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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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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叶尔珈德想说,他并没有很讨厌她?……幸好理?智犹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否则肯定要被自作多情的魔女盖章他“喜欢她?”。
    好吧,其实她?也不算自作多情,就是有时候想得太多了点……
    叶尔珈德止住脑中越来越危险的想法,直接俯身抱起她?往外走去,以实际行动结束当前话题:“好了,现在你可以去吃点东西了吧?”
    他们在卧室里磨叽了这么久,即使有使魔看着温度,面包恐怕也都凉了。
    “没关系哦,”奥黛笑眯眯圈住他脖子,又开始说情话,“有叶尔珈德在我眼前,完全不觉得饿呢。”
    他无奈,“这可是你说的,晚上肚子饿了别把我喊起来给你做饭。”
    “不,你会的,因为叶尔珈德对我最好了。”
    这话奥黛说得很有底气,绝对不是吹牛哦,自醒过来以后?叶尔珈德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处处周到。即使偶尔也有不同意她?要求的时候,咳咳,比如刚才她?说要他给自己洗澡——但也丝毫不能掩盖他看似坚定意志背后?那可爱的羞涩,笨拙的关心!
    男人没答话,奥黛知道,这就是默认了。
    仿佛游戏胜利般,她?微微一笑,躺在他怀里,骄傲地摇晃起了脚丫。
    日子还在继续。与大地震伴生的强烈异象并未彻底结束,中央教廷与西北诸国所派遣调查部队在遗迹附近大肆活动,试图找出异动源头。然?而这通通打扰不到魔女与眷属,他们隐居于南陆西缘的无名?森林里,避世不出。
    经?过一段时间?休养,再加上有叶尔珈德精心照料,尽管法力仍被严格压制,不可能重回鼎盛;但至少?,奥黛的身体状况终于大体恢复到了事发?之前的水平。
    不朽之神座的力量已?为他完全掌握,魔女期盼的“新时代篇章之序幕”开启在即,但她?不提启程的事,叶尔珈德也就什么都不说,只当它不存在。
    私心讲,他也希望奥黛继续休养直到把身体完全养好,别再搞出什么在他眼前突然?晕倒的事故了。
    这一年?三月,一个对他们来说有点特殊的日期——叶尔珈德的生日——悄然?到来。
    去年?相逢之时他已?经?满了二十二岁,奥黛对此尤为遗憾,无论他怎么解释自己其实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仍兴致高昂坚持要为他庆祝。
    “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过生日?”她?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尽管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那里面不可能真有泪水,“原来,你就这么嫌弃我?”
    真的,叶尔珈德头疼。
    魔女醒过来后?,身体仍十分?虚弱。或许是许多事都要依赖他的缘故,导致她?整个人越来越,呃,怎么讲,幼稚。
    她?比从前更喜欢和他撒娇,就像一个货真价实的小朋友一样,动不动就哭——装的。
    因为她?知道他没法拒绝,当然?,洗澡那种挑战他原则的事除外。
    嗯……其实她?这样还蛮可爱的,叶尔珈德心想,哪怕十分?清楚对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装腔作势。
    “行吧,你要过就过吧,”他妥协,“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小时候他在王城看过异母兄弟姐妹庆祝生日,动用?了大量彩带、气球、魔法烟花,等等等等。
    “不用?,我们外种不搞那么花哨的,你乖乖等着就好,”奥黛笑眯眯回答,“我会送叶尔珈德一份礼物哦,让你永生难忘的那种,嗯!”
    究竟有多永生难忘,他很快就明?白了。
    到了晚上,奥黛命令所有低等使魔都退避到村子外面去,方才哼着歌去了叶尔珈德院子里找他。
    神神秘秘地,她?取出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实的礼盒,推到他面前。
    叶尔珈德从没收到过如此精致的礼物,解开金丝缎带,取下一层又一层闪烁过于耀眼星光的魔法纸,泛着幽香的礼盒的中心,静静躺着一本小册子。
    封面装帧精美,满布五彩线条,原来是手绘画册。他疑惑地看她?一眼,翻开,愣住了。
    里面……全都是他。
    各种颜色的叶尔珈德,各种场景的叶尔珈德,各种表情的叶尔珈德,做着各种事的叶尔珈德。
    作画之人以旁观者的第三视角将他在魔女村落所经?历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每一页都有日期,每一天都不落下。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一直这样注视着自己。他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她?眼中,他是这个样子的……
    叶尔珈德捏着画册一角,半晌吐出一句:“你会画画?”
    这男人是不是想气死?她?哦,奥黛瞪过去,但他垂着头,她?只能看到他一脑袋硬茬茬黑毛。“我可是海森莉恩的魔女欸,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顿了顿,见叶尔珈德还是没激烈反应,奥黛语气委屈,凑近了点,“我画了很久的,你不喜欢吗?”
    他抿抿嘴,“没有。”说着,将画册收起来,放进怀里,“我会一直保存的。”
    “那为什么要收起来?”
    他如何回答,直说在她?眼底下翻看她?为自己手绘的画册,有种被扒光衣服赤身裸体任她?打量的奇怪感觉吗?
    他摇头,“我回去看。”
    叶尔珈德脸上虽没太多表情,耳朵却慢慢红了。奥黛眼尖地看到,了然?一笑:“那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叶尔珈德,那可是我画了好久的心血,你绝对不可以把它弄丢哦!”
    “不会的。”
    哼,最好如此,奥黛从魔法口袋里掏出从老柯西那里顺来的美酒,开始实施计划第二步也是她?今夜真正目的:“来,为了庆祝你长大一岁,今天我准你喝酒哦。”
    其实都是借口,她?只不过想把他灌醉,而已?。
    被魔女以做试验为名?义灌下各类腥臭的泥巴酒久了,叶尔珈德对人类酿造的酒很是期待。不需要多劝,他扒开塞子喝起来,当然?,没忘了照顾奥黛。
    魔法口袋里存着的零食甜点也还剩很多,奥黛通通摆出来,两个人边喝酒边吃,也不管烈酒能不能搭配蛋糕——人类的规矩和惯例,关他们什么事呢?
    酒一瓶瓶倒空,零食口袋也逐渐干瘪,叶尔珈德自己没什么感觉,然?而眷属的身体素质远超魔女,奥黛很快坚持不住了,头一晃,就要栽倒在桌上。
    “奥黛?”他稳稳托住她?脑袋,“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敏锐地辨别出“回去”二字,坚决摇头:“不、我不走,叶尔珈德,我要和你待一起。”
    打了个酒嗝,奥黛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生日礼物,还有一件生日礼物没有给你……”
    生日礼物需要送两件的吗?正当缺乏庆祝生日经?验的叶尔珈德思考这个问?题时,便?听奥黛指着自己说道:“我,我就是生日礼物。”
    叶尔珈德怔了怔,反应过来,“你没醉,”他轻轻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借烛火光亮审视她?,“又在骗我,对不对?”
    居然?沦落到用?装醉的手段来哄骗他了,这一次叶尔珈德没多生气,反而有点想笑。
    戏太烂被戳穿,奥黛索性也不装娇弱了,坐直身体,“我是真的很想给你庆祝生日嘛,”她?嘟囔着,“在这个特别的日子留下点永生难忘的纪念——对你也对我而言——难道不好吗?”
    顿了顿,她?认真问?:“叶尔珈德,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唉。
    为什么她?非要他明?言给出答案不可呢。
    叶尔珈德不看她?,缓缓摇头。
    见他这样,奥黛非常失望。从那天谈话以后?她?又等了他整整两个月,她?自问?在他身上倾注了前所未有的耐心,结果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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