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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听说,我是你的白月光》14、乔暖暖(第2/3页)
倒是没有杜容那么多顾虑。
他原本在看见那杂志上面侍应生的衣着打扮时,就已经暗暗心惊,这会儿听安居承认了阿暖的身份问题,更是忍不住皱眉道:“安居你是不是记错了?负二层是金裕翡丽内高级会员制的成人娱乐地,当年的你不可能混进去,还混到认识了一个这样的侍应生。”
安居闻言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不管是为什么,那都是他的曾经。
他又掀开杂志看了看,杂志第一页开始,就是一些白衣侍应的个人介绍,还有整个页面的单人特写。
特写镜头下,那些人的模样、着装、纹身、手脚上裹缠的饰品链子、链子上的铃铛挂坠,都一览无余。
安居一页一页的看着那些特写,看着特写中模特身后的夜场背景,那些水幕弥漫的舞台,粗犷的砖石墙壁,墙壁上色彩斑斓或晦暗的壁画,姿态旖旎而扭曲的神话雕塑,都忽然在他眼前扭转着铺展开来……
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起很多牵连的画面,那些画面在混乱中闪回着,没有连成剧情的逻辑,而是一段段狭窄逼仄的零碎片段,像是记忆最错乱的蒙太奇——
他记得水舞台上混乱人群的寡廉鲜耻,记得斗兽场里彻底放纵的堕落□□,记得剥开了伪装之后的纯粹恶意。
他记得有人光脚坐在水池上划水,画面中那人的手腕和脚踝上绑着淡金色的链子装饰,链子上坠着细小的铃铛,会随着脚尖划过水面而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
那是阿暖,他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阿暖划水,也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看见了那样的画面。
但他确实是记得的。
安居看着那些侍者的特写照片,像是被画面里看不见的透明触手缠住了四肢百骸,那种沉甸甸的牵扯感让他越来越确定,他要找的阿暖,就藏在这本杂志里,这一次终于是清晰可见的记忆踪迹。
阿暖是真实存在的。
他紧接着就翻到了杂志的中页。
中间两面合在一起,是一个人的整版特写。
特写中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侧坐在水池边上看着镜头笑着,眼角微微下吊,飞尾又流畅上挑,苍白的皮肤上没有太多妆容,只是在眼尾处顺着那天然的温柔幅度,画着细长勾飞的深棕色眼线,将原本就乌墨般深重的黑色眼睛描摹的更加浓郁。
一边的毕驰看见那大幅特写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那人的五官和安居很有几分相似,紧接着,就瞧见了那特写旁边的个人介绍——
特级侍应:苏糖
类别:赤足
年龄:23
昵称:Sugar
才艺:壁画、纹身
……
昵称Sugar……
毕驰很自然的联想起那帆布包里面的手绳,那银白金属上镂刻的花体单词,联想起小梦说死了的红牌就叫阿暖时,安居的异常反应,以及安居昨天说起的关于阿暖的形容——
……他有纹身,从脚尖到指尖,纹着很多很复杂的图案,色彩很艳丽,特别艳丽。
而那中页特写里的Sugar,从手指、脚背一直延伸到浴衣蔽体处,全部都是纹身,让人看了裸/露处便忍不住会怀疑,在那白色的浴衣之下,他的整个身体上也全都是绚丽的纹身——
在之前看过的特写里,同样有很多人身上是有纹身的,但色彩以晦暗阴郁为多,或者是单纯的黑色线条,而苏糖身上的纹身却很特殊,就像是安居形容的那样……色彩很艳丽,特别艳丽。
我不能确认脑子里的东西是记忆还是臆想,但如果顺着记忆里的画面去找,能够找到的话……它就是记忆。
如果存在过,总会有迹可循的……
毕驰忽的就想起昨晚安居的那句话。
而眼前的这些,真的像极了那所谓的记忆的踪迹。
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极度荒谬的感觉——就像是有个幼稚孩童整天在他耳边说着童言童语的神迹传说,他以为孩子不懂事便从未当真,某一天,那些荒谬的传说却忽然在他眼前真实应验了。
他扭头看向近在身侧的安居。
在吧台流转的灯光下,安居正低着头看着那特写里的苏糖出神,迷离而专注,好似灵魂出窍,被过往的照片吸纳了所有心神思绪。
“Sugar……”
趴在吧台里面的小梦,忍不住嘀咕了这么一句,一双和特写中苏糖一样描画的眼睛,瞄向了安居,“他就是那个极致派对上死了的红牌……你觉得眼熟吗?”
有了先前安居的过激反应,这会儿小梦也不敢再去刺激安居,把已经确认死亡的人和安居在找的阿暖联系起来。
他只是真的忍不住好奇,想让安居认一认特写里的那红牌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却见安居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来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回道:“不熟,他叫苏糖。”
他说着,便迅速揭过了那一页,继续往杂志后面翻看着。
那杂志很厚,安居翻页的速度,在翻过中页之后开始加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书页仿若是溃散的逃兵一般,在安居的指尖翻飞着,仓皇掩盖而过。
一边的杜容见状,朝小梦瞪了一眼,很有眼色地接过那杂志,直接翻到了最后页,“来来来,先看看这个吧,名字纹身都对的上。”
最后一页上,是一个浅栗色卷发的白衣侍者,比之前的苏糖要小一些的年纪,看起来很乖很暖,手脚上的纹身,也和苏糖身上的类似,色彩艳丽斑斓,很是吸睛。
而他旁边的个人简介上写着——
侍应:乔暖暖
类别:赤足
……
昵称:阿暖
……
安居盯着那个乔暖暖的照片认真的瞧着,被牵扯下坠的思绪忽然抓住了溺水前的浮萍——他想起了昨晚自己记起过这样一个浅栗色卷发的小年轻。
印象里这人拿着一把口琴朝他笑着,喊他教他吹口琴。
总之,一定是个认识的人。
乔暖暖……
阿暖吗?
杜容:“是他吗?”
安居抬头看向杜容,不答反问,“他还好吗?”
吧台内的小梦闻言忽然咳嗽了一声,瞧着安居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认识这乔暖暖,便对着杜容挤眉弄眼了起来。
小梦不了解这个乔暖暖现在是怎么样的,想着之前自己说阿暖是死了的红牌时安居那古怪反应,就想提醒杜容千万别直接说出这乔暖暖也死了的话来。
但杜容哪可能从小梦那脸抽筋的挤眉弄眼里看出这些复杂内核?他呃了几声,试图理解老搭档的意思,没敢马上回答。
于是安居就在杜容的迟疑里,也转头看向小梦。
正挤眉弄眼的小梦忽然一僵,极为生硬地朝安居安抚一笑,表情却没整理好,很是古怪。
安居下意识心烦小梦眼中的那种安抚。
他避开了和小梦的对视,看向杜容再次问道:“他还好吗?”
被一再追问,杜容便没再犹豫直接道:“我听说,他也参与了极致派对,不过在金裕翡丽关停之后,有保安人员在这附近看见了他……他精神状况应该不太好,其他都没问题。”
小梦松了口气,盯着安居的反应直瞧,好奇追问,“是他吗?”
安居又看了一眼照片里那浅栗色卷发的乔暖暖,缓慢而固执地点头,“嗯,是他。”
他要找的人名字里带有一个暖字。
在乌漆嘛黑的混乱梦境里,他总是喊他阿暖。
如果存在,活着就好。
安居合上了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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