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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继母不慈》第112章 第 112 章(第3/6页)
拖一日,那矿洞之中便可能多一个受害之人,可京中旨意未到,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所幸,昭帝也重视此事,终于在谢钦送出信十余日之后,快马加鞭地送来密旨,他可以着手准备安排黔中军进入岭南。
尹明毓和褚赫也都在一旁,褚赫问他:“你打算如何悄无声息地安插黔中军进来?”
谢钦道:“修路。”
既然南越州忌惮修路建桥,他们只能从外面招工,一切都顺理成章。
尹明毓则是问道:“准备何时动手?”
谢钦道:“南梦族和蛮族联姻,于州城之中举办盛大的婚礼,想必整个岭南有名望的人,包括侥族的族长等人,都会来参加。”
尹明毓又问道:“那两族所行恶事,自然死不足惜,但南柯算是无辜之人,若是礼成,是否算在蛮族之列论罪?”
朝中不知如何计较,可若是诛两族全族,成婚的南柯以及一些无辜的南梦族女又当如何?
谢钦明白她的意思,道:“陛下密旨有命,令我事成之后,尽快入京述职,定会就此事有妥善的处置。”
尹明毓这才知道,陛下的密旨中竟然要谢钦亲自回去述职。
而褚赫也颇为惊讶。
谢钦则是问尹明毓:“二娘,届时应是走水路,你是随我一同回京,还是留在岭南等我回来?”若是无事,尹明毓肯定不爱折腾,不过若是三月回京,许是还来得及参加表妹白知许的婚礼,也能见见妹妹们,是以她立即便道:“我跟你一道回京。”
不过,她才来南越三个月,就又要回去了吗?
尹明毓想到远在扬州的谢老夫人可能会有的反应,忍不住期待。
谢钦对她如此顺畅地要同回京城,微微默了一瞬,复又毫不犹豫地抛开,他们夫妻是要携手至白首的,若是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便是庸人自扰。
谢钦和褚赫就具体引兵入南越的事细致地商定一番之后,一面着手开始安排,一面派人去和黔中节度使沟通。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是他们必须要做的,那便是让戚节度使为黔中士兵悄无声息地潜入南越大开方便之门。
岭南军中确实有可能被此地势力渗透,但戚节度使经营多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亲信和人手。
因为有陛下的密旨,谢钦极有把握戚节度使会同意,不过到底是越过戚节度使,他还是打算亲自向戚节度使说明劝说,免得日后同僚之间留下芥蒂。
而且,他们动手之日,有些事情也需要戚节度使和节度使夫人帮忙,若是他们心甘情愿,总归是一大助力,可确保万无一失。
尹明毓和谢钦带着谢策一起去的,劝说劝双,戚夫人那里通了,到时帮着劝慰戚节度使几句,戚节度使也就更通了。
他们是正儿八经递了拜帖,拜见夫妻俩。
戚节度使一见拜帖,便知道谢钦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两人一单独在书房之中,谢钦便扔给他一个惊雷。
“怎么莫名其妙便要入兵?!”
谢钦一五一十地讲了蛮族和侥族在蝴蝶谷做下的恶事,认真道:“戚大人,你我为官,初衷定然有为民请命,造福,如今受苦,怎能视而不见?”
后院,尹明毓也给戚夫人讲了蝴蝶谷之事,“伯母,女子虽弱,亦知善恶大义,见此不平之事,如何视而不见?”
他们在来之前,从未沟通过如何劝解戚家夫妻,但相处日久,已有默契。
前院书房里,谢钦道:“戚大人,为官不仁,何以为官?”
后院堂屋里,尹明毓则道:“伯母,人若麻木不仁,何以为人?”
戚夫人是将门之女,本就有几分嫉恶如仇,早就已经气愤难当,加之这些年在岭南,亦是多有忍让,当即便一拍桌子,干脆道:“从前不知,尚可装聋作哑,如今再视而不见,我便白活了!”
书房里,戚节度使沉默许久,也叹了一声,应下。
京中确实收到了谢钦的密折。
然苍老的昭帝端坐于大殿之上,对着一本摊开的密折,久久无言。
傍晚,空旷的殿中渐渐昏暗,老太监轻手轻脚地进来,点起几盏灯,便又退出去。
烛火昏黄,昭帝孤影茕茕,独坐至夜深。
老太监复又进来,请示:“陛下,夜深了,可要就寝?”
昭帝下垂的眼始终注视着御案上的密折,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手,摆了一下,示意他下去。
老太监无法,只得面色担忧地退出去。
待到大殿里又只剩下昭帝一人的影子映在龙椅上,昭帝才终于幽幽地叹出一口郁气。
若是派兵入岭南,平王的事儿恐怕便再也兜不住,甚至有可能激发平王铤而走险,父子情断……
即便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尽早决断,方可减少损害,可帝王亦是人,无法轻易作出决断。
“咳、咳、咳……”
昭帝举起帕子,捂着嘴剧烈地咳了几声。
老太监端着一碗药进来,见昭帝咳嗽不止,连忙放下药碗,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随后忧心忡忡地劝道:“陛下,龙体为重……”
昭帝移开帕子,顺手合上密折,方才接过杯子,顺了顺气,便抬起手。
老太监连忙送上药碗。
昭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尽之时优柔也收起,道:“明日召谢卿觐见。”
“是,陛下。”
翌日,卯时一过,谢家主便候在太极殿外,等候陛下召见。
昭帝身体不佳,昨夜回寝宫后,辗转反侧,睡得极晚,今日却未晚起,只半刻便召他觐见。
谢家主踏进殿中,便躬身拜见。
老太监等侍从引谢家主入内后,则是纷纷退了出去。
“谢卿不必多礼,起来吧。”
昭帝今日气色更差,即便威严,掩不住气弱。
谢家主眼露担忧,问候道:“请陛下保重龙体……”
昭帝不置可否,直接拿起密折,示意右相接过去看。
谢家主恭敬地上前,接过密折,一打开便认出儿子谢钦的笔迹,待到一细看详情,惊怒交加,“这两族竟是犯下如此惨无人道之大罪!”
但岭南之事不同寻常,谢家主即便气怒,却并未直接进言“严惩”,只语带怒意责骂岭南二族几言之后,请示地问:“陛下欲如何处置岭南之事?”
昭帝久久无言。
谢家主也只能拿着密折,垂头而立。
“你不妨问朕,预备如何处置与岭南有勾结的平王。”昭帝目光扫过这偌大的、空旷的大殿,“朕既是帝王,亦是人父啊……”
谢家主默然。
“朕只得这三子,原也想效仿先帝……”
昭帝登基,乃是先皇亲自教养扶持,早早立下储君,顺理成章地登基,虽与异母兄弟们生疏至极,却也未曾发生皇室兄弟阋墙之事。
“可朕这三子,皆无帝王的心胸,成王有野心却不成器,定王沉得住气,然满心算计极易走偏,平王……”
平王如此行径,恐怕已有造反之心,更加肆无忌惮。
“朕能选谁?”
帝王说自己儿子的不好,已是不该听之言,臣子万不能附和,否则若是日后帝王忆起,心生不满,也是一桩罪。
但昭帝召见他,又说出这样一番话,必定不会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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