作为一个没有靠山的孤臣,他只能服从,而且还要主动辞职,这样才能走得体面。
手冻得字都写不端正,高开延就叫来儿子代笔,帮他写了辞呈。
梁焕甚至懒得装模作样地挽留一下他,直接照准,并且把他们一家全送回了老家。
他必须告诉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他不吃威胁这一套,谁也别想挑战他的权威。
同日,本场殿试的考官们拿着早就排好的考生名次,交付誊抄。当然,是高开延想要改掉的那一版。
而高开延离开之前,运用自己多年的人脉,去吏部和翰林院都游说了一圈,改掉了分给王潜的官职。
*
这天天气干冷,梁焕怕晚上出门太凉,天还没黑就跑去了雍州会馆。
他来时,陈述之正打算出门买晚饭,问他要吃什么,他只说“随便”。
等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桌边翻陈述之的书。陈述之来时一共就带了一个包袱,其中一半都是书。翻得最烂的一本是《千字文》,他打开看看,每个字旁都写了大量的注释。
他伸手去摩挲纸上的字迹,大约也只有那么好看的人,才能写出如此标致的字吧。
门被打开时,陈述之端着一个托盘小心地走进来,轻轻放在桌上。他把两盘一样的饭端给梁焕一盘,随口说:“这是雍州的手抓饭,你尝尝味道如何。”
梁焕往嘴里扒拉了两口,摇摇头道:“也就一般。你在这家店要的?”
“不是……”陈述之端走另一盘,背对着他,话音晦暗不明,“是我做的。”
梁焕一愣,便懊悔刚才的说法,连忙又吃一口,讪笑道:“嗯……刚才没仔细尝,这会儿方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陈述之回头看他一眼,话音低低的:“没事,我的手艺也就那样。你爱吃什么和我说,我练好了做给你。”
这话梁焕根本没去细想,又打开一旁的小碗尝上一口,眼中一亮,兴奋道:“你如何知道我爱吃甜豆花?这个味道着实不错!”
“你自己同我说的……”
梁焕一口气吃光了一碗,“豆花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看着他开心地吃东西的模样,陈述之眼里漫上柔情,轻缓道:“做豆花要先泡豆子,这是去外面买的。你想吃就提前说,豆子要泡上半天才行。”
“你好歹是个有身份的读书人,为何还自己下厨啊?又不是没钱……”
眼中的柔情倏然消退,听着这话,他的心逐渐冰冷。
夜渐深,天空如墨。站在窗前看了许久,陈述之才发现空中飘着细细的雪花,在浓重的夜色中艰难存活。
他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放了些冷风进来中和屋里的炭火,失神道:“承平,你说,我们将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梁焕抬起头,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之后我能否留在京城也说不准,若去了别的地方,你也跟我去吗?就算能留在京城,定然也不会住在这里,我该去哪里?像我们如今这个样子,又能多久?”
梁焕不大听得懂他的重点在哪,也不大明白应该如何解释这些事,只能故作轻松道:“想那么远的事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担心日后,眼下的日子还怎么过?”
每多问一个问题,陈述之就觉得自己就多了一分绝望,可他仍不死心,继续问着:“你是不是瞒了我许多事?”
“跟你说了嘛,一个月之内都告诉你。”话音里有些抱怨的意味,梁焕不懂他为什么要反复说这个。
“我不是说什么家世身份。林承平,我重新问你一次,为何要一直待在这里?”
陈述之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严肃地同他说过话。
听到这个问题梁焕就头疼,这次又是哪里暴露了?也没有啊,明明很认真地装着对他感兴趣的样子,他怎么又怀疑了?
他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了,谎话说多了总会心虚,只能敷衍道:“以前不都说过了嘛,有什么好问的……”
忽然一阵冷风灌进来,带入几片雪花,一遇热就消融了。
这夜,隔壁的人把所有流程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以前所有听到的线索,以及卢隐的人去雍州打探的结果,都被严丝合缝地串了起来。梁焕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对方的计划已经明朗,现在只要回去应对就可以了。
耳朵从墙上离开,他打算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可刚一躺下,他就看到陈述之正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陈述之见他听完了,便小心地往前挪了挪,靠他很近,一只手从他的肩上滑到后背,轻柔地抚摸着。
梁焕觉得很不自在,稍稍往后躲了躲,刚打算说两句,就感受到面前之人凑过来的同时,唇上一热。
这一次,陈述之不再如同上次那般含蓄。唇瓣浅浅的触碰是温柔,而舔舐与纠缠则是欲念。他一边在唇齿之间试图激起他的兴致,一边将整个身子与他贴合。
柔软的肌肤相触,强烈的冲动一股接一股地往头上窜,梁焕觉得自己要疯了。尽管都是逢场作戏,他一生中也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兴奋。
面前这个人不仅是长得标致,还一身才气满腹柔肠。这样一个人躺在身边,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也不可能。
可梁焕理智尚存,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他根本想不通陈述之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占人家便宜骗人家身子,他对自己那么好,不能这样回报他。
他一动不动地任他逐渐点燃自己,终于,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梁焕生硬地转过身去,坐起来,下了地。
陈述之愣怔地望着他穿上衣裳和鞋子,眼眶不知何时变得红红的,惊惧地问:“你……要去哪里?”
梁焕根本不敢看他,系衣带的动作乱七八糟,话也说得草率:“我这就走了,我的亲人找到了,以后不赖在你这了。”
心骤然一紧,陈述之知道这样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他咬着下唇,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那你还会再来这里吗?”
“不来了吧。”话音十分轻松。
“再也不来了吗?”
这下梁焕总算听出他情绪不对了,转头看时,发现他脸颊上水光晶莹,整个人落寞地藏在黑暗中,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黑暗吞噬。
他连忙回到床边去,拍拍陈述之的肩,皱着眉道:“要这样难过么?多大点事啊!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救我一命的恩情我还没报,过一阵还是要见的……”
这人不会入戏太深了吧,弄得这么悲苦,跟自己欺骗他感情似的。
陈述之呆在那里许久没说话,然后便见到他挥手告别:“那我走了啊,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
接着,便看着他披上斗篷,干脆地开门出去,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望不到的黑夜里,再把门带得死死的,关住了所有的期许和指望。
一室失落中,陈述之缓慢地挪到墙根,依照他方才的位置,贴到墙上去。他听了一会儿,听见隔壁的人好像在密谋什么,也不大听得懂。
忽然想到,那天他给自己算卦的时候,如果他不瞎的话,是能看到自己的。当时问他,自己的命定之人在哪,他的回答是:着什么急,等着去吧。
等着去吧,至少不在眼前。
强烈的疲乏裹挟着身体,陈述之颓然地躺在床上,无力地望着窗外细雪纷飞。
从知道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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