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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帝鉴》75、第十四回 蛮郡主暗骂狠毒妇 善才人施救落魄女(第1/2页)
傅友诚说着竟是哽咽起来,将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末尾了又对傅后磕头道:“臣知道自个儿有负太后所托,愿交出官印,要杀要剐也绝无半点怨言。”
傅后还是不说话,低头喝了口茶,轻轻放下杯子,忽然道:“皇上说该怎么处置?”
皇帝冷眼看了半天戏,对傅友诚的话是半点也不信,若真如他所说得这般无辜,那些奇珍异宝又是从哪里来的?可这些心里话自不能说出口,一旦说了,傅后必定不快,皇帝心里微微冷笑,面上却只能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上前亲自扶起傅友诚道:“三舅严重了,快起来。”
说着又对侯在一旁的张彬使眼色,令人搬来绣墩,抚傅友诚坐下,说道:“江南的重任还要靠梁国公肩负起来,朕信得过你,切莫再说这等丧气的话。”
皇帝说得真诚,傅友诚见她如此推诚置腹,面色颇有几分动容,傅后见状,也微微露了笑意,顺水推舟道:“既然皇帝发话了,我就不为难你了。”顿了顿,又道:“庆王这边我会帮你解决,但江南的赋税再出岔子,我就拿你是问!”
傅后发了一通火,本以为此事难办了,一听又同意拿庆王开刀,傅友德喜出望外,连又跪下道:“臣必不负太后所托!”
傅后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站起身来,傅衣翎在旁扶着她,傅后道:“起来吧,宁寿宫的戏就要快开场了,别让大家等急了。”傅友诚站起身,呵呵一笑,跟在后头,一道前往宁寿宫。
元旦这一日,宫里依旧热闹,在宁寿宫搭了戏台,公主、驸马,王公大臣和命妇们也受邀前来,齐齐格这样的闲人,自然也来凑个热闹。大家伙儿都早早来了宁寿宫,可两太后和皇帝迟迟不见身影,齐齐格坐在椅子上,等得无聊,便起身随意转转。今日是大晴天,初春的花园春意昂扬,腊梅含苞待放,树枝也吐了新芽,今年可暖和得早。
园子里都是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也有三五个谈兴正浓的夫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齐齐格愈发的百无聊赖,她转过身来,忽然瞥见昨晚宫宴上同席的女子,一时欢喜。却见她着杏色双蝶云形袄,蓝底四合如意连云百褶裙,衣裳温暖宜人,神色却冷冽如斯,与一妇人边走边说着话,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神色俱带着愁容。
齐齐格眼里的这女子正是燕王幼女常山郡主朱凌月,当年燕王覆灭后,燕王府一干人等皆被押送京师,她也因此应征入京。朱凌月移居京师后,因归降有功,朝廷一为表示宽大为怀,又为了安抚叛军旧臣,并没有对其严加惩处。至于燕王府的其它女眷则没有这么好命了,不是沦落风尘,就是没为官奴,而男丁多被处死,唯一留下活口的就是年幼的中山郡王,可被夺爵□□,任何人不得探视。
朝廷明里虽未处罚朱凌月,暗地里却派人时时监视其动向,又加上她既为叛贼之女,衙门的人也不会给她好脸色,那些皇亲国戚们一个个落井下石,她在京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幸而燕王胞妹清河大长公主,也就是她身旁的那位中年妇人,时时帮忖一二。公主们不似亲王须到地方就封,皆长年住于京城,况且清河大长公主的夫家正是徐国公徐寿,在京里颇有些威望,这次平叛也立有军功,遂未受到三王之乱的牵连。自朱凌月入京后,清河公主怜她一人孤苦无依,也念着已故兄长的情分,对她多有照抚,也尽力保全燕王府的人。
今日入宫陪太后听戏,娘俩儿一见面,看到四周这副踩高捧低的嘴脸,一时悲从中来,心中戚戚,便避开众人,说些私房话。清河公主不免叹道:“八哥在时,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巴结着,燕王府败了就落井下石,真是世事难料。”
说起燕王,朱凌月更是心中悲戚,苦笑道:“只怪父王利欲熏心,不该起了这些心思。”
“是啊。”清河公主也叹道:“苦了校儿那孩子,如今连面都见不上一次,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穿暖。”
朱载校一直是朱凌月的一块心病,他们自入京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朝廷监视得紧,根本无从打探。他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突逢巨变,关押了几年,不许见人,不许外出,也不知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孤独。
两人说了会儿话,见时辰不早了,便又往回走,听到内侍鸣锣开道的声音就估摸着太后和皇帝来了,也不再多话,连回到戏台下搭的席位上。果不过半刻钟,就听内侍接连唱道“慈圣太后驾到”、“仁圣太后驾到”、“皇上驾到”,众人早已跪倒一片,伏地行礼。
皇帝扶着仁圣太后,皇后扶着慈圣太后分别入了座儿,皇帝才坐下道:“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起身,待皇后入座后,其余后妃、公主等人才依次入座。傅后招招手,李德成便奉上戏折子,傅后接过来,递给周后道:“姐姐先看看点什么曲子。”
周后并不接,手里拿着的檀木佛珠从不离手,只淡淡地道:“还是老规矩,就点那个《喜朝五位》,也应了节气。”
傅后不觉尴尬,也不收回戏折子,笑道:“这应景的戏自然少不了,可也得来些新鲜活泼点的,在座的可有很多年轻人,陪咱们俩儿老太太已经够无趣的了,再没点乐子,不得憋屈坏了。”说着又对一众后妃、郡主、世家小姐们笑道:“你们说是吧?”
傅后的话逗得众人都是一乐,皇帝在旁也跟着笑道:“母后说笑了,做晚辈的陪着您也是应该的。”
周后不好再推辞,无奈得接过戏折子,扫了一眼道:“既然是这样,我就点一出《雌木兰》,也对你们年轻人的胃口。”待周后点了戏,傅后这才露了笑意,也随意点了一折,皇帝皇后也应景似的各自点了曲目。
齐齐格汉话说得不错,汉文也略懂些,可这文绉绉的戏曲是一窍不通,况且还是带着方言腔调的南戏,她听得云里雾里。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把眼睛瞄向坐在身旁的朱凌月,方才时间紧,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朱凌月和清河公主就走了。巧得是,这次两人的座次又是紧挨在一起,她对着朱凌月,佯装惊讶道:“咦,你怎么也在这?”
朱凌月正专心听着戏,听人在耳旁聒噪,回眼一看,也就明了此人,她却只装作不认识,淡淡道:“姑娘是?”
齐齐格气得胸闷气短,面上却笑得客气,“在下乃特勒郡主齐齐格。”
“久闻大名。”朱凌月随意道,便又看着戏台,不再搭话。齐齐格见她没说话的意思,一时自讨没趣,过了一阵,戏已快到了末尾,台上的花木兰功成名就,换回女装,对镜贴花黄。虽然齐齐格也看不大懂,但大意还是知道的,她忍不住又道:“你说这花木兰好好的将军不当,回去做什么?”
这话里带了几分不服气的味道,惹得朱凌月忍不住一笑,早知草原的姑娘直爽好胜,却不懂中原风俗,她耐心解释道:“花木兰毕竟是女子,怎可久居朝堂,按你们鞑靼的风俗女子可参与政事,在中原这就是杀头的大罪。”
齐齐格一惊,这就算杀头之罪了?鞑靼虽女子也不为官,可地位很高,贵族女子参政议事极为平常,她不解道:“可你们的太后不照样临朝称制吗?”
私议太后,朱凌月可没那个胆量,她只能无奈道:“太后是太后,寻常人怎么比得了。”
齐齐格对中原的风俗一知半解,又听朱凌月这般解说,一时觉得汉人女子真是悲惨,忍不住叹道:“原来你们汉人女子活得这般不自在,听说你们还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连婚嫁都做不了主,不像我们草原,只要是自己喜欢,才不用管那么多。”
四周的群主小姐们听到齐齐格的言论,一时大为鄙夷,前方左手边的一艳丽女子,嗤笑着嘲讽道:“果真是鞑子,不知礼义廉耻……”
声音虽小,却也落入众人耳中,齐齐格何曾受到这样的侮辱,况且她是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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