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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权欲》30、衣服(第1/2页)
得了他的命令,幸存的几名精兵瞬间散开,有的向后突围,有的向前突围。
本来他们人数多且集中,偷袭者射箭时不用考虑太多也足以让他们危机重重。可眼下众人忽的全都散了开,方向杂乱无章,又是黑夜漫漫,顿时密集的箭雨全部失了准头,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满天乱飞。
徐晏青瞧着心头一喜,当下便全无顾虑地带着受伤的人上了马,挡开几只不长眼飞来的羽箭,直接拽紧缰绳策马奔离此地。
他没有继续走官道,而是选了一条小路。
奇怪的是,身后居然也没有追兵。
好像他们此行只击远程,完全不想靠近暴露丁点身份。
一夜的危机已然过去,晨光熹微,燕语莺啼,万物在朝霞中缓缓复苏。
无人知晓昨夜发生的血战,远处村落炊烟缭绕,农夫出门耕作,妇人浆洗洒扫,不知是哪家的婴儿,一声啼哭划破天际,将热闹的烟火气带进每家每户。
村子北头,一名老汉正哼着小曲儿扛着锄头顺着羊肠小道踱步走来。一旁院门口晾衣服的妇人瞧见了便熟络的与他打招呼。
“哎哟,葛大爷,你家耕地不是都垦完了吗?这是上哪儿去呀?”
葛大爷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尴尬的一笑搪塞道,“我......我闲着没事儿,还是想去去地里转转!”言罢还未等妇人追问便加紧脚步,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妇人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道,“哟——葛大爷脸红咯!这单身汉,光棍儿这么久连跟女人说话都不敢哩!”
跑远的葛老汉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见身后并没有什么豺狼虎豹追着,便逐渐放慢了脚步,将锄头一扔,“呸”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哼!狗屁的单身汉!老子有了这个,以后还怕娶不着媳妇儿?”
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躲到路边,贼兮兮地掀开贴身内兜,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颗冒着精光的金锭子。
乡下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可得护好了,以防有贼心的来偷。
葛老汉美滋滋的重新盖好内兜,心里想着用颗金锭子,换了自己那套破房子,简直是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人穿的那么好,怎么就是个傻的呢?
葛老汉本就是个独居的,昨天夜里他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拍醒了。下炕打开门一看,外头站着个白白净净公子哥儿,那人长得极好,只是脸阴沉的吓人。他怀里还抱着个黑不溜秋身上插着根箭的人,显然是被追杀落逃至此。
那名公子哥儿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表示想买了这套破房子,请老汉出去。
这名公子哥儿就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地的徐晏青。
徐世子并不知道仅过了一夜,自己就从堂堂世子被人诟病成了天下第一傻。
他正僵着脸,手无足措地举着剪刀站在炕前,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黑衣人脸上的罩布已经摘了,露出一张娇俏苍白的脸。细长的眉,微颤的睫,浓黑的三千青丝勾魂夺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沈轻沈姑娘。
徐晏青一颗心皱成了一团,疼的颠三倒四死去活来。
不过时间无法倒流,沈轻既已受伤,眼下不是后悔的时候,还是要先帮她治伤才是关键。
徐世子在心底默默念叨八百回,仍旧无法下手。
原因无他,只因箭的位置实在太正了。
女孩子的身体生来就是无上贞洁的,除了外露的脸、颈、手以外,就连足腕都不能给外姓男子看,何况是私密至极的胸口?
昨夜徐晏青只是顺着衣服被刺破的小口处倒了些止血的金创药,后续想要进一步疗伤包扎必然得剪开整件衣物......
对于沈轻,他是放在心尖儿上的喜欢,自然也是无比珍重。
若是别无他法之下坏了她的一身清白,女儿家醒过来得知此事又当以何颜面存于世?
徐世子几经沙场千百回,手中刃过的人命无数,可现下在一间破落村屋内,他却头一次品出了什么叫“窘迫”二字。
不过.....
徐晏青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沈轻与良齐本是假成婚,那她就还是个孑然一身的姑娘家。
若是清醒后阿轻愿意,自己可以等,等她的事情解决了再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进门。
若是她不愿,那要杀要剐但凭她吩咐,自己绝无半点犹豫。
沈轻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冷汗扑簌簌的往下落,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眼瞧着情况越来越刻不容缓。
徐晏青终是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了句“得罪了”。
朝阳透过明窗照在炕榻上躺着的娇人儿,盈光潋潋,恍若一汪暖洋洋的无骨春水。
心里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到底世子手下还是有分寸的。
想着把罪过降到最低,他先是用剪刀将箭矢周围一小圈儿剪开,仅露出血肉模糊的方寸之地。后用被火燎过的匕首轻轻一挑,将埋入肉骨中的箭头契了出来,那带着倒刺的箭镞离体时定是极痛的,昏迷中的沈轻无意识地闷哼一声,徐晏青登时眉心拧成了两股绳,心疼的无以复加。
最后再以点封住阿轻的各中穴位以防失血过多,撒上药粉,头一步便算完成了。
徐晏青定了定神,强压下擂鼓似的心跳,准备开始着手包扎。
他虚虚的丈量好伤口的位置,将沈轻扶坐起身,用背对着自己,扳住肩膀固定身形,再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开了上身衣物。
大片大片刺目的肌肤随着布料消亡逐渐露出满目的白,女儿家正值青春,肩细骨直,像是剥开的藕实中那颗最饱满的莲子肉一样诱人。
徐晏青猛地将眼一闭,扶肩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只觉浑身难掩燥热,但心底却是一片真切的冰凉。
屋外不知是哪家的狗叫了一声,像是提了个醒儿,徐晏青别着头,始终不敢再看一眼。
但伤口必须要包扎,封穴只能挨的了一时,挨不了一世。时间长了,必然会血流如柱,生命垂危。
刚才为了方便,包扎用的白布就放在手边,现下被剪开的衣物压着。徐晏青狠狠一咬牙,闭着眼,朝那一团子布摸去。
但指尖划过,意料之中的柔软却没有摸到,反而摸到了片砂质的纸感。
徐晏青一愣,摸索着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本不足巴掌大小的册子。
说着是“册子”,而并非“书”,实是因为那封面上并无半点文字笔墨。且纸感昏黄发涩,右下还缺了一小角,想必是本上了年纪的古册。
不过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沈轻躺进来之前,他是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检查过的。那时的炕上并无任何纸质物品,现如今出现在此,只能是刚才剪开衣物时掉落出来的,阿轻贴身放着的重要之物。
既是重要之物,他便没有窥探之意。
将古册妥帖的放在一旁,拾起布条,慢慢抬手覆了上去。
一圈又一圈,徐晏青始终垂着眼,不敢目视分毫。既无视野,布条自然裹的乱七八糟,不过好歹算是处理上了,等日后阿轻醒来,感觉好些了,便可让她自己整理。
日落西山,又是一轮圆月。
沈轻是在亥时醒来的,二更的梆子刚刚敲过,天还是黑的。
胸口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药入血脉的镇麻感,生生将她从一片混沌中逼醒了。
眼皮缓缓掀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破败的房梁和掉灰的屋顶。
沈轻:“.......”
她迷茫地眨着眼睛环顾四周,似乎没太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么个家徒四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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