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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陛下,万万不可》70、号令(第1/2页)
每月二十九日是素隐堂例行聚会?的日子,六月陈述之去阅卷错过了,这?次便有很?多话要说。他先和江霁聊了一会?儿去晋州见吴氏夫妇的事,只说自己是个随从,江霁也没多问?。
许恭从一进门就是那副“我有事说但要卖个关子”的模样,陈述之很?给他面?子,先上来说了一堆炼铁和研制兵器的事,又谈了谈今年的会?试和御史?台的改革。
江霁听得都快睡着了,许恭终于站出来,给大?家?看了一封信。
信是贾宣写的,他在开头先痛骂了自己一顿,说以前做事太鲁莽,拖累了大?家?。现在他打算改过自新,觉得大?家?在京城看不到南方的事,于是把自己的家?乡江州整个走了一遍,搜集了不少民生民情?,都给寄了过来。
接着,许恭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在大?家?面?前。江霁把它打开,发现里面?堆着一摞写满了字的本子。
“我看了几?本,你们?也挑着看看吧,没准有什么有用的。贾子贤平常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没想到还挺能干……”许恭懒懒地说。
陈述之非常谦让地请他们?先挑,见他们?一人拿了几?本,他便把箱子盖上,自己全抱了过来。
许恭看他这?样就急了:“行离,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寄给我的,怎么都让你抱走了?”
“你不是不看了么?”陈述之扫他一眼,沉声道,“我拿去看,若有重要的事,我单写一张出来。等我都看完,你再写回信。”
许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箱东西,他打算全看了?
一个箱子不好往回拿,陈述之就把它放在兵部的桌子下,打算每天拿一本出来看。
看到晚饭时候,他才将?将?看完一本,在纸上写了半页概要。他不敢再拖下去,另揣上一本,赶去未央宫。
二人用过饭,卢隐便抱了一堆奏折过来,放到梁焕面?前。梁焕扫了一眼,又全推到了陈述之那边。
陈述之帮他看奏折,就是自己拿来读一遍,去掉那些客套话,把有用的内容讲给他。
遇到疑难之事,梁焕也会?让他发表意见。一开始他也是不肯说的,然后梁焕便软磨硬泡起来,最后说服他的是这?么两句:“你以为你现在不说就不是佞臣了?既然我看重你,那除非你一直不说,不然你在哪说我都会?向着你。”
确实不能一直不说,那说几?次也没什么区别?。被这?话说服后,陈述之就开始极为谦逊地评论起他看到的奏疏。一旦发现他们?出现分歧,陈述之就会?立刻闭嘴,梁焕想跟他辩论他都不肯。
未央宫里不怕费油,到处都点着灯。陈述之读完一份奏折,放在梁焕面?前,道:“张鑫田御史?的,废话挺多,您别?看了,他就是上报御史?台改革进度,说他拟好了章程。”
梁焕点点头,看都不看奏疏的内容,便提笔写下:“拿来朕看,另交吏部、刑部共审。”
对于梁焕的回复,除非他主动?说,不然陈述之从不偷看。他笑道:“近来上疏骂他的人少了。”
梁焕看见他笑,自己便也笑了,“想来是知?道骂也没用,消停了。”
“不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还怕他么?”梁焕挑了挑眉,语调颇为自信,“他的人都在明面?上,已被赶走了那么多。等今年殿试之后,我还要去翰林院挑人。再等明年吏部考评,你们?都要升迁的。御史?台这?里弄完了,我就让他们?把税赋减下去……”
陈述之并不同?意他的话,他觉得梁焕想得太过单纯。看上去虽没什么问?题,可?其中是否会?有波折,谁也说不好。
看完奏折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梁焕又说要沐浴,陈述之便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日子,好让自己伺候他。
他虽然有些困了,但还是准备好要用的东西,给梁焕脱了衣裳,扶着他坐到木桶里。先是洗头,然后用澡巾给他擦身子,一套动?作十分娴熟。
陈述之觉得他是真想洗澡,而不是借故调戏自己,所以手上的力气便大?了些。没想到在梁焕看来,这?力气竟比温柔时还让他心痒。
刚开始他还忍着,可?那一下下的动?作让他心头的渴念逐渐攀升,一想到下次见到他又是十天之后,他就想得不行。
梁焕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在他的手掠过自己胸前时抓住那手腕,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陈述之觉得自己认识梁焕这?么久,并没有对他特别?了解,但对于他什么时候想睡自己,总是判断得非常准确。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脸颊被木桶里的蒸汽熏得发红,“您先洗完……”
忍一忍就好了,习惯了都一样,没那么痛苦的。
梁焕听到这?话再憋不住,忽然从桶里站起来,拿毛巾随便擦了擦,就往他怀里扑去。
陈述之想象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仰头望着蓝天白云,怀里抱着一只绵羊。这?样想确实能够隔绝感受,痛苦不再被感觉到,却?没有消失,而是钻进了他的眉梢眼角,反映在细微的抽动?和颤抖中。
梁焕很?在乎他的反应,去看他的表情?时,却?看到了这?些微小的信号。
他便知?道了,陈述之每一次都很?痛苦,但他一直在忍着。上一次他没忍住,这?次忍住了。
他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确实不想让他难受,而且他自己也没什么兴致了。
陈述之讶异地睁开眼,看到他躺在自己身边,便感到一阵歉疚。他觉得自己应该侍奉好他,而且也没有半途停下来的道理。
“我没事……那个,要不,我也可?以……”
梁焕望着他那不安的眼神,淡淡道:“不用了,你歇着吧。”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不是不满意,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抗拒,也许他自己都不能控制。
为什么会?抗拒?他不会?是,不喜欢自己了吧。
梁焕越想越可?怕,却?不敢开口问?一句。
*
八月十七日,素隐堂这?一次的聚会?是许恭发起的。
监察御史?严苇杭写了一封奏疏,不仅京城所有官员都看到了,而且很?快,京城的百姓和外地的官员都知?道了。
这?是一封劝谏的奏疏,但读过的人都能看出来,劝谏只是借口,严苇杭写这?东西就是为了骂人。
他骂的人,是梁焕。
奏疏的一开始针对的是欧阳党的政策,他骂梁焕反对“苛民富官”,拒绝增加赋税,还有最近的监察改革,都是在走歪门邪道,是在动?摇国本。
骂完这?个,他又找出好多梁焕登基以来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比如不顾百官劝谏去雍州打仗,差点把自己弄死;为了讨好国子监的学生,擅自增加他们?的中试名额;高开延直言劝谏,却?把他赶回家?……总之就是一些没有关系的事情?,来证明他一身毛病。
接下来,他又开始骂梁焕的私事。说他从小在民间长大?,一天到晚往宫外跑,没点帝王威仪。然后他骂了两个人,白从来和陈述之。他说梁焕被这?两个人的勾引,为了他们?做出不理智的决定。白从来是梁焕明着帮过的,而带上陈述之,一是因为梁焕不顾高开延反对坚持要取中他,二是因为国子监那事归根结底是为了他。
骂完了,最后就是劝谏的部分。他劝梁焕把白从来陈述之这?样的人都赶走,好好听欧阳清的话,支持他的主张,不要太有主意,不要擅自行动?,安安静静地做个工具就好。
这?封奏疏的行文极其混乱,东拉西扯提了很?多件事,每件都在骂梁焕,却?不知?到底想骂他什么。但其文字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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