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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谁家马上白面郎[灵异]》17、第十七章 异闻-终(第3/4页)
缘迅速离去。
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带着麻布帽,看样子正是那客栈小二无疑。
但他的速度之快,却绝非寻常人所能为。
此人一路跑着,身形却渐渐缩小,最后衣帽鞋袜系数落在地上。天边泛起微光时,只见那些衣物中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两只大耳朵一动一动,竟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这白狐狸生得十分可爱,通体无一杂色。它抖了抖身体,从那堆衣物中跳出来,蓬松的大尾巴轻轻一抖,沿着屋檐朝远处奔去。
“切,真是扫兴。”那狐狸竟一边跑一边出言抱怨,“还让他们给跑了。虽说主人不会责怪,到底我也不能甘心。”
它一路跑着,从房顶跳下,柔软的爪子在地面上留下数道印记,远远地朝一处竹林而去。
此时乃是十月十六,月圆夜已过,临近天明。那白色的狐狸在石子路上跑着,身姿飘逸轻灵。跃过水面时,脚爪在其上擦出了点点波纹。
大约半个时辰后,它停在一处竹林里,后腿着地蹲了下来,将两只前爪戳在前面。
“主人,小狐回来了。”它恭敬道。
说话时,这狐狸一直眯缝着眼,遥遥望着竹林深处。在那僻静之地,落着一顶颇为精致的辇轿。轿子上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狐狸,手里正盘着两个核桃,漆黑尖利的指甲来回抖动着,盘得咯吱作响。
“哟,回来了。”那人音调柔长,颇有些妩媚,却是个男人的声音,“咱家就知道,此事怕是成不了。”
“回主人话,萧无常他——”
“咱家明白,咱家明白。”那人笑道,“不怪你。罢了吧。”
一轮红日渐渐升起,照亮了这处僻静的竹林。狐狸看到那轿子上的人一袭内官打扮,身穿赤色飞鱼蟒衣,头戴乌沙巧士冠,右手的拇指处戴着一枚翠绿的扳指,正翘着二郎腿把核桃转得飞快。
他始终背对着狐狸,看不见他的面容。但狐狸知道,主人虽然喜怒从不形于色,但他越是不高兴,核桃转得就越快,若是高兴,转得就很慢。
“都是小狐的错。”狐狸歉疚道,“惹主人生气了。”
“遇到萧无常,失败是难免之事。”那人哼哼道,“想当初,他可是咱家看中之人,可偏偏就被西武佛国给抢了先。为此,丰都大帝可是发了好顿脾气。”
“萧无常到底什么来头?竟惹得丰都大帝如此不快?”狐狸惊讶道,“帝君可不是轻易发怒之人。”
“这人啊……值钱啊。”轿子上那人不甘道,“没将他带回东幽冥国,我的损失大了。”
狐狸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地问出了口。
“那岑君故……?”
咔嚓一声。那人忽然将手里的核桃捏得粉碎。
“这个人,咱家一定要!”他声音十分阴森,竟带了些戾气,“这可是神女看中之人,若不赶快下手,恐怕又给人抢了!”
“主人……您太心急了……”
那人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
“起轿。”他吩咐道,“你也过来,咱家还有事要办。”
那狐狸立刻起身跑过去,跳在他膝头上,将尾巴包住身体,蜷缩成一团趴在那人怀中。
那人伸出手摸着狐狸上好的皮毛,听到它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
“起轿了。”他不耐烦道,“你们这些毛孩子,找打不成?”
随着他的话音落,旁边一处丛林里走出四个孩童来,个个冷着一张脸。这些孩童看样貌不过七八岁,穿着一身短褐,梳着两个朝天髻,脖子上皆戴着银项圈。
他们慢吞吞地来到轿子四周,将那轿杆压在稚嫩的肩头上,用力抬了起来。
虽说是孩童,但这四人脸上却无任何表情,抬着一人一狐似乎也不觉吃力,反而脚步飞快,行走如风。
轿上那人懒洋洋地靠着,也不说话,只摸了摸那小狐狸两个硕大的耳朵。
小狐狸忽然睁开了眼睛。
它的瞳孔是紫色的,琉璃一般,灼灼发亮。那四个抬轿的孩童也皆是琉璃紫的眼瞳,虽光华璀璨,但极为冷漠。
竟不像是生人的眼睛。
“升官发财。”轿上那人喃喃道,“纳尔命来。”
轿子极快地走着,瞬间消失在竹林深处。
*********
“就是这里了。”
祠堂之内,阿部其带着一干人穿过花圃,经过石桥,转了许多弯后,停在了一处朱漆大门前。
他示意众人稍待,自己则上前推了推木门,谁知门却纹丝不动。
“糟糕……我忘记了,”阿部其慌了,“锁匙一直是先生保管,若无锁匙,只怕插翅也难飞。”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然而萧无常却摸出了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地在他们面前晃动。
这串钥匙是黄铜制的,上面生了些铁锈。萧无常显然早有准备,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根本不清楚这又是什么来路。
“李竟山身上拿的。”他得意道。
“你还偷东西?”岑吟讶然。
“我拿得光明正大,怎就变成偷了?”萧无常不满地说着,抖了抖那串钥匙,“要不是我,你们怕是要困在这一辈子。”
他将钥匙递给阿部其,吩咐他开门。
他待人的态度颇有些傲慢,有时不经意便有命令之嫌。岑吟猜测这或许与他的出身有关。
传闻中说薄命郎君乃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不知这门户究竟有多大。
岑吟盘算着眼前这个来路不明之人。她决心回去头找机会盘问他一番。
这时,她听见萧无常示意众人闭上眼睛。
岑吟想了想,便照他说的办。再睁眼时,众人已来至迎松客栈之外。
自己毫发无损,旁边那两个小道士还在,萧无常也在,但罪鬼阿部其却不见了踪影。
萧无常见她四下张望,觉得好笑,示意她不必找了。
“他被我收在身上了。”岑吟听见他道,“我先去送他见一见亲人,稍后再来寻你。”
言毕,他也不等自己回应,冲着众人做了个揖就离开了。
这白面郎如此我行我素,实在狂妄。岑吟也来不及同他置气,转身便回了客栈,找到那掌柜的,直截了当地问小二在哪里?
“贵客恕罪,这这这我我也不知道啊!”掌柜的满头冷汗,连连告饶,“今日一早,人就不知上哪去了!怠慢了客人,我正要找他算账呢!”
“果然是他!”岑吟怒道,“跑得倒快!”
她心知必是寻不到了,追也无用。身后的楚尚游冲着掌柜大发雷霆,她无心多听,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打算回房休息一下。
“君故前辈,那位萧先生就这么走了,当真无事吗?”戚子通在一旁问。
“他地藏经还没取走呢。”岑吟哼道,“我以为……他这般器量狭窄小肚鸡肠之人,就是苍蝇头上有铜钱他都会拿的。”
“前辈怎知他性情如何?”
“面相如此啊。”岑吟冷笑,“都画在脸上了。”
戚子通和楚尚游哑口无言。他二人活活折腾了一夜,早累得不像话了。平静下来后,三个人互相别过,各自回了房间。
临睡之前,岑吟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还不忘收整衣物。但她收着收着,忽然从包裹里翻到了一个空白的书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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