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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温柔美人被追妻火葬场了》第103章 第 103 章(第2/5页)
。”
苏绥看都没看他一眼,从眼
神到语气,都充满了不在意:“以后想做什么,麻烦直接说,不要搞这么一圈弯弯绕绕。我的时间也是时间,不是拿来给你,或者给其他人随便玩的。”
苏纪脸色一白,嚅喏着嘴唇,小声说:“知、知道了……”
如果不是已经答应了顾屿安,他怎么会出此下策。
果不其然,又被讨厌了……
苏纪的心情一落千丈,直接跌到了谷底。
苏绥看都懒得看他,指了指画展入口:“你说的真正想见我的人,应该就在里面吧?”
苏纪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有些呆呆地说:“嗯……对。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他现在这模样,哪还有刚才面对秦孟溪时的半分嚣张,用做小伏低来形容也一点都不过分。
苏绥没有接话,从入口径直走了进去,只留给苏纪一个清瘦的背影,令他止不住的出着神。
毕竟曾经也是这个专业的学生,为了学习,苏绥参观过不少中外艺术家的展览。但像今天这样,整个场馆只为他一个人开放的画展,他还的的确确没有参加过。
从入口进去后,迎面而来的先是一副等身高的肖像画。
苏绥定睛一看,画面让正主本人都有些恍惚。
那是他还在国内读高中时候的样子,大概十七八岁,穿着学校的校服,是一身再简单干净不过的白衬衫配黑裤子。
但同样都是白衬衫黑裤子,有的人穿起来就像酒店里的服务员,有的人穿起来就像校园剧里的男主角。
画中的少年眉眼间都透着一股青涩,模样极漂亮,眼神有些忧郁,像是从文字里走出来的人,看上去不太真实。
他推着一辆蓝色的自行车,在一条长长的、金黄色的银杏大道上走着,或许是听到有谁叫自己的名字,带着些微微的惊讶回头看了一眼。
那时的苏绥太年轻了,年轻到就像将要成熟的青李子,一口咬下去,生涩的味道压过酸意,然后才是甜味。
那样的涩感,咬过一口后,一辈子都忘不掉。
距离现在,快十年了,要不是这幅画,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十七八岁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但这就是顾屿安初见苏绥时的印象:碧色如洗的天空,灿烂湛黄的银杏树,干燥微热的空气,恰到好处的微风,细碎如金的阳光,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人群中隽秀清朗的少年。
他推着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周围都是些放学后背着书包的同龄人,慢慢的走在那条开阔的银杏大道上。
宽松的裤腿被盛秋十月的清风吹得微微鼓起,阳光打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给他的小绒毛都渡上了一圈细碎的光晕。一回头,便惊艳无数人的少年时光。
那是年少时的顾屿安记忆中,最色彩鲜明的画面,牢牢占据着他的整个青春期。
如果周路阳在这里,看到这副画后,恐怕也会深深地失神。
那是仅有他们二人曾拥有过的宝藏,就连唐慢书也无法真正用少年人的心态,去感受高中时的苏绥。
但少年顾屿安要比少年周路阳更幸运,因为他真的抓住过这个宝藏。
回过神后,苏绥继续往里走。
这个画展被做成了时光长廊的概念,从进门的肖像开始,就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的两边,挂着苏绥遇见顾屿安后,不同的时期所展现出来的样子。
学生时代的肖像只有两三副,只占据了整个长廊不到四分之一的长度。
苏绥想,大概是顾屿安也快忘了那么多年以前的人和事,在下笔画的时候,记不了太清楚,就没有办法全部画出来。
这就是时光给予人最残酷的地方。
它可以让曾经再痛苦的事都被逐渐淡忘,是一剂再好不过
的良药;可在愈合伤口的同时,也会将那些美好的记忆一同带走。
年少时曾惊艳过自己的、曾刻骨铭心过的,忽然在某一年后的某一天,就变得模糊起来,再也看不清真容实貌。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像是雾中看花,像是水中赏月。
影影绰绰,模模糊糊,打开记忆的匣子时,好像也同时打开了十几年前的黑白电视机。
再往前走,便从高中时代切换到了和顾屿安在意大利留学的时候。
苏绥在一副横向的画作面前站定。
顾屿安画的是他,而画面中的他,也在画着一个人。
要不是这幅画,苏绥都快忘记,他还会画画了。
画面中的人物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过渡。
他的眉眼仍旧忧郁,秀气的眉毛淡淡的蹙着,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事。
这个时候的苏绥,其实已经有了后来的几分影子。只是比起后来的淡然豁达,还带着几分苦恼和执拗。而画面的整体色彩,也从这幅画开始,变得有些昏暗,有些雾蒙蒙的。
就像是……就像是沐浴在阴云和旧雨中的老街,懒懒的,闷闷的,让人推开窗户看一眼,便觉得心情郁闷无比,只想在同样昏暗、同样潮湿发霉的凌乱出租屋里埋头大睡一场。
在顾屿安的印象里,苏绥虽然学这个专业,但其实很少动笔。
他不像是那些梦想着出人头地努力学习技巧练习技巧的人,也不像是那些痴迷艺术到了废寝忘食的人。唐慢书把他照顾的太好了,他不用为生计发愁,也不用达成谁的期望,他画画,就只是简单的想画就画,不想画就不画,就连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都经常不交。
老师问起来,就说是没有灵感,不愿意画没有创作冲动的东西。
偏偏那些对谁都很严厉的老师们,对苏绥就无比宽容,不管是年轻什么,哪怕每一次的理由都很蹩脚。
——因为所有老师都见过苏绥的画,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也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试图逼一个天才做他不想做的事。
天才不怎么画画,但天才的画至今都还保留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博物馆里。
天才最少画的就是肖像画。
但顾屿安见过一次,也就是他如今画的这一次。
那其实是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冬日,意大利下起了雪,街上的路都变得泥泞难走。顾屿安抖着雪推开画室的门时,破天荒的看到了坐在画架前的苏绥。
他有些惊讶,因为很少见到这样状态的苏绥:全神贯注的、近乎虔诚的在做一件事。
他更多时候,都是带着轻松地、淡淡的笑意,仿佛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他记挂在心上。而顾屿安苦苦追求的,在他身上更是触手可得。
苏绥蹙着眉头,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忧郁,好像婉约派诗人对着月亮吟出的诗篇一样。
他下笔很慢,一笔一笔的,似乎边想边画。
顾屿安的声音忽然响在头顶:“你在画人物?”
苏绥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顾屿安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虽然受惊,但手里的铅笔却异常的稳,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的小插曲而画错线条。
苏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又转头,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画。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被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惯了的顾屿安,在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没由来的烦躁。
他不知道苏绥为什么会为了一幅素描而忽略自己,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吃起了一幅画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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