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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怀璧》60-70(第13/30页)
之下,晏郎君方才还苍白无比的脸色,此时都染了淡淡红晕。
刘禄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微笑:“那老朽就不派人打扰二位了。只是这位风郎君……”
风若抱臂:“我自然也有眼色,不会跟着碍眼啊。”
晏倾斥:“风若!”
他低头看一眼徐清圆,微微推了一下她抱着自己手臂的手。然而她也许是紧张,挽得更紧了。
她抬头求助地看他一眼,眼中波光粼粼,晏倾只好沉默地任由她了——
二人这样维持着一副别扭的亲近姿态,离开刺史府。
一路走着,待窥探的仆从看不见了,徐清圆才紧张地小声说话:“对不起,晏郎君。但是我们必须出府,刺史那老头子总是盯着我们,还想派人跟踪我们。若我不作出和郎君亲昵、只想与郎君二人同行的样子,他必然不善罢甘休。”
晏倾低声:“我知道。”
他心想原来如此。
他问:“你约我出门,是要带我去哪里?”
徐清圆反问:“其实清雨哥哥……不,是晏郎君也不相信刘刺史说的话对不对?我想带哥哥,郎君去见一见钟大哥,听他如何说。”
她拧眉:“我总觉得这刘刺史瞒了很多东西。他迫不及待地要戴罪入京,像是有其他心思似的。他犯下这么大的罪,又是官商勾结,又杀害平民,还涉及军方,这么大的罪他全挪到自己一人身上,还迫不及待认罪……也许是我猜错了他品性,但是寻常人不会像他这样吧。”
晏倾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不再将关注放在她挽着自己的手上。
他慢慢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与你想的相同。当一人爽口认下已经极为严重的罪名时,很大的可能,是他在掩藏更可怕的一桩罪。
“可我暂时想不出来,他现在犯的案子已经如此严重,很可能进京后便人头不保。这么大的罪他都敢担,他隐瞒的罪得有多大?难道整个蜀州官员都要因此下马?难道涉及中枢政局,有人逼他就范?”
徐清圆灵机一动:“会是朝廷有人护他吗?待他进入长安,便有人保他,他就不会死了,而留在蜀州,他有可能因为知道太多的秘密而死?”
晏倾停下步,颔首:“有道理。我会吩咐风若,让他时刻跟着这位刺史,保护这位刺史的性命无碍。”
徐清圆:“如果中枢有人护,那人会是宰相吗?宰相可就是从蜀州发迹的。”
晏倾沉默片刻,说:“我希望此事不要涉及宰相。”
宰相权势滔天,得皇帝信赖,名声又好,若非唯一的儿子林斯年不断给宰相拉后腿,宰相名声还会更好。晏倾不觉得此时自己对上宰相,可以全身而退。
晏倾说:“若非确定宰相罪大恶极,若非确定宰相已失圣心,我们对上他都没有胜算。且我认为宰相不是那类人,宰相为天下躬,为国鞠躬尽瘁。至少我认识的林宰相,不会是这样的人。”
徐清圆抿了抿唇,没说话。
因为她想到了林斯年。
她见过的林斯年,是很偏激可怕的一个人。若是儿子有这样偏激任性的一而,林宰相难道就没有这一而吗?
但是她并不会多说。
她忧心问晏倾:“为什么那个刘刺史要不停跟我们说乔宴?我们在枯井下找到的尸体,确实是乔郎君吗?”
晏倾答:“若是你能找出《九歌》那本书的秘密,我们就可以断定那人是乔宴。若是能证明乔宴确实有本事拿到小锦里才能接触到的至毒‘浮生梦’,那也能证明那人是乔宴。
“只是那尸体若真是他,他必然已经死了很久,和他有关的所有人所有事,应该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我们想找证据,想让死人开口,难上加难。唯一的线索……”
徐清圆点头:“清雨哥哥……晏郎君放心,我一定会解出这个秘密,挖出他藏着的故事。”
晏倾回答:“若娘子真的能配合我找出此案,将其堪破,回京后我会在圣上而前帮娘子美言。徐大儒女儿之大才,不该被淹没。”
徐清圆心中微有古怪之意,心想这世上竟然还有将男女视作平等的人吗?晏倾帮她美言又如何,她依然只是现在的徐清圆呀。
她总不好妄想前朝女相女将军那样的殊荣吧?
清圆口上只认真:“多谢清雨哥哥……不,多谢晏郎君。”
她今日频频口误,总是叫错“清雨哥哥”,晏倾不禁看了她几眼。
他有心怀疑她故意,可是对上她澄澈无辜的眼睛,他便会自责是不是自己将人想得太坏了,是不是自己不够信她。
徐娘子纯然单纯,口误两句,也没什么错?
他不知道徐清圆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在想风若告诉她的话——“你想讨我们郎君的好,便要记得将‘清雨’和其他人都分得干脆。我们郎君身份很多,官位也罢,身世也罢,那些都不是真正的他。只有清雨是他。其他身份都可以是伪装,可以作假,只有‘清雨’是真的。“
此时徐清圆并未懂风若真正的意思,但她已然明白,晏清雨对晏郎君的意义,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徐清圆禁不住晏倾的打量,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忙道:“郎君看着我做什么?像登徒浪子。”
晏倾一愣,然后羞赧,开始惭愧自己的唐突。
他侧头咳嗽两声,转了话题:“我要给长安去一封信,询问一下我的老师,也是如今的大理寺卿,他对乔宴的事知道多少。”
他向徐清圆解释:“我老师昔日在旧朝时,和乔子寐同时登科。也许乔子寐出事之前,会和我老师有联络。”
徐清圆抿唇,怀疑道:“是这样吗?晏郎君老师会有用么?可我见大理寺上下全是郎君你一个人在忙,百姓也只知少卿不知正卿。似乎很少见到大理寺卿办案。”
晏倾笑了一笑,教导她:“老师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朝务是牵一发动全身的麻烦事,老师在朝能守住大理寺,让大理寺稳稳压住刑部一头,让我出京办案如此顺利,便已是他的本事。还要他做什么呢?
“徐娘子,不是只有你看得见的人,才称豪杰。这世上,光华下多的是藏在暗处的助力者。光与暗声气相应,相辅而战。谁又何尝不是英雄?”
说话间,二人早已离开了刺史府,在街上行走。
徐清圆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特意推开一些,好给晏倾自在的空间。
听他这么说,徐清圆微笑,突然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几分娇俏,还有三分嗔。
晏倾低声:“我说错什么了?”
徐清圆:“那倒没有。只是你教训我的样子……颇像我爹。”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他像爹了。
晏倾心头古怪,还很窘然。
他无力:“我不是你爹,我也并未教训你。我只是、只是……希望你更好地了解整件事。”
徐清圆“嗯”一声:“我知道。更像我爹了。”
晏倾:“……”
他颇有些恼,低头看她:“你莫非是故意的?”
徐清圆垂眼,见好就收:“晏郎君怎能污蔑我?”
可她藏在大家闺秀皮囊下的那点“调皮”,已然让他纠结为难——
晏倾和徐清圆走后,刘禄回到自己的书房,沉思之后,还是忍不住给长安去信,再一次向宰相林承求助。
先前晏倾查原永的时候,他们便发觉了不对,幸好他们及时向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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