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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听说,我是你的白月光》20、信海潮(第2/3页)
下了定身咒似的,明显僵了一下,整个人好似一股触了礁的激流,汹涌而出又戛然而止。
“宋安居?”
安居惊讶出声,并很快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名字,他慌了慌神,有些心悸,仓促缩回了视线不再对视宋居安的眼睛,“呃抱歉,宋先生。”
“但……但你怎么在这里?”
宋居安也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月川海,像是在侧耳倾听着海潮声,表情很是很是认真,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目光。
他瞥了眼安居,声音清冽而温沉,他问,“你刚刚唱了《春日》吗?”
安居略一迟疑,迷糊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确实是哼唱了什么。
“那个叫《春日》吗?”
他不确定的问道。
宋居安低垂着眉眼看着他不吱声,片刻后才轻点了点头,没再搭话,迈开脚步便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安居随着他的错身也转过身去,扑通一声,他把雨伞往地上一扔,空出手来就想揪宋居安的衣袖,就像在翡夜大门前第一次看见他离开自己时一样的冲动——
然后,这次他揪住了。
宋居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事吗?”
安居一呆,尴尬地松了手,他摇了摇头,见宋居安盯着他看,心里慌张,还有些很急促的感觉,像是怕面前的人再转身离开,于是未加三思,匆忙地就搭起了话,“你会唱那个小调吗?就……我刚刚哼的那个。”
见面前的人静默着不吱声,安居像倒豆子似的,紧接着就解释道,“我刚刚……我刚刚是走到这个门前才想起来那个小调的,印象里这个大门口会躺着个老人家,很喜欢哼那个小调……对吗?”
宋居安点了点头:“你以前住在海潮巷这边?见过太姥姥?”
他打量着安居,像是在回想遥远的记忆。
“我应该是见过的,她是你的太姥姥?”
安居观察着他的神情,有些紧张了起来,心里像是有春日的枝叶在伸展,在抽条,试探着将新绿的触手迎风探出,他隐隐希望这一次宋居安会忽然告诉他,自己想起来了一些有关于他的记忆。
“我、我去过裕城二中,应该在那上过学,对这个村子也觉得熟悉,我猜我以前是住在附近的。”
“我叫安居,安居乐业的安居……”
安居试探着,略微焦急地介绍起自己,说完却愣了一下——
昏迷醒来之后,每一次他在说起自己的名字时,总习惯性在说完之后补充着说上一句“安居乐业的安居”,然而这一次说完了这句,他忽的想起来了几天前他做的那个古里古怪的梦,然后就意识到了他和宋居安的名字,很是相像……
“你认识我吗?”
安居再一次问起了这一句。
他想着两个人如果名字如此相似,如果都在这个苏合村住过,如果哪怕只是相识过一场,那么宋居安总该对他有些印象的。
然而宋居安在沉默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并不认识。”
他否认道,并收回打量的视线,略过安居继续朝前走去,对于安居那些不像是正常人的自我介绍,他不知是没注意听还是觉得与他无关,什么都没有说,也不过问。
他背着院门朝前走去,海潮巷这边的院落是面海而建,门前那条石板路的西侧,隔着一道矮矮的砖石墙便是月川海。
而正对着这座院落的砖石墙有些特殊,被留出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出入口,此时的宋居安就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安居跟在他的身后也朝那出口走去,很快就瞧见了那砖石墙的西侧,入口再往下是一段通向海水的石阶。
那石阶被铁栏杆和锁链围了一圈,一级一级向下,最下面一段是浸在海水里的,远远可见一个老式邮筒一样的圆柱体,立在那石阶最前端的海水里。
宋居安沿着那石阶一级一级慢慢地往下走,身影被路灯拉长,在身前落满桂花的石阶上,落出了一个曲折颀长的阴影。
安居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宋居安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真的不认识啊……”
“我啊,七年前坠过楼,睡了很多年,今年四月份醒过来之后,以前的事情基本上就忘光了。”
“也没见到什么亲戚和熟人……你知道那种过往被格式化的感觉吗,怎么说呢,就像是你回头往身后看,看见的总是一面上下左右都没有边际的白墙,倒不会多孤单,而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
“我觉得不行,就到处去找……”
“找了裕城好多地方,观察了很多人,但就遇见你的时候有一种见到故人的感觉……”
“结果也不是。”
如若毕驰就在此处,大概会毫不吝惜地表演一下什么叫做惊掉了下巴。
可能是夜太深,醒着的人也有些不清醒,此时的安居不太正常,他就像是处于半梦半醒间的那种状态,没了那一身古典标配的绅士三件套,没了提线木偶般僵化在身上的那股子斯文得体,他一身家居服懒散而随意,说起话来少了谨慎和拘束……
然后就多出了浓浓的话痨属性。
他像是要把自己切碎了拿到宋居安的面前,说起自己事情,有一种很努力想要和宋居安沟通的倾向。
正常人如果被谁追在身后这般自白一番,大多会出于好奇而接上一两句的追问。
然而宋居安却也是个不正常的,他只在中途某个时候礼貌地嗯过一声,剩下的时间里便不再搭腔——他把安居追在他身后的那些零碎自白,当做是风是雨是浪,是自身以外的世界任何,他不过问也不在意。
是啊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的人事物他不会给予基本礼仪以外的关注,他有些高冷,或者说是习惯性孤僻,自我世界的门禁总是很严——
安居看着宋居安沉默的背影,明明不熟,却忽然就了然了他的这一属性。
那种了然来的莫名其妙,像是醍醐灌顶,也像是记忆回溯,总之,一时之间让安居没了努力自白下去的理由,他也缩回了自己的安全领域,安静了下来。
宋居安最后在那个像是邮箱的柱体前站定,安居也随之停了下来,站在宋居安背后一级的台阶上,歪过脑袋,有些好奇地从宋居安的身侧去瞧那个圆柱体。
那是个石质的、中空的柱体,柱体上半截有一条往内扔东西的缝口,就像随处可见的那种墨绿色的邮政信箱一样,只不过那圆柱体的下方却没有给邮递员取信的小门,而是在最下边接近海面的位置处,又开了另一道几厘米宽的缝口。
石柱上也没有邮政信箱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有三个石刻字,那邮箱和荒村一样荒旧了经年,三个字里的第一个已经认不出,后两个勉强看得出刻的是“海潮”。
什么海潮?
安居脑袋里隐约浮出了答案,又风流云散很快消失,没来得及抓住,他想和宋居安问一问,张了张嘴却没问出口。
海潮声在安静的氛围里单调成了白噪音。
他从斜侧边瞧着宋居安的模样,那人很是精致,有种公子如玉的静谧与温润,但轮廓线条是带着锋芒的,给人不易近处的感觉,这会儿微垂着眼睑静默的看着那石柱,仪止神态就透露出显而易见的疏离。
安居便又明白了,此时的这位宋先生需要他保持一会儿安静。
他没有吱声,安静地看着宋居安抬起手,双层翻折的白色袖口一尘不染,链着典雅的袖链十分讲究,他的手伤还在,被贴着干干净净的白色纱布,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虚虚握着。
意识到这点的安居侧目去看,就瞧见了那虚握的掌尾处露出一段弧形的金属,古铜的色泽让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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