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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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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班从汀川回A市的飞机是在下午,孟廷予等不了那么久,直接坐了其他航班中转两次回到了A市。
    谢文就一直默默在不远处跟着,33米的距离,他始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甚至都没让孟廷予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见到大白兔尸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夕阳映得窗里窗外一片橘红,而猫的尸体就静静躺在雪白的垫子上,几乎快与夕阳的颜色融为一体。
    从头到尾,孟廷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着一张脸,连眼神都是迷蒙混沌的。
    他抱着大白兔回了家,坐在猫窝旁,坐了很久很久。
    起初谢文只是站在院子里望着,他怕打扰到孟廷予,牵动他的情绪。
    后来天都黑了屋里却迟迟没有开灯。他实在是太过担心,最终还是选择开门走进了屋。
    “廷予哥。”他小声叫了孟廷予,没人回应。
    灯亮了,白色的灯光一下子将整个房子填满,那一瞬间的亮晃了孟廷予的眼。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臂去挡,怀里却仍旧紧紧抱着那只已经僵硬的猫。
    谢文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放缓脚步走过去,“廷予哥……我们把大白兔送走吧。”
    孟廷予木讷的抬起眼来看他,那对漆黑的眸子里映不出谢文的身影,而眼底一片通红。
    “你怎么来了……”他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
    “我来陪你啊。”谢文努力地朝他笑着,笑得嘴角都僵得难受。
    孟廷予垂下头,抱着大白兔顺了两下毛,“谢文……大白兔……她也不要我了。”他的声音轻轻颤抖着,连带着肩膀,直至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她离开了,就像爷爷奶奶一样……”他说着抬起头来,眼眶里含着滚烫的泪,“我特别招人讨厌吧?所有人都不喜欢我,都要离开……”
    “不是的。”谢文蹲下身和他平视,眼眶也跟着发酸,“廷予哥,没有人讨厌你。”
    孟廷予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那低沉的笑声就像是在嘲讽这个世界,“呵呵……那为什么爸妈不要我,甚至到现在都不肯回来见我一面。”
    “……”谢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轻轻捏着他的肩膀,告诉他还有人在陪着他。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而屋里静得仿佛连头顶惨白色的光都像是自带冷气一样,明明是夏夜却冷得让人打寒战。
    绝望掺杂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越来越浓郁,直至充斥了整个房子。
    不能再这样了。
    谢文看着面前那人,狠狠一咬牙,把他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孟廷予,你听好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人讨厌你。大家都是喜欢你的,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大白兔,他们都没有讨厌过你,甚至把你当做他们的一生,他们的一切。”
    谢文说着连声音都因用力而颤抖,“还有……我,我也喜欢你。”
    在他说出“我也喜欢你”的时候,孟廷予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僵在了那里。
    谢文还在说着:“你是我努力变好、变优秀的目标,是我这么多年来感情的归属,是我即便被生活虐了千百次也愿意再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说着,眼中映出那人狼狈却依旧不失美感的侧脸,“你还记得那段话吗?”他小心翼翼的去握孟廷予的手,掌心一片冰凉。
    孟廷予抬起眼去看他,漆黑的眸里渐渐映出谢文那满脸担忧的模样。
    “我喜欢你,虽不比万里晴空广阔,不比山川海河历久,却也像地心滚烫的岩浆一般炙热,炙热到不敢轻易露出地面,生怕灼伤了你。”
    过了这么多年,谢文终于还是亲口说了出来,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果然有些话,还是要亲口说出来。
    “小文……”孟廷予抱着大白兔的手松了,谢文慌忙想去接,却被一股力量强行扯进了某人的怀里。
    下一秒,他感受到了孟廷予结实的臂膀和强有力的心跳,那声音仿佛就响在耳边,与他胸腔里的那颗此起彼伏的跳动着。
    孟廷予将脸埋进怀里那人的肩窝,“我只有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谢文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
    “廷予哥……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孟廷予的怀抱更紧了一些,恨不得将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谢文没有挣扎,而是轻轻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
    “我们……把大白兔送走吧。”
    “……好。”
    考虑到孟廷予身心疲惫,谢文主动揽下了开车的任务,两个人连夜赶到了孟爷爷和孟奶奶下葬的地方,借着手电筒的光将大白兔埋在了两位老人身边。
    这个时间在坟地里站着,说不害怕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夜色尤为的浓重,周围只剩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谢文好几次都快要窒息了,却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他相信孟爷爷和孟奶奶这么喜欢他,才舍不得把他带走!
    感觉身边的那人瑟瑟发抖,孟廷予伸手抓住了他冰凉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谢文一个激灵,挥起手里的铁锹就要打人。
    孟廷予眼疾手快地把铁锹抢了过去,柔声安慰他,“别怕,是我。”
    “廷、廷予哥……”谢文吓出了一身冷汗,却仍旧假装坚强。如果不是光线太暗,他相信孟廷予一定能够看到他脸上那僵硬得和哭几乎没有区别的笑容。
    不过也幸好看不见,如果看得见,说不定他俩今晚得就交代在这儿,去陪孟爷爷孟奶奶了。
    “我来开车吧。”孟廷予替谢文系好安全带,又把手机递给了他,“现在才十点钟,不是闹鬼的时间。”
    “你、你别说了。”谢文瑟缩了一下,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害怕。
    他虽然不怕黑,但最怕这种神啊鬼啊的东西,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想捂耳朵,然后再在心里疯狂默念“阿弥陀佛”。
    孟廷予看他怕成这样,开车的速度都不由得加快了,哪怕是绕远也会把车往路灯明亮街道上开。
    光能驱赶一切黑暗,他相信也能给身边这个“胆小鬼”壮壮胆子。
    十一点半,两个人回到了家里。
    孟廷予打开了所有的灯,让这栋房子成了整个小区里最亮的那一个。
    “去洗个澡,一身的汗。”他把谢文推到了浴室门口。
    虽然说屋里很亮,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可谢文偏偏就迈不动步子。
    他回头朝着孟廷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廷予哥,要不明天……再洗?”
    孟廷予看他,冷冷回复两个字:“不行。”
    可他真的怕得不行啊!谢文无力地蹲下身子把自己抱成一个团,说什么也不肯进浴室。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谢文现在顶了一身的汗和埋大白兔时蹭上的泥,整个人脏兮兮的蹲在这儿,丝毫引不起孟廷予的怜惜之情。
    孟廷予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半天,谢文还是一动不动。
    “算了。”他说着猫下腰。
    听到他说算了,谢文还以为今天不用洗澡了,刚抬起头就看到孟廷予整张脸压了下来,下一秒他就已经悬在了半空!
    谢文:“?!!”
    “反正我也要洗,一起,我陪你。”孟廷予用了一种类似于“我吃过饭了”的语气如是说道。
    “啥?!”谢文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胳膊抱着腿而孟廷予正抱着自己胳膊,他根本动不了!
    可是一起洗澡这件事太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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