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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有的是时间》108、番外三(第4/5页)
楼里?堆的都是旧物，不怎么整洁，勉强收拾出来一块空地铺个席子，有点像野餐。
晏啸的表情显然是对就餐环境不甚满意，倒也没?说什么。
阁楼里?不通电，康靖点了盏小油灯，黄豆似的灯光一亮，晏啸的双眸映出暗火一般的光芒，面色似乎也在暖黄的光线中柔和起来。
康靖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二少爷，吃穿用?度各种讲究，眼下?的状况，四舍五入勉强也算一顿烛光晚餐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只一杯底儿老白干下?肚，真的只是一杯底儿，康靖觉得当眼药水用?都未必辣眼睛，然后，三分钟，晏啸就趴下?了。
康靖反复看了看瓶子，确定他没?错拿了敌敌畏，就算瓶儿错了，他喝得更多倒也没?事。
“晏啸？”康靖俯身晃他的帅脸，“你感觉怎么样，送你回家？”
问完他自己?又觉得不可行，晏长彬那?种见天穿云气?纹缎面唐装的大家长，看见儿子醉成这样还不得拿戒尺把他手心抽成馒头？不然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上……
康靖还没?想好，那?边晏啸胳膊一抬似乎要攀住他肩膀借力站起来，他显然跟晏啸不是一个重量级，被拉了个趔趄一块儿摔在席子上。
之后，晏啸的手就没?再松开?过，他的呼吸滚烫，脸颊绯红，满满都是醉态，说出来的话?却清楚无?比，听?得康靖一颗心百转千回，蹦得快散架了。
晏啸的怀抱特别暖，目光特别温柔，言语有如魅惑的海妖……康靖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初在那?种不通电也没?有取暖的阁楼里?一块破炕席上，他自己?怎么就生出万千宠爱的感觉来的。
***
次日是圣诞节，父子三人在客厅吃早饭，早饭是康靖煎的蛋液吐司，配着外?头买的豆浆，还开?了一罐番茄焗黄豆，算是中西结合。
晏羽一直看时?钟，又看看父亲，再看看康靖。
“怎么了？”康靖问。
“这里?没?琴。”上午的练琴时?间到了，小晏羽显得无?措又无?辜。
“今天放假，不练琴，也不念书！”康靖说着又瞪了晏啸一眼，后者假装没?看见，端起咖啡杯喝豆浆。
把豆浆倒在他咖啡杯里?，显然康靖对他还在使小性儿，故意捉弄他，晏啸无?所谓，他怎么倒，自己?就怎么喝。
逢了节日又是周末，梦乐园里?游客很多，里?面有不同的主题场馆。康靖拉着晏羽的小手一路逛过去，晏羽又伸出手去拉父亲，显然昨晚那?一仗还是打出些感情来的。
晏啸勉为其难地握住了，他从没?想过小孩子的手如此柔软，像握着一团小棉花。
这样的小手能敲得动钢琴？
游园里?有回答问题闯关?赢礼品活动，晏羽按照年龄段从三至五岁题库里?抽签回答问题，他表现惊人，无?论是计算、背诗还是画画都无?往不利，赢了个可拆装的变形金刚机器人。
康靖带着他在沙池里?挖沙子砌城堡，小晏羽的社交能力明显低了智商一大截，一个人默默在旁边玩，不同任何小朋友搭话?，柔软又安静的一团。
晏啸穿着衬衫和羊毛坎肩远远站着看，外?套搭在手臂上，纤尘不染似的。
俩人从沙池里?出来，袖管裤腿儿都在簌簌往外?漏沙子，康靖将晏羽提起来抖，小晏羽被他晃得咯咯笑。
康靖偷偷将一撮细沙顺着晏啸的皮鞋鞋口撒进去，扯着晏羽跟在他身后嗤嗤笑他硬撑着一本?正经走路的模样，直到晏啸转进卫生间倒鞋子。
水族馆向里?是戏水乐园，康靖从晏啸的外?套里?摸出钱夹要去买玩水的工具，晏羽看见卖泳衣救生圈的就往后躲，扯着康靖死活不肯近前?。
“你不喜欢玩儿水吗？里?面很暖和，还有水滑梯……”
晏啸揽着康靖的肩往外?带，低声说，“别玩这个了，他之前?学游泳不敢下?水被爷爷丢进泳池呛了一次，后来就一直怕水。”
康靖扭头，用?“你爸是人吗”的眼神回看晏啸，疏淡的眉眼散着火气?。
“……不知老爷子跟哪个节目上学的，说是小孩子丢下?去就会游，旁边也是有教练保护的，你别气?了，我交代过不会有下?一次。”
康靖唇色发白，哆嗦几次也没?说出什么来，矮身将晏羽抱在怀里?。
晏羽视野高了，张着扑簌的大眼睛好奇地到处看，指着远处的糖人儿摊子从康靖身上蹭下?来。
一个和晏羽般般高的小胖子举着个糖塑鲤鱼跑过来，挥手时?胳膊刮了晏羽一下?，鲤鱼掉在地上摔了八瓣，小胖子嚎啕大哭。哭声引来胖子妈，不分青红皂白嗷一嗓子把小晏羽吼了一哆嗦。
康靖快步走过去，将晏羽护在身侧。
晏羽攥着他的袖子，低声说，“我没?撞他。”
胖子妈持续叫嚣，你没?撞他难道是他自己?摔的吗看这糖人碎成这样了都还说你没?撞你家大人咋教育的吧啦吧啦；小胖子滚在地上打滚嚎叫，糖渣粘了满身。
晏啸蹙眉，从钱夹里?抽出十个糖人的钱，刚想递过去打发人就被康靖抬手拦住了。
“刚那?边皮影是哪吒闹海？”
“啥玩意？”胖子妈一怔，“大闹天宫，怎么了，你别转移话?题！”
“你一只眼睛看皮影，另一只眼睛看到我孩子撞你孩子了？”
胖子妈理亏，她刚才的确是在看皮影没?留意自家崽子什么时?候跑了的，“这就，就，看，看到了……”
“我们家孩子我一眼都没?离我告诉你！”康靖理直气?壮，“我亲眼看见你儿子碰到他的，不服就报警！”
康靖鲜少这么霸道，直接将胖子妈怼没?电了。
晏羽举着一只糖塑老虎，小心翼翼的。晏啸想了想，将儿子拎起来抱着，觉得小孩子真是和糖人一样都脆脆弱弱的，有点麻烦。
“我还头一次见你像个母鸡一样。”晏啸绷着笑。
康靖拍拍袖子扭头白了他一眼，恨恨道，“我要是会下?蛋就好了！”
噗嗤，噗嗤噗嗤，三个人笑成一团。
车子开?回晏家，秀春和老常从康靖手里?接过已经睡成小猪的晏羽急急忙忙往别墅里?抱。
晏啸落下?窗子对老常交代，“糖人儿给他冻在冰箱里?吧别化了，如果家里?还有老师等着就打发他们先走，他玩累了。”
***
卡宴停在莲城大学的图书馆前?，康靖掀门下?车，走到一株梧桐树下?背着风点了支烟，倚在树上慢慢吸。
青色的烟雾在夜色中弥漫开?来，让他瘦削的身影染上几分寂寥。
康靖不常吸烟，他陪晏啸接手公司那?阵子各种应酬，晏啸酒量奇差，他就自告奋勇顶上，号称遗传了他爸的唯一优点，千杯不醉。
康靖帮着晏啸挡酒，就像每一个称职的助理那?样，他也的确蛮能喝，无?论喝多少都能维持着一丝清明回家乖乖睡觉，不哭不闹没?事人一样。
直到有次轻描淡写喝了个胃出血，晏啸再不让他沾酒，连着偶尔吸烟这些不好的生活习惯都被晏啸硬生生扳着改过来。
四楼阅览室一爿爿格子窗灯火通明，康靖眯眼看向右手边第二间，那?曾是他和晏啸每晚都来自习的地方，一晃就是十几年，人这一辈子还能有多少个十年——
“累吗？”晏啸走到他身边，皮大衣的下?摆随着修长双腿的动作洒脱翻涌。
他倾身从康靖口袋里?搜走那?盒烟，抽出一支对在他的烟头上点燃，于明灭火光中宛如从三十年代好莱坞黑白胶片中走出来的蒙哥马利。
康靖摇摇头。
“愿意带他玩还不简单，过了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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