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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30-40(第6/13页)
家门中从不进和尚道士,更何况是女道士!便是有皇后懿旨也不行,让她出去!”
“是吗?”冷光一闪,贺兰浑拔剑出鞘,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了,谁要是跟道长过不去,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五郎,”中门无声打开,王述之的父亲王登拄着竹杖走出来,神色肃然,“休要阻拦,让他们进来。”
“大人!”王述之连忙跑过去扶他,“他们硬闯不说,还带着个女道士,实在晦气!”
王登脸色一沉:“住口!”
他看着贺兰浑:“你既有皇后的旨意,我让你进门,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是奉旨查案,也从不曾有赖在苦主家里不走的规矩,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看完了就走!”
贺兰浑带着没什么正经的笑容:“我尽量,不过查案嘛,许多事也不是我想快就能快的,再说我大老远地从东都赶过来,饭都没顾上吃一口,世伯总不见得连口茶饭都不舍得备办吧?”
王登转身离开:“五郎,你来照应。”
半空中,纪长清俯瞰着脚下灯火昏暗的内宅,怨气最浓的是第三进院子的角落,那里没有亮灯,黑魆魆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阿师!”青芙早将四周大致查了一遍,返来复命,“气息很怪,不像鬼也不像妖,弟子愚钝,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怨气。”纪长清淡淡说道。
她从前见过这种情形,怀着极度痛苦死去的人,怨气可能会留在死去的地方,有的甚至十几年几十年不肯消散,但这里的怨气跟那些死人的怨气不一样,这怨气里没有鬼气,不像是死人留下的。
“怨气?”青芙问道,“是王亚之的吗?”
纪长清按落云头:“下去看看。”
双脚踏上实地,纪长清踩到了厚厚的积雪,阴寒的冷气在四周流动,这院子似乎已经很多天不曾打扫过,就好像已经被隔绝出这个钟鸣鼎食的士族之家,永远遗忘了似的。
哒,青芙点着火折子,摇晃的火焰照出一小片范围,纪长清看见角落里有间小屋,门窗关得紧紧的,有浓浓的药味儿从缝隙里传出来,正要上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站住!”
王述之急匆匆赶来:“这是我阿嫂的住处,她已有身孕正在养病,不能惊动!”
纪长清从药味中分辨出了艾叶和三七的气味,这些都是止血的药,孕期要止血,看来是胎像不稳,有下红之症。
“哪个阿嫂?”青芙往黑漆漆的窗户里看了一眼,“死了的王亚之的?”
“你!”王述之怒气冲冲,“竟敢直呼我亡兄的名讳,岂有此理!”
他虽发怒却并没有否认,看来里面的确是王亚之的妻子。纪长清转身向门前走去:“开门。”
“不准乱闯,”王述之带着仆从拦在门前,“出去!”
漆黑的窗户里突然亮起了灯,随即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谁,谁呀?”
短短三个字她说的无比艰难,每说完一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息一会儿,似乎随时都会断绝呼吸,纪长清皱了眉:“她病得很严重,为何不给她医治?”
“此乃我家家事,就不用你管了吧?”王述之冷着脸,“请走吧!”
“放屁!”身后脚步匆忙,贺兰浑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她是我表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事,开门!”
他带来的健仆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王家的仆人撂倒在地,王述之上前阻拦,也被贺兰浑一脚踢开,正要闯门时,门开了,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粉妆玉琢的半边脸:“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伺候的侍婢?贺兰浑打量着她:“你家娘子病好了些吗?”
“阿错关门!”王述之沉着脸瞪她一眼,“谁许你开门的?若是害阿嫂受了风,你死不足惜!”
阿错低着头关门,贺兰浑刺溜一下从门缝里挤进去,卡在门内往里一看,里间的床帐关得紧紧的,却还是一股子阴冷的寒气,满屋中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晃晃悠悠似乎随时都会熄灭,贺兰浑神色一冷。
固然他与这位武家三表姐几乎全无交情,然而她怀着孕又病成这样,王家如此豪贵,居然让她住这样的屋子,点这样的灯,还只有一个侍婢照顾?沉着脸叫道:“三姐,我是贺兰,你怎么样?要不要我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半晌,床帐里传出方才那个虚弱的声音:“看,看过了,在吃药,我,我很好。”
这样子绝对称不上好。贺兰浑心思急转,莫非是有王述之在跟前,她不敢说什么?那就不如趁着审案的机会,问出实情:“三姐,我奉皇后之命,来查姐夫……”
“闭嘴!”王述之一把抓住他,低着声音,“她还不知道我二哥的事!她胎像不稳,你这时候说这事,是想让她一尸两命吗?”
竟还不知道?贺兰浑觉得棘手,正在思忖时,纪长清走了进去。
在屋外看起来十分浓厚的怨气在屋里反而若有若无,并不怎么能感觉到,纪长清走到床前正要揭开床帐,那名叫阿错的侍女飞跑过来挡住,神色坚决:“我家娘子不能受风,你不能揭帐子!”
纪长清弹指,一张朱砂符纸飘上窗棂,霎时间所有的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里温暖如春:“她不会受风。”
阿错惊诧着怔忪着,见她纤手打起深色床帐的一角,露出里面武家三娘子的面孔,蜡黄一张脸,双眼凹陷,骨瘦如柴,唯独肚子高高隆起,就好像那胎儿吸干了她所有的养分,只留下一个虚弱的躯壳似的。
纪长清伸手搭上武三娘的手腕,皮肤干枯,脉搏却还稳健,再看灵台眉心,气息虽然阴晦虚弱,但又没有太大妨碍,这情形,十分诡异。
似是受不了突然的光亮,武三娘向床里缩了缩,声音喑哑:“快放下,帐子。”
阿错急急上前放下帐子,横身挡在纪长清面前:“娘子有目疾,见不得强光,她身子不好,你们不要吵她,快走吧!”
纪长清伸手向她眉心一点,飞快查过她三魂七魄,随即放手,转身离去。
身后吱呀一声响,阿错急急忙忙关上了门。
贺兰浑追着纪长清,低声问道:“如何?”
“你表姐气息有点诡异,那个阿错魂魄不稳,除此以外没有异常。”
“你这么说的话,我怎么感觉事情反而大了。”贺兰浑摇摇头,“每次你说气息不对,最后都是大事。”
是大事吗?眼下下定论,似乎又太早。纪长清道:“去凶案现场。”
“王五,”贺兰浑叫着王述之,“凶案现场在哪里?我要过去看看。”
王亚之死在自己卧房里,王述之亲手打开锁了几天的房门,沉着一张脸:“万年县差人已经看过几遍了,你还有什么要看的?”
贺兰浑抬眼一看,所有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地上墙上也没有血,显然在王亚之死后,现场清理过了,任何有用的痕迹都没留下,要想推测出当时的情形,难度很大:“是谁动了现场?”
“我。”王述之冷冷说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难道留着那种场面让尊长来看?”
边上人影一动,纪长清揭开了红毡地衣,贺兰浑连忙凑上去:“怎么了?”
“这里原来有血,擦干净了。”纪长清看着地衣底下光滑的砖石地面,虽然痕迹都被销毁,不过,瞒不过她的眼睛。
王述之脸色一变,听见贺兰浑说道:“看来人就死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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