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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听说,我是你的白月光》15、郁苏(第3/4页)
会儿。
忙好出来的时候,郁苏已经洗好了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主卧,他的长浴袍被她穿的拖了地,站在朝西的窗边,正在拨弄着窗台上的什么东西。
叮铃叮铃的空灵声从她手边传了出来,响个不停。
安居眯起眼睛,想起来昨晚在桌台前摆弄那帆布包里的旧物时,确实听见了窗台那边有铃铛的声音。
其实搬来阁楼小院的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留意过窗台上有什么东西。
这会儿见郁苏在那摆弄着,他倒是也好奇了起来。
安居走了过去,见郁苏在拨弄着的,是一个十几厘米高的小塔模型,模型摆在窗台的拐角里,想来是因为之前一直被藏在窗帘后面,他就没有注意到。
塔有七层,上端的六角塔檐上,挂着被精细链条链接着的六串小铜铃,塔身是全铜制的,雕工特别精细地雕刻着一块块砖石和符文,塔的最下面一层上,还刻着四个篆体字。
篆体字型复杂桀骜,但在看见那铜塔下字体的一瞬间,安居就知道了那四个字写的是什么……
正塔锁灵——
正塔锁灵,倒塔渡灵……
裕城以前早夭的孩子啊,是要扔进海里祭海神的,然后父母都会给他们在南山那边立个空墓,墓前放灵塔……
正塔放三年,三年锁灵,就能把孩子从海里召回魂来,倒塔啊,再放三年,三年渡灵,早夭的孩子才能安心投胎去……
安居的脑海里忽然就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眼神迷蒙了起来。
印象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一棵老桂树下的摇椅里,用着裕城方言特有的温柔感,笑眯眯地和他说着这些话……
海风从大门楼里吹进院内,带着咸咸的海腥味,他和另一个朦胧模样的少年,一起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听得特别认真……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太姥姥跟我说过这种塔,这是裕城老一代人迷信的东西,很早以前,是给海葬的孩子牵魂锁魄用的。”
郁苏忽然出声,打断了安居的缥缈思绪。
安居回神,记忆如烟似雾,只愣了一下便找不回之前的心有所感。
他回过神来,黑漆漆的眼睛里还有些似幻似真的迷惑,他看向郁苏,就听郁苏接着说道,“不过我小的时候,已经没有那种海葬的习俗了——这种正着放的锁灵塔,也变成了给重病孩子祈福用的东西。”
她说着想起了什么,牵起唇角笑了下,“我妈妈现在还天天抱着一个呢,整天想着要给我哥祈福。”
沐浴之后的郁苏已经酒醒的差不多,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容被清理个干净,她的皮肤很白,唇色淡淡的,只有一双眼睛,是特别浓重的黑色,漂亮又澄澈。
安居听她谈到妈妈,隐约有点惊讶,“你……”
少女打断安居,知道他是听见了她刚刚的那个电话,笑问,“你以为我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监护人,就是孤儿吗?”
安居轻轻点了点头,有父母的孩子监护人大多是自己的父母才对。
少女眯起漂亮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了再聊天的意思,迈步往隔壁次卧走了过去,一边离开还一边丢下了一句——
“其实也差不多是个孤儿了,我妈是个神经病,我和她呀,一个监护人。”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淘气,又分明是恶意自嘲。
她走到门口扭回头和安居挥了挥手,道了一声“晚安”,就大摇大摆进了次卧的门,啪的一声关门上锁,遥遥传来一句:去他妈的孤儿!
“晚安。”
安居对着空气轻声回了这么一句。
他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心底忽然就浮躁起一些类似于渴望的情绪……
他喜欢少女的那份爱恶分明。
一个有着自己的故事,以及鲜明性格的真实人生。
风中响起铜铃的空灵声响,他回过头看向窗台,盯着那个牵起他一些缥缈思绪的锁灵塔,皱起眉头,很努力地看了一会儿,试图再挤压一下记忆的海绵……
同往常一样的徒劳无功,还是没能再想起什么。
他也同往常一样,习以为常自己大脑的不配合。
他闭上眼睛揉了把脸,又放下手来,向窗外看去。
那窗子朝西,因为已经处于秀楼老街的最西端,阁楼小院再往西看,便是被封了的苏合村。
无人的深夜里,荒村上方的天幕黑黑,一片空寂。
安居看着那深色的天幕眯起眼睛,迷离间,就觉得那深色还在一点点变暗、变暗、变暗,最后变成了乌漆嘛黑的空无黑洞。
微风轻拂的窗台前,他斯文疏离的表情,忽然就溃裂出了一丝扭曲。
……
院外的秀楼老街上,毕驰的车子还没有离开。
他一边带着蓝牙和人通话,一边在paid上记录着一些文字:
11月3日
第一次明确出现短期记忆退行现象
与阿扬的最新关联点:安修的八音、李安修老师
……
“嗯,他今晚和我问起了那个乐器店……暂时还没有其他的行为,我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定性他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毕驰对着手机说道,想了想又叹气摇头,“我有点抓瞎,感觉都有点玄乎了,找人这事完全朝着我预计不到的方向在发展,我都开始怀疑他找的那人是真实存在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家属有所隐瞒……唉,学长你是不是快回国了?”
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毕驰点了点头,说起了结束语,“嗯,那也快了……到时候见,我这个案例,可能要拜托你了。”
……
毕驰挂断电话之后片刻,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是两个字:舒雅
毕驰接起电话,“不好意思,刚刚一直在和学长聊着阿扬的情况……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权威……嗯,他是裕城人,不久后会回来一段时间……”
毕驰说着,扭头看了眼安居住处的院门,“对了舒雅姐,今天阿扬带了一个小姑娘回去,明天早上你最好早点过来。”
毕驰接着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道了声晚安,挂断电话。
电话另一端,一个漂亮女人站在窗前,在结束通话之后,呆站了好久。
今年的裕城冷的格外早,十一月的夜风从窗外吹来,带来了一室的凉意,女人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那里,像是没有感觉到冷似的。
她皱着眉看着窗外出神,直到身后有人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才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是毕医生的电话?”
那人问。
她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男人,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人披上她肩膀的外套。
男人的手僵了僵,垂了下去。
外套拖了地,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轻声地开了口,“舒雅,是不是如果阿扬——”
舒雅打断他的话,“没有那种如果!很晚了,郁景年,你该回去了。”
舒雅说完,室内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直到郁景年的手机响起,才打破了那种僵局。
郁景年接起手机,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沙发边拿起了自己的提包,回过头跟舒雅解释道:“郁苏跑不见了,宋居安问她是不是在我的住处,我回去看看她有没有去我那里。”
舒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什么都没说就径自回了卧室。
她关上门,几分钟后,听见客厅外传来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思绪万千,长长叹了口气,仰面倒在了床上,转头看向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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