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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南桔》41-76(第20/60页)
个母亲。”
说完,她直接转身走人。
“是他害我!是他害我!他害死了我男人!他毁了我!”身后传来悲痛大哭和吼叫。
李桔眉眼阴沉,手脚冰凉颤抖,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有一周立夏,头顶的太阳已经变得曝晒,李桔却后背一阵阵发冷。城中村几乎没有什么绿化,裸露的墙皮,光秃的马路,尖锐的阳光,她只觉得无穷的阴冷,自己像被冰库包裹着,怎么都走不出来。
李桔茫然的走了很久,今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闪过。
饶妙春提到他时的冷漠,丛灵提到他时的习以为常,郭喜芬提到他时超乎想象的尖酸刻薄。
还有……四月七号的忌日。
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在说这个日子,好像他这一阵子躲起来是理所应当,他活该痛苦愧疚的度过四月份。
可是,李桔想起了解南说过的话。
他给她打分,下意识说了个“4.7。”
她问他为什么是这个数字,解南笑的意味深长,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真的那么痛恨惧怕那天,为什么会透过这样的方式提起这两个数字。
李桔又想起操场那天,她从他肩膀上下来,他沉默的看了她很久。
李桔问他:“怎么了?”
解南沉默了会,摇头,“没什么,回去睡吧。”
李桔瞥瞥嘴,“你就爱这样,不说就不说,我回去了。”
说完,她笑着摆摆手离开。
鼻子酸的厉害,她像是放在电饼铛上的鸡蛋,无情的被头顶的太阳烘烤,浑身无力,忽然就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再走不了路,眼泪顺着脸颊就滴了下来。
像开闸的洪水,李桔崩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个时候终于决堤。
她蹲在马路边,放声痛哭起来。
没有人在乎解南,没有人在乎他的去向,如果她不去找,解南还会回来吗?
她知道这次和以往不一样。
他在乎的东西又消失了。
李桔脑子嗡嗡发疼,抱着膝盖哭的伤心欲绝,身边的春风那么和煦,耳边车流声充满了生活气息,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被抽空了。
她站不起来,想到那天大雨下萧瑟的背影,丧失了站起的力量。
暴烈的阳光下,她哭的难以自抑。
忽然,一串熟悉的电话声响起,那是她设了特别来电的响铃。
李桔怔住,仿若行走在大雾中,怕听到声音都是自己幻想。
音乐还在响。
“人活着赖着一口氧气,氧气是你……”
是他的铃声。
李桔猛然惊慌,手指发颤的掏出手机,呼吸起伏的接通,发白的手指捏着手机,不敢出声。
“喂……”那边很低哑的声音过后,“我是解南。”
李桔猛地捂住嘴,痛哭出来。
解南,解南,解南。
原来一个名字,也能做氧气。
解南听着耳边嚎啕痛哭声,仰头靠上冰凉的柱子,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
如果他还能呼吸,一定是因为耳边的哭泣。
胸口忽然剧烈的疼痛,每走一步都觉得呼吸困难,在上车之前最后打开了手机。
向命运的铡刀迈去前,原来还有人在为他恸哭。
解南:“别哭了,我在火车站。”
第53章 从黄桷站到火车站的2号线有……
晚上七点半, 连城火车站,人声鼎沸,往来不断。
拉杆箱、推货小车、佝偻脊背上扛着厚厚编织袋, 浓浓的生活气息顺着蹲在自来水捅旁边, 衣衫褴褛老大爷手里的一桶热泡面缓缓往上升。
长椅挤满了人,横七竖八歪倒着,地上棋盘似的放着各种塑料袋子, 过往的人几乎没有下脚地方。
远处浅灰色柱子边,靠着一个沉默的男人。
黑色运动外套, 棒球帽严实罩在头顶,低垂着头,只隐约露出瘦削冷硬的下巴,长腿斜倚,浑身上下透着拒人千里外的森凉和冷酷。
长达半月的关机,在还有四十分钟上车前, 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他再次打开手机。
老旧的手机持续了三分多钟的死机, 才从巨量短信和电话中清醒过来。
他目光从红色的一条条未接电话中掠过, 找到那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拇指顿了两秒,义无反顾按了下去。
那边悲伤的哭声让解南的手隐隐发颤。
“你、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她的声音小心翼翼, 害怕急切,解南眼睫轻颤了颤,垂下睫毛低声道:“好,我等你。”
“解南,你能不能不要挂电话啊。”
“我不挂。”
“嗯。”他听到那边传来呜咽的应声。
解南仰头, 疲累地靠着柱子,耳边是激烈的喘息声和奔跑声,夹杂着风声从耳边掠过。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余激烈的呼吸与沉闷的呼吸交换着。
火车站里嘈杂、繁忙,耳边生动、鲜活。
解南拿下手机,在开着通话的基础上退出页面,漆黑深邃的眼底露出一丝惧意,泛白的手指点开短信,从一条条询问的消息中掠过,看到那个刺眼的备注。
【小师弟】
呼吸骤然被揉乱,解南轻喊李桔的声音。
“嗯?”
“慢慢跑。”解南的声音染上湿润,声线几不可查的脆弱。
“好。”有些噎着的应声,“我知道。”
耳边呼吸声缓了缓,像一台冬日的小暖扇,烘着橙黄的暖光,暖暖的照在耳边。
解南温着耳朵,冰着手指,点开了郭平在4月7号凌晨4点53分给他发的消息:
师兄,对不起,你带的卤肉饭我先不吃了。
头顶的白炽灯曝晒的人睁不开眼睛,耳边有声音尖锐的刺穿着耳膜。
“死者给你发的消息,你为什么没有回。”
破碎的声音从干涩的唇皮间露出,带着擦过磨砂纸的疼痛。
“我,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死者生前最后一条消息发给你,你们师兄关系很好?他是不是想向你透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
沉默,死亡般的沉默。
“我,我,我……”
他张开嘴,吐沫都像毒液般刺着喉咙一阵阵疼。
“死者生前有受到不公平待遇吗?在死者生前十个小时,你和导师是他最后见的人,你知道他和导师关系怎么样吗?昨晚他经历过什么事?”
“解南。”尖锐的声音如退潮的水远去,眼前是男人温和的笑,他看不分明,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怕。”
他站在他身前,好像把所有的光挡住,他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听他沉稳有力的声音:“不管你说什么,解南,老师相信你。”
“解南,解南,解南!”有人忽然将他从一场噩梦中推醒,解南猛地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人。
像从水里刚打捞起来湿淋淋又伤痕累累的受伤鲸鱼,所有人都围在附近看着又不敢上前,李桔冲过去,气喘吁吁抱住湿透的解南。
看他惊慌,眼底茫然的看着她。
李桔喉头一哽,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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