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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劳动最光荣[无限]》192、大梁都城06(第1/2页)
于元沅曾经以?为,处决镇国公后奔赴京城的路途会是她任务里最难熬的一段时日。
当然,此前镇国公幼子的抚养问题同样令人头疼,她把于大丫当刽子手?赚的金银全舍出去当抚养费仍没落个好脸色。这也正常,把人家亲爹杀了还指望对方笑脸对你,那才是真正的痴心妄想。
“呜呜,卑鄙小人,我要——呃,嗝。”
不?必动用杀猪刀,不?必展开领域,甚至不?必使?用任何一项屠夫的职业技能,一个眼?风扫过,边抹眼?泪边扑向于元沅的小男孩便吓得开始打嗝,一声接一声,活似只?小□□。
场面竟有几分滑稽。
于元沅扯了扯嘴角,颇感无奈,她发誓自己真没有想吓人的意思?。她蹲下身子,手?扶住膝盖,视线保持与仅到她腰高?的小男孩平齐,语气?平和地开口道:“孩子——”
“呜哇哇,你不?要过来!”冯程脚一软,摔了个四脚朝天,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呜呜娘,呜呜爹……”
这回姿势真跟个□□差不?多,两?道泪水刷淡早些?时候与伙伴玩闹时留下的黑印,鼓起的脸颊上深一块浅一块,看?着更令人想笑了。
面对哭爹喊娘的小男孩,于元沅拼命忍住,然而嘴角不?免上提了少许。
哭声戛然而止。
冯程似乎突然记起对面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从地上爬起来,挥动拳头挺起胸膛,抽了抽鼻子道:“混蛋,你——你要杀就?杀,我冯家人绝不?求饶!”
“好吧,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没错,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爹吗?”
于元沅在男孩琥珀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布巾包头,穿一身短打,虽然这次副本里她保持了原貌,没有变成木偶、不?良少女或者黄毛壮汉等奇奇怪怪的形象,但乍一看?还是陌生得很?,感觉不?像是她自己本人。
是因为换成古人装扮的缘故吗?于元沅有些?恍惚,又迅速清醒过来。
纵然曾因于屠以?身祭刀的行为而深深感动,但她叫于元沅,是一位被迫进入此方世界的职业者,而非于屠的亲生女儿于大丫。
她会因为作为副本背景信息的一部分,于氏一族的悲剧而感伤,会因为联想到现实中早逝的父母,为于屠表现出来的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女儿的深沉父爱而动容。但怎么说呢,任务终究是任务,于元沅再怎么代入自己也有限,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不?至于说恨镇国公入骨,非要血债血偿,以?至于株连他?无辜的小儿子。
说到底,一切为了任务而已。
“于氏肉铺”任务中的于屠只?是一名听命于劳动者乐园的雇主,或许这位雇主像她一样,不?愿屈从于成为劳动者乐园奴隶的命运,偶尔动动手?脚,对参加副本的职业者放放水,所以?当时她觉得某些?环节不?太对劲,但“于屠”只?是他?在任务里的身份代称,不?代表是真的“于屠”本人。
然而眼?前这位却有很?大几率是真的“冯程”。
有拍卖手?册在手?,于元沅对任务所处世界乃至被划作副本的区域有了更深切的认识。副本的场景是雇主设定的没错,但雇主与雇主是不?一样的,有的雇主喜欢守着一个任务场景不?变化,譬如游客来了又去的月光博物馆,每年出现一次的幽冥列车,也有部分雇主觉得重复同样的任务流程很?无聊,喜欢在权限范围内尽可能折腾。
后者由于力有未逮,往往会借助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部分再加工,副本范围越大越是如此,任务中的关键人物由雇主的手?下充任,但像是冯程这样于元沅偶然动了念头才抓过来的边缘人物,极有可能是一无所知的原住民。
“这事,还得从——嗯,差不?多二十年前说起……”于元沅缓缓开口。
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尽可能清晰明?了地描述于冯两?家的恩怨,包括镇国公在于氏覆灭惨案中动的手?脚,前几年对于家父女的逼迫,以?及后来勾结邪魔,意图弑君然后扶持太子登基的谋划——重点是后者。
冯程年纪虽小,但已经知事,至少明?白“谋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眼?睛瞪得圆圆的,金豆子犹挂在眼?角,嘴巴大张,一脸呆样地注视着男装打扮的杀父仇人,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哎,还是个小孩。于元沅摇了摇头。
她没再等待,稍稍放开杀戮领域,震晕了冯程。
接住男孩直挺挺倒下的身体,抱着他?放上内室的土炕,于元沅转身离去。
可能她这是在浪费时间和感情,冯程同样是雇主刑部尚书手?下的一名NPC,没准一边听她浪费时间絮叨一边在心里偷笑,但如果不?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冯程真的只?是冯程,于元沅觉得这么做也值了。
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而且是曾经深受全家宠爱的孩子来说,往后的日子注定是一路滑坡。
失去唯一的亲人,年纪又小需要人照顾,偏又是逆贼遗孤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于元沅留下的金银并?不?足以?保证他?的未来,或许长大后,他?成为一名在土里刨食的农夫甚至更糟,回想起过去锦衣玉食的日子,会生出当年不?如跟家人一块死了算了的念头。
于元沅费时间告诉他?真相,既是为了给他?活下去的勇气?,让他?知道这条命保住不?容易,亲爹无比希望他?能活下去,也是解开他?的疑惑,让他?明?白镇国公一家多少算是咎由自取,不?要被怨恨冲昏头脑,之后去找什么人的麻烦然后白白丢了小命。
对冯程的怜悯也就?支撑她做到这一步了。
之后没有什么好说的,赶路再赶路,昼夜不?息地赶路,有马骑马,有河坐船,什么都没有就?靠两?条腿也得拼命迈开往前赶。
其实时间没有那么紧张,于元沅预留了几天富裕时间预防突发情况,但是刽子手?“杀人不?过百”的忌讳触犯后的反噬来势汹汹,远比她设想得凶猛,在与镇国公有过勾连的那位邪道人士加诸的手?段双重作用下,于元沅一路上几乎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数次险些?翻车,只?能尽可能加快速度赶路,全靠一口气?撑着才坚持回京城。
当看?到那一堵熟悉的青灰色城墙,于元沅眼?泪都快下来了,谁知更大的噩耗在这里等待她。
雇主死了,任务还怎么做?
成为职业者后,于元沅自认也算有些?经验,各种恶心人的意外都见识过,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上这种情况。
夕阳西下,晚霞渲染半边天空,残破的院墙蒙上一层金红色的轻纱,光看?着就?喜气?洋洋的,与此相对的,于元沅的心情分外不?美妙。
这怎么可能呢?她一脸暴躁地在暂时栖身的道观中来回踱步,雇主都能死,劳动者乐园是要彻底完蛋了吗?
这像是唐僧好不?容易熬过九九八十一难,登上灵山后却突然得知大雷音寺被毁、如来佛祖圆寂——还是那句话,怎么可能呢?
得知刑部尚书的死讯后,于元沅第?一反应是确认事情的真实性。根据她打听到的消息,这位尚书大人是处理公务的时候当着刑部一众堂官的面捂着胸口倒下的,之后人再没能起来,死亡现场的目击者一抓一大把。
考虑到刑部近日因镇国公谋逆案堆积的工作量,考虑到事发的时辰(深夜子时),考虑到发病的症状,怎么看?怎么像是社畜猝死的古代版——虽然这位社畜的级别?是高?了点吧。
于元沅拒绝接受。
她宁肯相信天降神雷把雇主给劈死了也不?愿意相信雇主是心脏病突发死掉的。紧接着,她等到了皇帝赐祭并?追封谥号的旨意,等到挂起白幡的尚书府中门大开迎接致哀宾客的消息。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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