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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你好,张近微》43、桔梗(1)(第1/2页)
两人最终一起去了超市。
单知非什么东西都买两份,因为淋湿的缘故,眉毛尤其黑,五官锐利,一下稀释了在灯光下的那种温柔感。
他让张近微依偎着他,并且,主动拉紧她的手,张近微觉得皮肤那起了一层战栗般的小颗粒,她脱口而出:
“你那回给我硬币时,我以为……”
没说完,她自己先笑了,攥住他的手,细细体会掌上的纹路,好像,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嘛,张近微总是想笑。
“想跟你有点接触,只能假装是无意的。”单知非倒很坦荡,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侧脸低头,“张近微,你真的很爱哭啊。”
张近微不好意思嘀咕了句:“才没有。”
他攥了攥她的手,温声说:“那就没有吧。”
走到收银台附近时,单知非停下,看她一眼,当着她的面直接拿过一盒什么“零感至薄至润”,张近微当然看到了,但并没直接往那上面想,而是不加思考的,无意识地跟着重复出一句,像念课文。
尾音是扬起的问号。
“你,”单知非心跳突然加速,他迟疑几秒,低声问她,“你想吗?”
张近微其实秒懂,但这太尴尬了,身旁还有个妈妈在大声斥责孩子多拿了口香糖。她含糊着,也不明确地给答复,只低头看鞋。
单知非笑了笑,他碰碰她,“要自己挑?”
“我不懂。”张近微小声埋怨他,这下,轮到单知非愣住,他先松开她,拿出手机付钱。张近微没跟他争抢,安静站了,可心里想到什么,一阵抓痒,她知道也许会发生点什么,不,肯定会发生点什么,有点紧张,又非常期待。事实上,她真的完全不排斥这个什么什么的。
这次,顺便买了把伞,单知非撑着伞,塑料袋挂臂弯上乱晃荡,他一只手牵着她。
冷雨不停,水洼中倒映着破碎灯光,张近微怕冷,贴他很近,单知非的大衣湿漉漉的,他不用香水,身上常年是一种很干燥的味道。此刻,却弄得张近微脸潮潮的。她又开始用鼻子深深吸他衣服,小狗爱扒鞋一样。
因为力道不觉大,单知非觉得那只袖子都要被张近微扯下来,她就跟小动物似的,紧挨着自己。
进学校后,他们又同时往教学楼看了几眼,然后相视一笑,进了小院。单知非在那锁门,搞一掌心锈,张近微在碰撞的杂音中问他:“你晚上不住酒店吗?”
他转过身,低声笑:“不住,除非你愿意跟我一起住。”
张近微手滑到他手腕那儿,她手指纤细,在他手腕那留下淡淡淤痕:“这样不好吧,屋里就一张床。”
她吸吸鼻子,声音浮在冷雨上,只觉得气氛很诡异,还没有进屋呢。
“张近微,我们不是高中生了,对吗?”单知非像在艰难酝酿着什么,他说,“当然,如果你坚持,那我坐一会儿就走。”
张近微那点薄薄的脸皮,此刻,根本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进了屋,单知非开始捯饬那个落了一层灰的小太阳,幸好,还可以用。这屋子又潮又冷,张近微坐在那烘头发,外头雨声清晰,但仿佛把世界隔绝开了。
单知非的手触上来,他在摸她头发,手里拎着毛巾给她轻柔地擦拭。
“你以前留马尾,一点碎发都没有,我记得,你头上好几个那种黑色发卡,”他忽然开始取笑她,“有时候,你看起来大义凛然的,神圣不可侵犯。”
张近微羞愤地一转脸,他没留神,撕扯到她头皮,她脸皱巴一下,更气了:“你讨厌。”
单知非就很自然地倾过去,贴住她嘴唇,尝了尝上面清凉的味道,她缩起肩膀,他便把人拉过来,扣在怀里,直到唇息拂在她红彤彤的耳垂上,张近微听到他缠绵的声音:
“宝贝儿,你想要我吗?”
张近微肩膀僵硬,她听到这个称呼,心顿时塌陷,人瑟瑟抖个不停,她哭了,很煞风景地流淌出眼泪。课桌上,仿佛还留有当年讲解习题留下的温度,她坐在那,少女的身材纤薄,奋笔疾书,在为缥缈的未来一寸一寸努力着。
单知非察觉到异样,握住她双肩,把她整个人抵在自己胸前,嘴唇摩擦着她软滑发丝:
“怎么了?如果你不想,可以和我说。”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动用全部的自律和控制力,人紧绷绷的,可声线温柔。
张近微喉咙发紧,她努力抬起身,头一侧,湿湿的小脸蹭过他的鼻端,她吻了他,很主动,又生涩。
“我那天,其实骗了你。”
单知非本正眷恋着这个吻,他僵了下:“骗我什么?”
看他这么紧张,她忍俊不禁,这个反应显然极大地取悦了张近微。她中学时画画,写着我总是那么难以取悦,心里想的却是我很好取悦的。成年后,张近微重新发现她的确是那种难取悦的人,高兴这种情绪从来不够强烈,除非,除非是眼前这个人。
张近微离他非常近,近到可以瞧见他长睫下浅淡的阴影,她认为这个时候应该说实话,但是,最终却又化作了一个吻,她不那么娴熟地用舌尖掠夺他,单知非却拒绝了,他几乎是抱着她站起来的。
然后,松开手,两人有了点距离。这太突然,张近微立刻涌起深深的挫败感,以及空虚,她有点紧张地说:
“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不是,我先去清洁下。”他呼吸很重,而且挪开视线不去看她,转身去找水盆。
课桌上,摆着临时日用品,单知非虽然在酒店冲好澡过来的,但还是觉得不能这样潦草对她,眼下条件当真简陋,他皱皱眉,倒了热水又加些冷水去了里间放床的屋子。
很快,张近微听到里头擦洗的声音,她僵硬无比,干干地吞咽了一下又一下,又唯恐他发现,动作像蝴蝶的羽翅那样无声扇动。
等他出来,张近微像弹簧一样站起,手足无措说:“那我……也去洗洗。”她说完,飞快地跑去隔壁厨房,刷牙洗脸,袖子挽起,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臂。
灯光氤氲,她拿着行礼包出来时,忍不住打个哆嗦,然后迅速跑到这屋来,见单知非正弯腰调整小太阳,她硬邦邦说:“你别转身。”
单知非无声勾唇,眼帘低垂,真的没转过来,只自顾摆弄手里家电。
张近微把裙子飞快脱掉,像一条鱼,滑进被窝,然后扯过被角蒙住了脑袋。眼前只剩无尽黑暗,还有巨大的心跳声,咕咚咕咚的。
她软绵绵地陷在褥子里,却像一张弓。
“啪”的一声,张近微听到他动了开关,屋里真的变作漆黑一团。
她呼吸都跟着凝滞,然后,听到单知非轻微的脚步声,张近微颤兮兮地攥紧被角,等候片刻,他整个人墙坍圮似的压了下来。
“我的近微妹妹。”单知非温沉沉的气息袭来,肆意漫漶,他几乎像是耳语,吻着她柔软的嘴唇,他突然很想这么喊她,甚至,居然在这个时候有心情跟她开了句玩笑,“你的生日比我小一个月,我可以喊你妹妹,是不是?”
这好像是他的一点恶趣味。
张近微的心都要化了,她眼睛发酸,人又变成一条涸辙之鱼,她紧张地扣住他肩膀,脆弱地说:
“我害怕。”
“从来没有过吗?”单知非觉得她真的太像软体动物了,封闭而孤独,张近微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头发,和枕头摩挲出沙沙的声响。
单知非的呼吸就突然急促了一下,他没想过这层,因为不重要,但面对这样的事实他竟只觉得心痛,焦幽的,很尖利。
他又轻轻喊了声“近微”,才重新靠近。
整个过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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