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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陛下,万万不可》89、评说(第1/2页)
听到这话,刘传便高?声朝门口叫道:“有人在吗?这里有人生病了!”
陈述之便去阻拦他:“算了,没多大?事,再说?本来也活不?了几日了。”
刘传叫了几次,终于有个狱卒慢吞吞地走?过来,懒懒道:“怎么了?谁生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就忍忍吧,给你治好了,过几天你又死了……”
“你这是什么话!”刘传气?愤道,“他身上发冷,还呕吐。我们还能活七天,你得让我们好好活着!”
“哦?这么说?我还得给你去太医院请大?夫了?这么点小病,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那狱卒说?着,又慢吞吞地走?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却有另一个狱卒过来问:“里面怎么了?”
“有人生病了。”
没想到那个狱卒顿时紧张起来:“谁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他只得朝里头问一句:“刚才生病那个,叫什么名字?”
“陈述之。”
听到这个名字,后来的那个狱卒赶紧问:“他怎么了?”
“说?是身上发冷,还呕吐。”
闻言,后来的狱卒立刻走?掉了。
*
从黄湖那里得到了所有的人脉后,欧阳清就开始自己联系他们。令他没想到的是,黄湖手中以往忠实?的欧阳党很多都?不?大?搭理他了。
然而欧阳清仍然是丞相,手里管着六部中的三个。失去了一众同党的他逐渐变得手忙脚乱,三部的事情都?处理不?完,更没有力气?再参与党争。
梁焕以为黄湖空出的户部侍郎的位置林烛晖一定会争,没想到他一直也没动静。于是他只能主?动叫来了林烛晖。
梁焕笑着对林烛晖说?:“你这些日子很云淡风轻嘛,你不?争了,朕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林烛晖一副无奈的神情,“您若一定让臣找人去户部,臣也有人。不?过您从下面找一个,空出的位子不?就可?以把新人往上提了么?”
所谓的“新人”自然就是指梁焕拉拢的新科进士。梁焕有些惊讶,林烛晖以前结党营私挺厉害的啊,怎么欧阳清不?行了,他也跟着萎缩了,这么让着自己?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卢隐进来。只有林烛晖在屋里,卢隐便也不?避讳:“刑部大?牢的人说?,陈主?事在牢里生病了。”
梁焕蓦地站起来,厉声问:“什么病?”
“也不?知什么病,就说?发冷、呕吐。”
“不?行,卢隐,你带我去看?他。”梁焕说?着就往外走?。
“陛下。”林烛晖在身后叫道。
梁焕回?过头,听见他关切地说?:“您最好还是别去,刑部大?牢耳目多,您这一去就说?不?清楚了。”
“林丞相,你还挺关心?朕的嘛。”梁焕冷笑道,“前几日还说?,以大?局为重呢。”
林烛晖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好说?:“您去看?了也没大?用,不?如给他送些药吧。”
梁焕渐渐冷静下来,他说?得对,看?他只是解了自己的担忧,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于是他吩咐卢隐:“问清楚他什么症状,让太医院开了药送过去。”
说?完,他转身看?看?还等在那里的林烛晖,“户部是吧,你让徐变自己挑一个去吧,谁都?行,不?是欧阳清的人就行。”
*
整个监牢只点着两盏灯,分到每一间里就没多少光。陈述之不?大?看?得见,把脚上的镣铐推到一边,摸索着吃了两丸药,又捧起面前的一碗水喝光。
他喝不?下去另一碗了,于是拿起笔开始写字。人还有些虚弱,笔划写得颤巍巍的。
一旁的刘传望着他道:“死囚牢里待遇就是好,生病了都?有人伺候。人之将死,得舒舒服服地过最后几日。——诶,你写什么呢?”
陈述之写着字,回?答的话音有些沙哑:“家书,我托了人帮我送回?家。”
对面的胡河听了,叹道:“还是京城里好,我想写家书都?带不?回?去。”
明天便是五月九日了,今晚是他们在这牢里吃的最后一顿饭,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壶酒。
黄湖酒量不?行,喝了没多少就开始感慨:“唉,后悔啊!前两年那么些人转投他人门下,我怎么没走?呢?就知道有一天,这棵大?树要被吹垮……”
正在写字的陈述之听了一耳朵,拿起另一碗水开始喝,顺便问:“有很多人转投他人门下么?为什么?”
黄湖瞪着陈述之挑了挑眉,“还不?是你的那些同年们做的好事!你们攀上了皇帝,拉着林丞相一起,那么多人合力对付欧阳丞相……这他哪干得过?这两年一直在硬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都?那个岁数了,后继无人,根本撑不?了多久……”
听到这些感慨,胡河饮尽一杯酒,“是啊!我们都?是被他害得!——还有对面那两个家伙,都?是他们害了我们……”
陈述之听他们说?到这些,轻轻地笑了。
以前以为自己做的事都?很微小,像赶走?吕殊、给奏折找错字这样的,看?上去不?会产生什么实?际的影响。可?听了他们的话才明白,这些微小之事其实?都?暗示着朝堂上的动向。
对于那些欧阳党来说?,梁焕、林烛晖、白从来、张鑫田、崇景四?年的一部分进士,这些人联合起来,欧阳清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即便没有现在这件事,再耗上三年五年的,他也根本耗不?过这些人。仅仅看?清对手是谁,就足以让欧阳党闻风丧胆,转投他人。
而自己所做的,只是把一件注定了结局的事,一步步做到结局。包括在素隐堂做的所有,以及如今的致命一击。
扳倒贪贿丞相欧阳清,就是阻止他那些压榨百姓假公?肥私的举措,就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这样算来,自己活了二十六年,也不?是一事无成。
做了这样的事,在史书评说?里,应该抵得过那三十多条人命吧。毕竟这样做也是出于好心?,谁也不?是故意的。
不?,史书中根本就不?会有自己的列传。在素隐堂做的所有事都?不?是以自己的名义,后人眼中,自己只有罪名,没有功劳。
不?过,也不?必在意那些名声。这一切事情,自己都?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所担心?的,也只有家里的父亲和妹妹,还有尚在娘胎里的孩子。自己死后,他们要承受怎样的目光,过怎样的生活?
手上这封请罪的家书,什么都?不?能弥补。
想到这里,他忽然心?血来潮,又拿出一张纸,忍着身上的寒冷再次提笔,给陈娴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也写了几句:
我的一生很短,但我做了很多值得做的事。我希望你也选择过我这样的日子,不?论以什么方式,都?要胸怀天下,把自己的一部分献给世人。这样你就会同我一样,在将死之时,如果让你重新活一遍,你还是会选择现在的活法?。
第二天上午,对面三个人被狱卒带走?了。黄湖从容不?迫,胡河泪流满面,韩海面无表情。
陈述之站起身来,分别朝每个人拱手,说?上一句:“一路保重,来日他处相见。”
在死牢里,大?家日日都?是数着过的。陈述之一直有药吃,还有人给他送糖水和盐水,随着时间过去,身子逐渐恢复过来。
刘传每天都?在为他高?兴,虽然活不?了几天了,但痊愈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陈述之一直在等许恭,等他来拿走?自己的信件,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有时怀疑许恭是忘了,又觉得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忘。后来他也释然了,忘了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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