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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陛下,万万不可》92、满怀(第1/2页)
梁焕忽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好?……你没错,是我?傻,我?居然妄想去感?动一块顽石,我?居然如此自不量力!”
过去,梁焕对他的猜疑一向很有耐心?,还是第一次跟他发火。陈述之抬眼去看?,发现他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走去,穿过门口的正厅,去了未央宫的另一边。
陈述之有些错愕。按照这个说?法?,他是没违背说?过的那些话。可他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自己,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为什么要让自己平白受这么多苦?
而且现在,受了委屈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反而要去哄他?
他闭了闭眼,算了,自己本来也就该去哄他的……
陈述之沿着?他走的路过去,看?见梁焕坐在那边的矮榻上,头埋在双臂间,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他跪在他身边,握着?他一只手,轻唤着?:“陛下……”
梁焕不肯抬头,半晌才?开口,话音埋在里头,听不清真实的语气:“我?最喜欢的人,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他,他却觉得我?要杀他,要拿他的命去交换……”
雨水乱糟糟地敲打着?地面,敲得人心?里也乱糟糟的。陈述之一时承受不住他这话里的情绪,只道:“是我?的错。”
梁焕微微抬起头,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话音里全是委屈:“我?是骗过你一次,可这罪过我?要背一辈子吗?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把什么给?你,你才?肯相信我??”
陈述之垂着?头道:“以?前和您说?过的,原就没那么容易过去,您要了我?,就得容忍我?。”
“行离,”梁焕收回手,别过头去,仿若在自言自语,“你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能用你去换任何东西?,我?只要你。”
陈述之不知?如何回应这么直接的话,他偶然与他目光相对,发现他整张脸都花了。于是他站起来,拉着?梁焕的手臂,柔声道:“到那边去吧,我?给?您擦擦脸。”
卢隐进屋时,看?见梁焕正闭着?眼歪在榻上,陈述之拿着?毛巾轻轻在他脸上擦拭。他上前去问:“陛下,传晚膳么?”
“别传了,不想吃。”梁焕的话音里满是落寞。
见他这样说?,陈述之连忙扔下毛巾,把卢隐拉到一边道:“少上几个菜,做得清淡一些,再上一点汤。还有,御膳房有豆花吗?也来一碗吧。”
等卢隐出门,陈述之回去的时候,发现梁焕已经在那里看?桌上的东西?了。他松了口气,坐到旁边。
梁焕把桌上拿几张纸推到陈述之面前,“给?你看?看?,吏部弄的考评,我?还没改。”
每三年,吏部都会?对全国?官员进行考评,用以?升迁或降职。陈述之没看?就推回去,“里面有我?吧,我?看?多不好?。”
“没你,两天?前呈上来的。”
陈述之只得拿来翻了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问:“您打算怎么改?”
“自然是自己人往上提,欧阳党往下压。”梁焕支着?下巴望着?他。
看?见他那犹带着?浅淡泪痕,却愈发显得疏朗的面容,陈述之忽然也很想伸手摸一摸,又觉得实在太不恭敬,到底还是忍住了,只道:“叫江云开来看?一看?吧,那些人我?也不认得。”
“好?,这东西?也不好?往外拿,你明天?带他来吧。”
几个小太监上了一桌饭菜,陈述之先去看?了一眼,基本符合要求。于是他过去拉了拉梁焕的衣袖,“我?们先吃饭,一会?儿再看?。”
“我?不饿,不想吃。”梁焕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雨。
陈述之无奈,这生的又是哪门子气。也不知?自己这些天?恢复过来的力气,够不够把他哄好?。
他过去拉着?梁焕的手臂,“不饿也吃一些,您坐过来,我?伺候您。”
梁焕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被他拉到桌边。陈述之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旁,端起桌上那碗豆花,舀一勺放在他嘴边。
吃了一口,梁焕就露出一副嫌恶的神情,“怎么是咸的!”
陈述之这才?想起来刚才?只说?豆花,没说?要甜的还是咸的。他只得把豆花放回去,在桌上挑了半天?,夹起一块糖醋莲藕给?他,“这个是甜的,您尝尝。”
“嗯,这个还不错。”
看?着?梁焕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陈述之就知?道他的这顿饭自己大概得全包了。
他把桌上所有的菜一块块地夹给?梁焕吃。梁焕喊烫,他就帮着?吹;喊干,他就喂口汤;喊咸,他就递茶水。
忙活了一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窗外的雨也停了。梁焕本来打算让他给?自己换衣服,没想到一在床边坐下,陈述之就吹熄了两盏灯,坐到他身旁来,扭过头吻他。
在陈述之看?来,伺候人嘛,肯定不能少了这最后一步。一个月没见了,他要是真按他说?的那样没去找别人,那肯定憋坏了吧。
梁焕赶紧扶着?他的肩把他推开,把他摆在自己身前,说?了句:“不急。”
这样的拒绝让陈述之有些担忧,他以?为梁焕那股难受的劲还没过去,低下头说?:“您生我?气,这种事我?也控制不了,只能这么陪着?您……”
“行离。”
梁焕盯着?他看?,“从四日到昨天?,二十多天?,你要是那样想我?……当是难过的吧。”
一阵阵的委屈和哀怨漫上心?头,陈述之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
“到底是我?不好?。我?不想承认你对我?的信任只有那么多,所以?觉得你一定知?道我?会?救你。现在看?看?,我?都不敢去想你当时是什么感?觉,不敢想那些天?你是怎么过的……”
陈述之慢慢挪了挪身子靠近他,俯身用双臂环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肩,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怨您,我?只是……很想念,想过去的日子,想死前再见你一面……”
暗淡的灯火模糊了梁焕脸上的愧悔,他轻柔地摸着?他的背,“你从来没有失去过,我?一直是你的。”
听到这话,陈述之有些不好?意思,他收回手来,侧过身道:“您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
“这就受不起了?我?偏爱说?这样的话,我?一直是你的,我?还……”
陈述之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时不时有雨水从屋檐上滴落,零零散散的,不成曲调。
吹了灯,二人相对而卧,透过黑暗目光交会?,却谁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欲望。
梁焕忽然伸手,把陈述之的头按在自己身上,沉声道:“你听。”
胸膛传来有规律的心?跳。
“心?上全是你,它不会?骗人的。”
陈述之缓缓闭上了眼。他不知?要如何回应这话,既要说?他爱听的,又不能去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
梁焕也不在意他不说?话,低下头在他耳边道:“日子还很长,我?迟早要证明给?你看?。”
伴着?心?跳声和胸膛的起伏,这个晚上他睡得很是安稳。
*
黄湖死后,欧阳清失去了重要的人脉,加上朝堂中能用的人越来越少,他迅速变得憔悴起来,几日之间头发白了大半。见过他的人都开始猜测,他打算何时告老还乡。
六月六日,吏部发布崇景四年到七年的官员考评。在当天?刑部的议事上,欧阳清出现在众人眼前,却被刑部郎中申恒高声质问,问他为什么自己以?及众多曾经党附欧阳清的官员考评都是下等。
欧阳清辩称跟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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