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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祸水美人[快穿]》41、妖女(第1/2页)
第二十六章
黑衣的少年冷漠的收刀入鞘。
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缓慢的沿着轮廓优美的下颚往下滑,手指在神经质的颤抖着,因着过度的训练而?有些脱力?——日复一日的练习或许对有些人?来?说是苦差,可对邵寒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放松了,只有在近乎自虐的练刀中,他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
也只有这把弯刀,能带给他安全感。
侍女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干燥的毛巾请他沐浴,还没等他开口,就已经恭敬的低着头,倒退出了小院,又将院门?合上,安静的守在门?外。
邵寒小时候记得母亲说过。
伽罗的侍女都?是聋子哑巴,既听不?见你说什么,也不?会同你说什么——她?气急反笑,说罢还将桌上父亲辛苦搜寻来?的珍宝砸了个干干净净。
他母亲并?不?是自愿嫁给他的父亲的。
母亲是江南林家的小女儿,自幼千娇万宠、金尊玉贵的养大,没受过一点气,也没有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偏偏在婚事上犯了浑,硬是要?嫁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未婚夫姓云,家里也算是颇有势力?。
专司马匹生意,在塞北一带赫赫有名,称得上是一霸。
她?嫁过去之后,夫君也怜她?年少美貌,对她?多有敬重,小两口的日子也是蜜里调油、神仙不?换。
可天降横祸,云家一夜之间被屠得干干净净,连看门?的畜生都?没留下。
夫君护着她?仓惶逃出,推开院门?的那一刻,迎面撞上了冰冷的刀刃。正惊慌失措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冰冷阴戾的眸子。
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放在祭台上稚嫩的羊羔。
他强行掳她?上马。
却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丈夫。
鲜血溅出来?,她?锦绣的鞋面上一片殷红。
她?尖叫着,想拔下头上的发簪同那人?同归于尽,但无?异于螳臂挡车,被轻而?易举的扼住了手腕,不?得动弹。
那人?甚至还在轻蔑的笑,仿佛看着小猫小狗打滚似的。
怀中的美人?小脸煞白,有着塞北决计养不?出的细白肌肤。
她?虽然眼含恨意、恨不?得扑过来?咬死他,此刻衣衫也是凌乱的,可柔婉的同江南水墨画般的眉眼与矜贵、高不?可攀的气质却是那么的鲜明,像是黑暗夜幕上闪闪发亮的明星。
他拥有过无?数美人?。
但与她?比起来?,便是那么不?值一提。
顺理成章的,他的母亲便成了伽罗的宫主夫人?。
婚礼那一日,娇艳柔弱的仿若雨中蔷薇的新?娘,却毫不?犹豫的用匕首朝着名义上的丈夫刺去。
她?恨不?得生啖这人?的血肉!
但还是失败了。
失败的如此轻易,和伽罗宫主轻蔑的态度相映——无?论她?怎么去做,只怕也是伤不?了面前的人?一根头发丝。
他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她?“不?听话”一次,就杀林家一人?,伽罗宫主游刃有余地看着她?,甚至还微微的笑:“你的家人?不?少,就算哪日真杀了本座,估计也还有漏网之鱼。”
尝试自尽后,未果,却收到了来?自生母的一节小指。
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再后来?,就有了邵寒。
邵寒从小就明白,他的母亲恨不?得父亲去死,而?父亲每次走后,都?伴随着尖叫怒骂和砸东西的声音。
但父亲来?时,却寂静的像是坟地。
她?几乎从来?不?反抗他,但也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
不?管父亲同她?说什么。
她?都?不?会回应。
她?那么的娇小、柔弱,像是随风而?逝的蒲公英。
但却那样的倔强,从未真正的屈服过,哪怕父亲将全世界的珍宝捧给她?、放在她?面前,都?不?可能得到她?一个眼神。
母亲爱他,或许又爱又恨。
爱他是本能,恨他也是生入骨血的本能。
但她?从来?都?不?会伤害他——她?的怀抱是温暖的,安心的,他能在母亲怀中安心睡去。
父亲对他的态度却又微妙极了。
他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不?管父亲有多少姬妾,父亲都?不?会让她?们诞下子嗣,更?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但父亲不?喜欢他,他觉得他太像他的母亲了。
都?是这样,像是江南湖畔迎风而?长的柳树,骨子里有着非一般的柔韧性情。
他并?不?介意母亲向?他灌输报仇的理念。
但母亲却从来?不?曾这样做过——尽管她?有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憎恨、甚至在他年幼时无?数次将他推进水里,看着他溺水勉力?的呼救。
可她?从来?都?不?曾说过这些往事,甚至于在他无?意知道后,还警告他,不?要?憎恨你的父亲。
母亲是爱他的。
正因为母亲这么爱他,反而?让他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了。
邵寒垂着眼睫,望着缓缓腾起水雾的热水,水面平静极了。
他脱干净了身上的衣物,踏进浴池里,裸.露的肌肤接触到温热的水的那一瞬间,情不?自禁的颤了颤,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他现在也不?用思考这些了。
父亲大概是坏事做多了、天道好?轮回,才会被自己的徒弟软禁起来?,最?后那样凄惨的死去。素日无?多少表情的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反常态的大笑了起来?,她?遣散了侍候她?的侍女,给家里寄去了一份书信,然后孤身一人?去见了扶南。
邵寒至今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说服的扶南,留的他一条性命,送去了冥南。
他只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
母亲安详地躺在塌上,沉沉的闭上眼睛,就像是睡去了一般,身下是打翻的酒杯。
宫中传,宫主与宫主夫人?鹣鲽情深。
宫主练功不?幸走火入魔之后,宫主夫人?甘愿殉葬。
邵寒却明白,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母亲更?恨他父亲了,父亲的尸体究竟是怎么样被抛诸荒野、被野狼分食的,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但就算父亲活着的时候知道了,大抵也是不?会生气的。
那个人?一贯信奉的教条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他既不?在意母亲和他会怎么样,也不?在意自己的后事。
但也没有人?,比他母亲更?爱他了。
母亲死去的那日,也是那样的美貌。
她?安详地躺在榻上,沉沉的闭上眼睛,眉目依旧清新?婉约,像是二八的少女,气质也依旧是那样的高贵,白皙的肌肤比最?珍贵的瓷器还要?来?的细腻。
她?终于得偿所愿,去向?了永无?苦痛的梦境。
而?他还要?接着活着。
他的命是母亲换来?的,他不?能这么轻易的去死,更?不?能心有怨恨。世上没有人?比母亲更?爱他了,就算为着这个,他也有要?活着。
冥南并?不?友善——这个形容词未免太过客气。
但他还是活着回来?了。
邵寒的手指扣上了冰冷的刀鞘。
没有什么比它更?能带给他安全感,就算在睡梦中,邵寒也片刻不?离身。
只是他触碰到冰冷的刀鞘的时候。
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个人?。
她?……大概恨死了他。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这么的不?识好?歹。邵寒沉默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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