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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心负我》95-124(第46/47页)
再开口时,圣人带笑眼睛里目光都是冷的,他让她听话别胡闹了。
那一刻容贵妃的心也凉透了,她自认颇得圣宠,不然她哪能怀上这个最小的皇子,可真正遇到事她才明白,论得宠她就是不如顾皇后。
正妻就是正妻,从她肚里生出来的就是比妾要高贵,人家心里多清楚,分得多明白。
她瞪人瞪得太久了,久到都有人发现了异样,贺兰霆更是警告地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容贵妃察觉到贺兰霆眼神落到她怀里的皇子身上,她一怔神,惶恐地搂紧了孩子,姿态一下就变得服软示弱了。
没了妙善,这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来往之间,崔樱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之处,她看向贺兰霆,“你对妙善做了什么,贵妃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大对劲。”
她本人跟容贵妃是无冤无仇的,如果对方厌憎自己,那肯定是因为她跟妙善的纠葛了。
贺兰霆轻描淡写道:“孤说没做什么,你信吗。是她自己发了疯病,昨夜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早上才被人发现。”
崔樱面露一丝惊讶和恐惧。
贺兰霆宽慰道:“她还没死,你不用怕。”她怎么能那么容易死,她死了就是在这时候损伤崔樱母子阴德,她得等到被世人遗忘,崔樱平安,贺兰晸长大才能死去。
或许等那天到来,她自己受不了了,就会选择自裁了。
这是贺兰霆不想让崔樱感到负担,有心理压力,才选择隐瞒不说的。
然而时年暮秋,还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太孙在宫中差点遇害,被查出幕后真凶与容氏有关,容贵妃被废打入冷宫,容家被以谋害天家血脉为由,开始走上分崩离析的道路。
后又有人揭发容家触犯国法,贪污、叛逆、结党营私扯出种种罪证,朝堂局势顷刻间变得凶险无比。
同月,崔樱收到消息,崔珣在灵州遇刺,生死未卜。
而崔晟在宫中因一场旁人引发的争执,不小心被撞倒在台阶下,头颅因此受了伤。
第124章
人生多是事不与愿相逢的意外,有人称之为“倒霉”、“不幸”、“遗憾”,无论哪一种,崔樱都早早见识过,然而还是没办法喜欢。
同月崔家出现两桩祸不单行的事,就如同要变天了似的。
崔珣远在灵州,生死未卜与崔晟受伤的消息一比忽然显得轻了点,往好处想,只要没传来他的死讯就代表他还活着。
而崔晟听起旁人对那天事发的叙述,就好像他真是个被卷入风波里的倒霉鬼一样。
朝会刚结束,圣人跟太子更是刚离开不久,惨剧就发生了。
他只是如往常一般立在台阶上,与门生兼下属的官员说话,焉知事故来得那么突然,他身后向来不和的官员之间竟意外动起手来。
崔晟身为宰辅遇到事,自然想到的不是先跑,而且他也有约束朝堂下属官员的责任,所以他不仅避开不了,他还要出声制止。
当时殿堂外是有禁军侍卫把守,已经拔刀警告威慑,让他们注意场合身份,可惜不巧打起来的两人都是武将,在侍卫要动手将他们拿下时,两个打得滚作一团的人如山石般撞倒了前面的人。
崔晟离得近,首当其冲被波及,倒霉的当然也不止崔晟一个,好几个没有防备来不及避让的官员都有受伤。
有人大喊一声“宰辅大人流血了”,现场才如一切都静止般瞬间鸦雀无声。
崔樱赶到崔家时,府中上下的脸色丧如考妣,气氛低迷凝重。
背后紧跟她的贺兰霆眼睛目光不离她身,他看她在步入房门时,都快忘了面前有一堵需要抬高腿脚才能迈过去的门槛。
崔樱声音颤抖,“我阿翁……”
贺兰霆紧紧搀着她的臂弯,带她平安越过,冷峻的眉头微拢,神色不带一丝笑容亦很沉重,“他会没事的。”
崔樱心悸的感觉少了些,她来之前惊闻噩耗浑身僵硬,现在已没刚才那么浑身冰凉的厉害。
她看了眼贺兰霆,他亲自从宫里出来接她,再送她来崔家,寸步不离,在她担忧恐惧到惶惶不安时,出声安抚给她支撑,告诉她他在她身边,忽然庆幸有他。
他那么无所不能,好像有他一句话,崔晟就能得到保障了。
光是看到帷帐的一角,还没见到崔晟,崔樱就已经激动起来,她挣开贺兰霆搀着她的手,步履跌撞好几下,扑到她阿翁的床榻边紧张地观察打量崔晟的伤势。
崔晟还处于昏迷中,他双眼紧闭,如果不是头上伤口有上过包扎过的痕迹,就跟平常睡着了一样。
但是死人也是这样的。
崔樱见过人死后的模样,只要时间过得不算太久,半个时辰内和躺在榻上睡着的人没有太大不同,也不会一下就变得十分狰狞,他连皮肤血液都是温温的,就是不会睁开眼不会再有动作,有任何意识来回应探望自己的人。
崔晟这样闭着眼,唇色发白,气色极差,仿佛一下到了风烛残年的状态,崔樱很难不往这方面想,她泪眼婆娑地朝一旁守着崔晟的余氏看去,求助道:“大母,阿翁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是不是只要躺一会就能好了?”
她问得那么天真,明明做了母亲,为了不希望最亲近的长辈出事,情愿如同孩提时一样自我蒙蔽和欺骗。
崔樱一问余氏就红了眼,她跟崔晟感情非同一般,不仅仅是夫妻,还是彼此的知心人。
她见过崔晟最意气风发的年轻时段,也见过他位高权重后的样子,然而不管是意气风发还是位高权重,崔晟都待她始终如一,可以说两人就是相知相伴走来的。
余氏想安慰崔樱,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长时间没有喝水,嗓子已经哑了,她流过泪,现在不流了。她说:“是,你阿翁是有福之人,他绝不会出事。”
崔晟醒不来,崔家主事的人成了崔崛,他这人虽然各方面都有瑕疵,但在孝道上是没有什么好苛责的,他若是不敬重父母,也不会把崔樱交给双亲教养。
他其实也没想过崔晟会有发生意外的一天,浑噩过去,整个人气色都颓废阴沉许多,连他身旁的冯氏都不敢乱说话招惹他,崔玥跟同书院归家的崔源在冯氏身后就像两个透明人一样。
贺兰霆走过去,崔崛没什么劲地抬起眼,“殿下。”
崔樱拿帕子擦干眼泪,看到了贺兰霆跟父亲说话的一幕,回过头对余氏低声道:“大母,害得阿翁如此的那两人……”
那两个武将负荆请罪来的,跪在崔家的庭院里,想求得崔家的原谅。
难过中的余氏愣怔而诧异地听见向来细腻平和的崔樱柔声柔气道:“我们不要宽恕他们,想都不要想。”
崔樱做了母亲以后,她整个人的气势都是很和缓和悦的,如罩春风,如沐细雨。
可她现在才知道,做人一贯的平和忍让不争是不行的,不然亲人有难,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的这种痛,谁来偿。
一句无心之举就能弥补过错了,别人家阿翁的命不是命吗,为什么要将彼此的争斗建立在旁人的性命之上。
余氏听得心有余悸,“阿樱,你要做什么。”
崔樱:“我只想我阿翁好。”
这话在探望过崔晟以后,她也跟贺兰霆这么说。
她今日不想回去太子府了,她想留在崔家守着她阿翁,陪着她大母,所以她让贺兰霆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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