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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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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路上,徐世子放弃了官道,沿着通村的偏路前往豫州。他几乎将马车赶飞了起来,好在车轿内事先铺好了软被,沈轻靠在上面,只觉得晃了些,并未颠出任何不适。甚至有时通过平缓的路段,她还能为自己换一换药。
    可见徐晏青虽然心系豫州,一路急慌慌的,但仍处处都在照顾她。就连平常的吃食,都尽量在为她的伤考虑。
    可二人相处的越久,沈轻就越慌。
    因为徐晏青对她有些太好了,事无巨细的妥帖几乎让她如坐针毡——就算是以救命恩人的借口相处,但每次世子毫不掩饰的情意都如同爆裂的烟火,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沈轻裹进了一个喘不上气儿的黑匣子里。
    好在一路上过的有惊无险,许是徐晏青打过太多次仗,本身阴人无数,对路上适合埋伏的地点又尽数了然,再加上时刻提防。遂直到马车踏入豫州近郊内,他们都未曾再碰上任何危险。
    只不过......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近郊一处林子旁,草长树密,一时很难让人察觉。
    “怎么了?”沈轻撩起布帘,探出个小脑袋问道。
    徐晏青一手握着马鞭,一手仍放在马车的前杆上。
    他遥望着出城进城的路,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不对劲。
    虽然路上行人稀少,穿的大多又破破烂烂,满脸的逃荒相儿,但神色却未见任何无措惊惶。相反,许多人因体虚体弱走路都异常缓慢。
    这根本不像城中有战事,倒真的只像难民。
    而且这一路上,徐晏青都没有见到任何兵将守备,若是豫州真的叛乱了,为何周边会如此平静?
    沈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我们得进城看看。”世子没有回头,只是单手撑着车栏,以确保沈轻从车轿里站出来时马车是稳的。
    “可是,万一城里叛乱犹在,你又没带兵.....”
    “用不着兵了。”徐晏青在心里回了一句。
    他年少时便与父亲征战边关,早已养成了对于战争极为敏锐的嗅觉。刚刚只是奇怪,但观察的越久越能看出端倪。
    近郊的土地上暗黄色的泥沙堆积成片,显然是黄河洪灾过境时留下的。但除了中间供人走的那条小路以外,其余的地方甚至连脚印都没有,更别提战后留下的大量痕迹了。
    他接到的旨意明明是豫州守备战败,特命他前来平叛。
    可照眼前的情形判断,恐怕连这个理由都是假的。
    周璁眼下居然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假传军报可是杀头之罪。
    为了搞他一个徐家,这位首辅大人还真肯下血本。
    “你回去呆好,莫要受凉了。”徐晏青朝后丢去一个笑脸,摆摆手就要把人往车轿里赶。
    沈轻没动,拧着眉看他,“世子,你打算怎么办?”
    言外之意就是,你一没带兵,只揣个虎符到处跑,有什么用?二没亲卫护着,外头数不清的人等着要你的命,现下离着豫州越近岂不是愈发危险?
    “还能怎么办?来都来了,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光杆少将军眯缝了下眼睛,仰头看向车上的人,摇头晃脑的调笑道,“怎么?阿轻是在担心我么?”
    沈轻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翻了个冲天的白眼,转身钻进了车轿拉下布帘。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大抵就是形容现在了。
    世子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恼,阳光下嘴角弯出的弧度犹在,只是眼稍却慢慢耷了下来,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拔出把嵌玉金柄匕首搁在车边缘,开口道,“阿轻,外面危险,你呆在这里,等我.....”
    “我不等。”布帘被掀开,那模样干净柔美的少女直勾勾地瞧着他,打断道,“世子,你来豫州有你的事,我来也有我的事。既然到门口了,万没有当缩头乌龟之理。况且你一人进城能干什么?遇上点什么事连搭把手的都没有。所以.......”她单手撑着跳下了车,拾起匕首按回徐晏青的怀里笑着道,“我们还是一起吧。”
    有风将沈轻高束的黑发微微吹起,明明未施粉黛,无钗环配饰,可她单是站在那里,似乎就能吸引天地间的所有光亮。
    徐晏青垂了眼,喉咙微涩。
    忽然沈轻拍了拍他的肩,抬手指向远处。
    世子愣了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他身后通城的小路上,一队整肃的车马正遥遥而来。
    与此同时,豫州城内府衙。
    甲兆褪去了奴仆的装扮,换上了身短打劲装,腰间别着柄长剑,剑眉星目,俨然已经是副亲卫的样子了。
    他双手将一纸薄信递给眼前靠椅上的人轻声道,“大人,又是长安来信。”
    “第几封了?”良齐靠在椅背上,接过薄信问道。
    “第三封了。”
    良齐将信纸摊平,静静地看着,只见上面每一个墨字仿佛都裹挟着吴平之的怒火。
    三封书信,愈演愈烈的斥责与诘问。
    却没有一封交到了吕禄手里,而是统统被他拦了下来,逐字排查,渐渐从里头梳理出了长安那帮人的真正目的。
    即使隔着万水千山,良齐都能想象到那胖子许久得不到回音从而怒发冲冠的模样。
    嘴角终是忍不住划过抹笑。
    足够了。
    吴宪私自囚禁折磨百姓,戕害人命。吴平之借尚书之职贪污受贿,专权擅势。为了陷害朝廷要员不惜自导自演一方城民叛乱,动摇江山稳固。
    一桩桩一件件,独拎哪条罪状出来都是革职查办的大罪,何况还叠加在一起呢?
    迄今为止他手里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将一个吏部尚书打入昭狱,判处死刑了。
    其实吴平之是死是活于他来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胖子毕竟是当年誊写奏折的亲笔人,良齐有太多太多事情想要问他了。
    如果不先把吴平之的希望掐灭,又如何能从他满身的赘肉里扒出一点真相呢?
    “大人切莫忘记,”甲兆忽然上前一步道,“今日朝廷下拨的灾银就该到了。”
    闻言良齐的眼皮轻轻一跳,五百万两,今日就到么?
    他细细的把薄信折好,放入贴身的内兜里,心想,来的真是时候,若是再晚些,长安的消息恐怕就捂不住了。
    “走吧,”良齐朝他淡淡一笑,“去城门口。若是京中送来的那位客人命大,算算日子,此时也该一并到了。就是不知我们会迎到他的真身还是一缕冤魂?”
    春和景明,莺歌燕语。
    青灰色的花岗岩透着股灰白的光,高耸的城门外竟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吕禄与鄂豪首当其冲,站在一干官员前负手而立,兴奋地朝着远处的官道遥望着。他们身后还跟了队守成的兵将,就连本该“战败”的豫州总兵高全也位列其中,满脸的严阵以待。
    倒是良齐这个空有名头的“河道总督”姗姗来迟,成了最后一个抵达的。
    软轿一下,他身边只跟了一个揣着剑的甲兆,颇有些踽踽独行的凄凉之感。
    有人在身后压阵,吕禄自然心气儿都提了上来。看总督大人到了,连礼也不行。从鼻孔哼了一声微微一笑,便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鄂豪一门心思都扑在五百万两银子上,现下谁在他眼里估计都是根棒槌,不值一提。所以他压根连瞅都没有瞅良齐一眼。
    有这两位大人做表率,身后的人有样儿学样儿,皆伸长了脖子做斗鸡状——无一人搭理这位河道总督。
    良齐脸上的笑容未退,信步向前,脚下是薄薄的一层淤泥,很软,却泞。踩在上面,像踩在堆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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