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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成溪完全是醉人醉语,胡乱的揪住萧璋的领口,拉着他靠近自己:“你还喜欢他吗?”

    红烛摇曳,美人绝色倾城的容颜在烛光下暧昧不明,衣衫凌乱地敞开,修长笔直的锁骨像是用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他松开萧璋的领子,顺着领口摸进去,习武之人的掌心带着轻微的茧,滑过萧璋坚实的胸口,带来阵阵酥麻的战栗。

    萧璋紧咬住唇闭上了眼睛,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人君子,他离经叛道,做什么都没有顾忌,但是他不愿意撒谎,尤其不愿意对屈漾撒谎,即便是面对着这样的诱惑。

    炙热的火仿佛在这一刻悄无声地退了下去,萧璋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从一场旖旎的梦境中醒来,缓缓起身:“你问得对,这件事应该提前说清楚。我忘不掉阿杨,这辈子都不可能。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人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境,我没有办法因为喜欢你而忘记他,抱歉……”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伴侣心里还有别人,萧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和自私。

    屈漾大抵是会离开的,萧璋摇了摇头,声音艰涩道:“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滚烫的心脏像是被冰凝固住了,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痛意,这段感情竟然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他不愿意看曲成溪的表情,因而也错过了那一瞬间曲成溪乌黑的眼底翻滚起的波澜,那漂亮的眼中分明一丝醉意也没有,就像是黑色的晶石,唯有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了下方的床单。

    萧璋垂眸起身,却在离开床的一瞬间被猛地一拽,曲成溪欺身而上,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我不介意。”

    “你说什么?”

    曲成溪笑起来,捧着萧璋的脸:“喜欢就是喜欢,我不图未来,不论以往,只在意现在的喜欢。”

    然后萧璋猝不及防地再次被他吻住了。

    滚烫,炙热,夜晚江水潺潺,跳动烛火点燃了空气。

    白皙到发青的手指挣扎着抓住褥单,手背上青筋紧绷,透露出濒死的力道,然而还没等获得一线生机,就又被层层叠起的浪潮淹没。

    江水河畔,寒鸦静憩,被阁楼上传出声响惊起,呼啦啦地飞向天边。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颤抖地张开,像是要竭力地抓住什么,小麦色的大手随即覆了上来,温柔地握住,在那白皙手指稍稍放松之时,又一次用力地握紧。

    “呃!……”

    一夜未眠,高高的蜡烛燃烧到了只剩一指宽的底。

    本就脆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曲成溪被萧璋抵在床头的软垫上,颤抖地按着小腹,看着上方的人:“不行了,肚子疼……”

    他像一朵被□□的花,凛冽的汗水在灯火下闪动着,妩媚虚弱,嗓子里透着微微的沙哑,勾得人心颤。

    温热的怀抱立刻将他圈住,萧璋让他将头靠在了自己坚硬炙热的胸口上,抱着他躺了下来。

    腹中的疼痛被合适的力道按揉着,困倦席卷而来,他感觉到萧无矜低头亲了他的额头,低沉磁性的嗓音轻声道:“睡吧,阿漾。”

    曲成溪的眼睫一点点垂了下去,他抱着萧璋,几乎不可闻地轻轻叹息出几个字:“如果我不是只剩下五年,该有多好……”

    “什么?”萧璋没听清,只听见“多好”两个字。

    曲成溪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最后一声鼓乐顺着风声散去,万籁俱寂,蜡烛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余光,扑的熄灭了。

    月色中,曲成溪安静地睡着,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平时没有的平和,枕着萧璋的胸口,随着萧璋的呼吸一起轻轻起伏着。

    萧璋搂着他清瘦的肩膀,看着他。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上来,萧璋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此时的曲成溪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海市蜃楼般的假象,风一吹就会散去似的。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在他心里盘桓不散。

    一个人爱与不爱是能从眼神中看出来的,他能看出来屈漾真的喜欢他,但是这似乎并不能让他安心,他总觉得……屈漾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他抬起手,在空中顿了顿,轻轻碰了一下屈漾的脸。

    天境大能,从燕北来,带着一身的剧毒,不知来处,没有归期。

    萧璋将他的碎发捋到耳后,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阿漾,你到底是谁。

    “吱吱……”

    被子里忽然一阵鼓动,萧璋低头,发现是香香不甘寂寞地爬了上来,这小黄鼠狼眯缝着一双朦胧的睡眼,悉悉索索地闻了闻他,然后原地栽倒,躺在了他和屈漾中间,又睡了过去。

    萧璋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它柔软的毛:“你倒是会找地方。”

    香香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掌心,又往屈漾身上贴了贴。

    一人一鼠的睡姿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都靠在自己胸口,这一瞬间萧璋心里涌出一个荒唐的感觉,好像自己和屈漾还有小黄鼠狼,就像一家三口似的。

    他没忍住笑了笑,这一点点笑意将方才心中朦胧的阴霾驱散,只剩下柔软。

    没事,以后他们还有无数个日月会一起度过,日子还长。

    ***

    与江南的温润的冬天不同,北方的冬是真正的凛冬,白雪覆盖了街道,行色匆匆的人们都过上了厚厚的冬衣,恨不得把自己包裹得一丝缝都没有,省的被冷得蚀骨的风钻了空子。

    冷风呼啸中,一辆马车穿越肃杀的城中路,一路由南向北,直到停在了花月教山下。

    马儿喷出带着白汽的响鼻,似乎被什么情绪影响着,不安地踩着马蹄。

    车门打开,白色的僧袍翩然而下,同样雪白的雪子踩在雪地里,张显抬起头凝望着花月教的石刻牌匾,眸色幽深似海。

    沿着山路拾阶而上,道路两旁都是手持利刃的门生,他们在雪地里岿然不动,就像一个个雕塑一样,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张显从他们中间走过,神色平淡,径直到了最顶端的议事堂里,沈钦在那里等他。

    “教主。”张显走进曲,立刻躬身。

    他没有看见凌玲,不知道是不是个好兆头,这女人如果在,肯定要给他使绊子。

    “左护法,你可让我好等。”高台上,沈钦的手里转着两颗珠子,似乎是用什么动物或者人的骨骼做成的。

    “三天为限,你为何迟了足足一天?”深色的狐裘中,他的神色淡然如水,只有一双眸子像古井一样漆黑,强大的压迫感从他所在的位置轰然而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教主责罚。”张显低头,“不过这一天的等待是值得的。”

    ……

    “你说沈钦让你速速回去?”

    前一日,曲成溪坐在老郎中门口院子里的秋千上晃悠着,嘴里若有所思地叼着一根刚啃完玩的糖葫芦棍子。

    张显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糖葫芦空签字丢到一边:“不小心扎了嘴怎么办。”

    “扎就扎了,就当打个嘴洞了,回头穿个金环多带劲儿。”

    曲成溪笑了笑,不过随即他脸上的笑容变淡:“你这次回去,只怕沈钦不会轻易被你搪塞,秦淮楼的事情他太在意了,杨蛟的失败更是让他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你身上,你要是不给他带回去点真实有效的成果,恐怕下场会和杨蛟一样。”

    可“偷花贼”就在他面前坐着,他能怎么办?张显咬了咬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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