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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帝鉴》71、第十回 再相见碎玉绝恩义 狠心肠怒罚附势奴(第1/2页)
端坐在马车内,沐霖闭着双眼,脸色平静,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他们会将她带去哪里,一切似是云淡风轻,但腹前紧紧交叠的双手却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走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高愚在马车外唤道:“姑娘,到了。”
沐霖深呼吸了一阵,待平静下来,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高愚引着沐霖进了一方院落,穿过前院,绕过花园,拐进一个隐蔽的房屋前。门前守着几个侍卫,领头的正是魏启明,他见沐霖走过来,便打开了门,示意她进去。
沐霖走进屋,便见一男子着阔带大袖直身,坐在炕桌前独自品茗,见有人来了,也不在意,继续喝着茶。沐霖本还带了几分紧张,见到人了,反而平静下来,她提裙跪地拜道:“民女叩见皇上。”
皇帝放下茶杯,似叹似怨道:“一年多了,你让朕找得好苦!”
沐霖生了几分愧疚,“既然走了,皇上又何苦找呢。”
皇帝不怒反笑,“是啊,找你做什么,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朕。”笑过之后,皇帝却又哽咽道:“可朕就是忘不了你!你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甚至是一板一眼,全都忘不了……”
这般情深意浓的话,别人恐怕早感动的一塌糊涂,沐霖却打断道:“承蒙皇上错爱,民女福薄,承受不起。”
明知是推辞,皇帝却顺势起身,上前扶起沐霖,看着她道:“朕说你承受得起就承受得起。”
沐霖微微挣开皇帝,跪着不肯起身,皇帝的脸一下子阴沉了几分,放开她道:“你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追究起来,早就够死千次万次了,而朕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这是皇帝头一次对她放狠话,沐霖心头一震,却直视皇帝,无所畏惧道:“那么但求皇上赐民女一死。”
皇帝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朕?”
“不,是皇上在逼民女。”沐霖心里苦笑不已,皇帝的性子是受不得半点胁迫。
她昔日敬她怜她,为护她,不惜与太后反目,在她心中却是这么个巧取豪夺之人,皇帝难掩心痛,“逼你,你就是这么看朕的?”
沐霖心一横,仰面直视皇帝,回道:“若非皇上,民女不会在宫中遭遇非难,后来更不必一走了之。”
“放肆!”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留情的指责,皇帝气得大怒。
沐霖却不为所动,皇帝强忍住怒火,冷笑道:“那么,朕就如你所言,你今日想入宫得入,不想入也得入。”
皇帝这次不惜背负骂名,是铁了心要强留下她,若她一旦入宫,又有何面目面对另一个人呢?沐霖决然道:“民女早就说过,心有所属。”说着又伏地拜道:“还望皇上成全。”
“心有所属?”皇帝心一痛,却仍愿赌一把,“呵,三年前你就这么说过,朕放你走了,三年后你又这么说,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你要是说得出来,朕就成全你们。”
“常豫。”沐霖起身,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帝一时不可置信,“谁?”
沐霖又道:“楚国公常辅宁四子常豫。”
这么说两人是姑表兄妹,青梅竹马?皇帝一时站立不稳,连后退了几步,呆坐在榻上,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足以绝了她的心思。原来所有涌动的情愫与期盼,全不过她一人唱的独角戏,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早与他人双宿双飞。
沐霖脱口而出,本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治她以下犯上之罪,甚至迁怒于整个沐家和常家,然而皇帝却十分平静,坐在榻上不悲不怒,不言不语,这反倒让她不安起来。过了半晌,皇帝方回过魂儿来,从身上掏出当年赠与沐霖的玉佩,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字一句道:“好,朕就成全你,从今往后,你我再不相见。”
话音落下,皇帝便决然离去,沐霖跪在那儿,心却似缺了一角,空空如也。皇帝终于断了念想,可这般伤她至深,自个儿心里就好过了吗。
魏启明、高愚守在门外,听得里头一阵激烈,担忧不已,不一会儿,就见皇帝脸色难看地推门而出,也不敢多言。高愚看了一眼,不见沐霖出来,又不知如何处置她,便小心问道:“主子,该怎么安置沐姑娘?”
皇帝神色冷峻,狠狠道:“今后不许再提她!”
也不说怎么办,就径自出了院落,惹得高愚左右为难,还是魏启明叹道,“先送回沐府吧。”便跟上皇帝的步子,一道打马回宫。
一路上,皇帝都不曾开过口,回到乾清宫也一言不发。才进大殿,玉溪便迎上来,见皇帝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也不说话,吓坏了玉溪,连着急道:“主子,您怎么了?”
玉溪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魏启明,魏启明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时,憋了许久的皇帝,忽然胸口一闷,口吐鲜血,身子竟直直倒下,吓得宫内众人魂飞魄散,大呼“皇上”。
去年皇帝吐血的事还记忆犹新,玉溪怎敢掉以轻心,忙吩咐人召太医来,并启禀两宫太后。
周后神色慌张地赶过来,还未进房,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玉溪小心道:“奴婢也不知,皇上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成这个样子了。”
“谁跟着皇上出去的?”周后跨过门槛,玉溪跟在后面回道:“高公公和魏大人。”
“去把他们俩儿叫过来。”周后一见躺在床上昏迷着的皇帝,吓得脸色一白,直奔过来,守着皇帝,大怒道:“陈衡言怎么还不过来!”
上次中毒查点要了皇帝的命,这次可不吓坏了她。陈衡言听得周后大怒,赶紧从门外小跑过来,跪在地上,与皇帝把脉,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明了病因,他这才止了慌乱,禀道:“太后放心,皇上只是急火攻心,休养几天就好了,并无大碍。”
听了陈衡言说无事,周后这才放下心来,罢罢手令他下去。这时,魏启明和高愚也赶进来了,战战兢兢地跪下拜道:“奴才给太后请安。”
周后冷着脸问道:“皇上出宫做了什么?”
两人皆低着头,不敢说话,周后怒气从生,斥道:“你们护主不力,还敢隐瞒不报,简直胆大包天!”
“来人,将这两人拖出去,交给北镇抚司处理。”
两人吓得立即磕头求饶,高愚爬在地上,心知瞒不住,便暗自念了几句佛号,跟皇帝告了罪,战战兢兢地回道:“皇上出去是为了见一个人。”
周后冷哼,“什么人?”
“定远侯之女沐霖。”高愚怕周后不明白,又接着道:“就是司药司的那个典药,去年皇上病重还在乾清宫伺候过一阵子。”
周后怎能不知,她虽极少干涉皇帝私事,却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原以为皇帝不过一阵子贪新鲜,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竟还念念不忘。周后神色晦暗不明,又道:“皇帝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高愚禀道:“皇上对沐姑娘用情至深,可一年前,沐姑娘忽然不知所踪,皇上伤心欲绝,大动干戈找了好一阵子,直到前几天才有了消息。皇上欢欢喜喜的出宫见人,见面后却大吵了一阵,没想到回来就成这样了。”
这几年但凡皇帝出点什么事,都与那个沐霖有关,这让本对她有些好感的周后心生不满。正要再问几句,傅后却来了,她见殿内跪了一片,问道:“怎么了,皇帝出什么事了?”
周后脸色不见好转,想到当初沐霖能够安然离宫出走,定与傅后脱不了干系,只怕为了她那个侄女。她越想越气,傅家人在宫内宫外都一个鼻孔出气,合伙欺负皇帝,这么多年,她可以忍可以让,若关乎皇帝却丝毫不会退让,周后冷哼道:“皇帝没什么事,只是有人仗着皇帝仁善,就肆无忌惮、以下犯上,宫里已经不成样子了。”
傅后自然知道周后话里有话,如今后宫之事多由傅衣翎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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